书城武侠黑白道之天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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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定情冥珠

嫣儿顿了一下,靠住方承肩膀,在他脸上香了一下道:“在这方面,呆瓜,你可是做得很好的。这半年多你传艺授业,从不问他们是什么身份职位,也不管他们的背景来历,因人施教,因材授艺,全以他们的品行天赋去传授武功。还别说,你在教导他人武功方面,真是很有一套。你训出来的几批人,都是获益良多,对你更是赞不绝口。派里好些老人,都请托到我这来了,想把他们后人送来给你教导。要不是我一直推诿,你怕早就忙死了,哪有空闲和我到这来钻研武功。”

方承一阵傻笑,好一阵才说道:“我,我想的没那么多,一心只是想把他们教好罢了,可没你说的那般本事……”嫣儿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你又妄自菲薄不是,人家是但凡有一分能耐也要往十分里夸。你可倒好,明明有七分本领,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好像一分本领也没有一样。以后不许这样,不然你怎么压得住手下人,以后还想让你多替我分担一些责任了。”

两人正说间,满天的星光忽的暗将下来,四周漆黑一片,转眼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海上的风势也同时急劲起来,眼看着一场急雨便要下来。方承忙与嫣儿站起身,往孤鸷山庄急奔。只是夜色着实太暗,周围地形又颇有些复杂,两人跌跌撞撞,几次差点摔跤,再怎么样也跑不快。嫣儿是个急性,越是这般心里越是焦躁,几次强奔,却因目不视物,差点出了意外。方承跟在她身旁,忙道:“嫣儿,定一下神,咱们看不见路,急不得。”

方承这句话却提醒了嫣儿,她伸手在脖劲处拽了两下,只见一道白光从她胸口闪出,他们二人面前的景物,在光芒之下一丈远近已能看得分明。方承大奇,细一看,原来在嫣儿的胸前挂着一个银白色能发光的小珠。方承道:“这可是传说中的月明珠?”

嫣儿急火火的道:“现在还研究这个做甚,咱们快走吧,一会雨就下来了。我可不想变落汤鸡。”

方承点点头。两人靠着小珠的光芒辉映,不一会便回到了山庄里面。他们进庄不久,几声炸雷响下,一场暴雨哗的全下来了。嫣儿看着豆大的雨珠,咯咯直乐,说道:“亏得我反应快,要不咱们就得泡场冷水澡了。”她笑的花枝乱颤,胸前的珠子也随着一起跳来跳去,在珠子的白光之下,把嫣儿那迷人神态辉映得越发娇美了,方承在一旁不由看得呆了。

嫣儿笑了好一会,刚把笑声止住,却见方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在看。她愣了一下,道:“呆瓜,看什么了,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方承被她这一喊,恍惚回过神来,想到刚才自己脑中浮想联翩,不由得脸上一红,颇感不好意思。嫣儿却没留意到,接着又道:“你怎么了,又发什么呆?”

方承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急促间忽的想到了嫣儿胸前那颗珠子,便借口说道:“我是在好奇你胸前那颗珠子了。月明珠我也曾见过,一般也就是发出一些幽蓝或者淡白的微光。如这颗一般光亮,我还是头一遭看到。”

嫣儿听罢,把珠子拿到面前说道:“是吗?我倒不曾留意到。你这一说,这珠子还真是比别的月明珠亮得多。这是我爹给我的,说是家传之物,小时候拿到时还挺稀奇的,长大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反而是这样天天戴着,甚感累赘。你喜欢,那便给你吧。”

嫣儿说着伸手便去解脖子上的珠绳。方承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嫣儿当真了,他忙道:“嫣儿不可,这是你父亲送给你的东西,你应该好好保管才是,怎可送人……”

嫣儿却不理他,手一收已把珠子解了下来,伸手便往方承脖子上戴。方承急伸出手推拒,嫣儿却厉声喝了一句:“别动……”把方承的手推到了一边。方承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来。给方承戴好了之后,嫣儿又帮他理了一下衣服,说道:“就一颗会发光的珠子罢了,有什么了不得的,我说给你,你收着就是不许太多废话。”

方承还是说道:“可那是你父亲给你之物,以后他们要是问起……”

嫣儿甜甜一笑道:“那有什么,我自有说辞。”她忽的神色一正,说道:“呆瓜,我给你这颗珠子,还有一个意思。我要你明白,在我眼里这世上没任何东西会比你还宝贵。我希望你每天看到这颗珠子时,都记得我今天给你说这句话。当然,我更希望我在你眼中也是一样的。”她整了一下方承的衣服,淡淡的一笑。

方承听得此语,心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人生在世,有如此爱侣,夫复何求,在这一瞬间方承忽然觉得只要有嫣儿在身边,这世上的其他东西都已经变得无所谓了。他心里沉甸甸的,良久不回一句,只是伸出手来捋了捋嫣儿颊边被吹乱的秀发。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方承忽的抓着胸前的珠子,微微一笑道:“这个是否就算一个定情信物?”

嫣儿也微微一笑,甚是大方的说道:“你当是,就是吧。”

方承将嫣儿搂进怀中,好一阵温存,脸上却是苦苦一笑道:“自古定情信物都是相互交换的,我收了这珠子,该当还你一物,好让你也记得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只为你而活着的。可是我身无长物,不知该赠还一个什么才好。”

嫣儿抿嘴一笑道:“不用了呆瓜,有你的心就够。”

两人紧紧靠着坐在大门进来的小凉亭上,静静看着外面滂沱而下的夜雨。这雨好大,一点诗意也没有,但此时在两人眼中却好不怡人。他们也不知坐了多久,全然把旁边来来往往的帮中派众都视为无物。当然派中属从也没一个傻得敢去打扰他们的。

好一会,雨渐渐停了,嫣儿这才从方承的怀中挣了起来。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呆瓜,我过两天又得离开一段了。”

方承呆了一下,忙追问道:“怎么又得离开,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嫣儿涩然一笑道:“年关快到了,有许多事要去处理的。身在其位,便由不得自己做主。”她顿了一下,又道:“对了,我这次离开。青萝和红菱也要回西域,陆皮猴非吵着跟红菱一起去,我只好答应了。过年前后这一段,山庄里面只有潘姑姑在,你得帮她看着点,大事小情帮着拿个主意。”

方承愣了一下,忙道:“怎么青萝和红菱也要走?你也知道的,我虽在这里呆了快一年,但除了练武功,教武功其他的一概不曾过问,对山庄里的事情可是一样不懂的……”

嫣儿咯咯一笑道:“我就这么一说,你不必太在意。不是还有潘姑姑在吗?山庄的大小事务她都熟悉,平常琐事难不倒她。她这人谨慎小心,虑事周详,经验又丰富,实是门派里一个极得力的助手。但她也有一点不好,就是遇事易慌乱,临机处置能力不足,当得了一个好参谋,却当不得一个好元帅。”

方承这才放了一点心,神色一缓笑道:“原来是这样,你又吓唬我了。对了,潘姑姑是派里是什么职务?”

嫣儿笑道:“执事护法。她的职务略高于其他堂主,与她的女婿陆皮猴同级。我之前可是打算让你到派里来当总护法的,要是照着当时想法做,你可就是她的顶头上司了。”

方承淡然一笑道:“你少取笑我了,这般高职,我可做不来。还是现在这般的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对了,青萝和红菱回西域做甚?”

嫣儿道:“孤鸷山庄只是我们在中原的总枢。我们真正的总枢是西域的芳灵谷,派里的两位长老都在那边。每年,都得有人回西域去向他们汇禀这一年派里的事由。”

方承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哥哥也在西域?”

方承的话让嫣儿呆了一下,过了一会,她这才笑着答道:“哦,是的。不过,他这两年一直在闭关当中,派里的事务都交我在打理。他了,无心派中事务,专一做旁的事情,能不理则不理。呆瓜,这可是我们门中的禁忌,你以后可不要再向别人提起,知道吗?”

方承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道:“哦,是这样,那我可得以后注意些了。那,你们这一去,要多久才回来?”

嫣儿嘟起嘴想了一下,道:“我估计怎么也得过了元宵才能回来。我可能会早一些,红菱和青萝恐怕得到二月中才能回来。要不陆皮猴怎么要死要活非得跟着红菱过去了,他们两个要是一天不插科打诨都不舒服。”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便各自回房歇下了。过了两天,嫣儿悄然离开了孤鸷山庄。她还是如之前那般的不辞而别,方承也习惯了她这种道别方式,只是想到与她要一两个月不再见面,心里就老大不是滋味。时至年关,山庄里的诸事繁多,方承的训导责任却暂告一段落,反而乐得清闲。他正好抽出时间来专心一志的研究那套垂云掌法和萦回十七绝。只是不知为什么,他越往下练,就越觉得没什么进境。这对他来说可是极为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