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两人憨斗片刻,忽听两声轻啸,由远及近,越来越近。
两人却是放下脸皮,各自分列一旁,静静的看。
刘三不由得吃了一惊,没想到那小娃娃力量竟然如此惊人,不有心里赞叹一声,面上却是古井不波。
成不忧却是暗自眉头多了一丝淡淡的忧愁,没想到这落莽山的三当家就有如此本事,看情况,约莫是那余下两位当家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两声清啸止住,忽的成不忧三丈处多了两个人,一个三十余岁模样,手里拿着丈二方天画戟,一个魁梧、邋遢,却是手里提着一条软金棍,成不忧思虑道:“想必这就是在平原城成名依旧的落莽山的另外两位当家的了。”
为首那人面如温玉,却是谦谦逊逊,自是那大当家。
大当家道:“呵呵,小子好不识面色,而今朝廷鹰犬将至,尔又前来闹事,岂不是自找麻烦,我劝尔速速退去,某也不刁难尔等,否则莫怪某家戟下无情。”
长相邋遢的二当家却是面带微笑,提了提软金棍,开口道:“我说三弟、大哥,某看这小子却是有些本事,不如二弟我前去切磋一番如何?”
大当家道:“既然二弟有心,那就请上山去,切磋一阵即可,朝廷人将至,莫要耽搁许久。”
二当家列文豹却是笑笑,使了个颜色,两个穿着绿衫的喽啰却是做了个请字,成、风四人也不闲着,迈着脚步,进了落莽山。
待到入得山内,不由得赞叹般的感叹道:“真是一处妙地。”
怎见得?
只见这山峰围绕,云层遮盖,高山、小溪、江水流淌而过。
遥遥望去山上苍松翠柏却是个个挺拔、笔直,进了却是又有花草雕饰,像极了一个农家小院。
可是这“小院”却又大的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却是遥遥望去不知多少里。
成、风一撇,光是这蓝衫小厮怕就是有千余人,绿衫、黄衫、紫衫虽是稀少,但是却是更加高深,门口老人却是面含带笑,走近。
只见他风年魁首,却是身材瘦弱,两条手臂耷拉着,却是双目浑浊,似是看透了沧桑,观其面目不过五十余岁,却是胜似七八十岁古翁,倒是令人不由得怜惜一番。
粗壮、长长的手臂却是左右摇摆,虽是随意却是极其的有规律。
步下沉稳、轻浮、急而缓、缓而急。
两条眉毛如同一只桀骜不驯的苍鹰却是微微上挑。
绿衫、黑裤,足下是青底花靴。
靴子却是轻盈、结实。
看到这老者,四人却是不由得面色凝重。
方至极却是一躬身,道:“厉伯伯。”
厉老头道:“呵呵,小娃娃,你可闯了祸事,那盘龙印,你等不该抢夺,不过抢就抢了。”
方至极道:“姜伯伯,深明大义。”
厉老头道:“若非你祖辈与姜某有交情,厉某也不愿趟这混闲子的朝廷之事。”
一绺白胡须飘过,厉老却是飘然而去。
在场诸人知道这看似和善的厉老头是位极为可怕的高手,人到晚年,渐渐的就会返璞归真,容不得他人讲假话,自己也无暇讲假话。
已经飘然而去的厉老头就是如此。
进入山寨,越过重重宅门,来到议事厅的大院。
大院内金匾金牌却是庄严、肃穆。
几十余紫衫小厮却是分列两旁。
寻得到一处棋坛小筑,方至极及刘三坐下。
成不忧却是一抱拳道:“请。”
列文豹却是笑笑。
顺着鼻孔一声冷哼。
用袖角擦了擦软金棍。
忽的脚下爆步却是疾驰而去,通天棍第一式“我本通天”如同泄了闸的江水,奔涌而出。
缠斗几十回合,“大日残阳”“唯我不方”“金凤残笑”却是一棍接一棍,渐渐的手无寸铁的成不忧却是有些招架不住。
倒退几步,仗着棍法精湛的列文豹却是追逐而至,不让分毫。
忽的腰带一松,却是亮出一柄软剑,剑剑连贯、毫无章法,抖手间三剑刺出,化去棍法的三处。
折手,长探,刺向列文豹的咽喉,列文豹却是封棍抵挡。
猛地周身一震,一声长啸滔滔不绝。
被阻挡住的成不忧却是蔑视一声。
剑花翻飞,画个圈,来回缠绕,取得却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哇呀呀,列文豹却是吐了一口鲜血。
虎眼一横,面色岔岔,却是急了眼,棍法不在威猛,却是渐渐的柔和、圆滑,却为之更甚。
又是一阵,纵使如此仍不相上下。
方至极道:“两位兄弟却是就此住手。”
列文豹却是闪至一旁。
成不忧却是收了剑,冷笑。
哇的列文豹却是吐了口鲜血,确实刚才被自己“佛音功”震成了内伤。
想到:凭借着自己这佛音功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没想到今日竟被这小子震成了内伤,莫非这小子有什么来头不成。”
想到此处,疗着伤的列文豹却是暗暗的看了看那成不忧一眼,却是心有余悸。
方至极赞叹道:“真英雄也。”
却是直身,紧握住成不忧的双手,大有英雄惜英雄之意。
成不忧面色含笑般的道:“不知大哥尊姓大名?”
方至极道:“某家方至极,善使棍的是某二弟,叫做列文豹,那巨人模样的是某三弟,绰号刘三。”
成不忧弯下腰道:“成某见过三位兄弟。”
忽的方至极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某截了那盘龙印,却是为山寨惹来杀身之祸,我等兄弟虽然不惧,但是若是牵连,必是寨毁人亡,我观兄弟高深,能否相助一番?”
却是欲要躬身,成不忧慌忙服起道:“方大哥既然有事兄弟自然相助。”
却是攀谈一番。
毕。
成不忧忽道:“敢问方大哥,这盘龙印是什么?”
方至极道:“说起这盘龙印却是一宗宝物,若是能忍在此,能凭此印御出九条真龙,此印一出,莫说几十高手,就是成千数百,也可毁在旦夕之间,不过。”
成不忧急道:“不过什么?”
方至极道:“某等空有宝物,并无诀窍,否则这百余小丑,又何曾畏惧?”
成不忧道:“唉,倒是可惜。”
方至极道:“我观兄弟也不是寻常人,莫非也会些什么。”
成不忧道:“兄弟不才,随家师略通些道术。”
方至极道:“妙,妙,妙,兄弟真奇人也。”
成不忧道:“如今学道六月,略通些小数,片刻后愿祝愚兄一臂之力,我还有几位兄弟,并无落脚之地,若我祝愚兄,不知愚兄可否收留?”
方至极道:“只要兄弟助我,待到此事毕,莫说几位,就是几十,愚兄也会收得。”
成不忧道:“一言为定。”
方至极等却是与之击掌为誓。
悠悠间又已一个时辰过。
忽听山前大燥。
小厮报曰:“当家的,不好了,贼人已杀上山来。”
伴随着一声“杀”字,几人却是暴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