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柳贤该死!”站在叶皇身侧的刑天听得这冯桂兰所说的一切脸色阴沉无比,梁文达虽然没说什么,此刻手也是攥的咯吱咯吱的响。
两人都出身于草莽,而且都经历了相似的事情,所以对于冯桂兰一家人的事情更是感同身受。
“放心,就算是你不说,我也没准备让他继续活下去。“冷冷一笑,叶皇跟着前面冯桂兰越过了小区原有的围墙。
等到众人走下坡的时候才看到冯桂兰所说的铁匠铺,石棉瓦的房顶,灰色土砖堆砌破旧的不成样子。
“这种地方也能住人?”看到如猪圈一般的废弃铁匠铺跟在后面的周润发直接皱起了眉头。
其实不光是这周润发眉头皱了起来,包括叶皇在内的几人都是皱起了眉头,连同着刑天这个曾经住窝棚的都觉得这地方不适合人居住。
离这铁匠铺不远处就是一条臭水沟,虽然隔了十几米的距离但是扑面而来的臭气还是熏得人有些受不了,而且整个铁匠铺的位置湿气极重,这几日渝城并未下雨,但是整个铁匠铺的地面却是一踩就能踩出水来一般。
“大姐,你们就住在这个地方?”叶皇问了一声。
“大兄弟,我们也不想啊,他们把我们从屋里拖出来就把房子拆了,我们本来想要在上面搭棚子,他们就拿棍子打我们,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先找了一处地方的。”冯桂兰脸上带着凄苦的诉说道。
“桂兰,是谁来啦?”就在叶皇同冯桂兰说话的时候,铁匠铺内传来了一阵咳嗽声,随后布帘子一掀叶皇便看到一个头发蓬松精神有些萎靡不正的男子踉跄的走了出来。
也许是每个月几次透析透支身体的缘故,男人脸色蜡黄无比,一米八的各自站在风中却如同风中的高粱秆一般就差随风摇曳了。
“自成,你怎么起来了?”看到自己丈夫出来,冯桂兰急忙上去扶了一把有些担忧的说道。
“我不要紧,桂兰,这些人是干什么的?”看到陌生人前来,萧自成扫了叶皇等人见人脸色有些不善道。
这些日子萧自成家中来的人不是逼着搬迁的,就是下达强拆令的,要么就是地头蛇,黑社会。
眼下看到叶皇几个身高马大的人站在眼前,萧自成立时以为叶皇等人不是什么好人,警惕心上了来。
“自成,这些都不是坏人。他们是来帮咱们的。”
“帮咱们?这世界上还真有好人吗?”听得自己妻子的话,萧自成一愣旋即脸上带着一抹苦笑。
如今这个社会,雪中送炭的人越来越少,落井下石的却是越来越多,自己妻子出去一趟就带了一群说要帮自己的人,萧自成打心底里怀疑。
“呵呵,这位应该就是萧大哥了。我听大姐说萧大哥古道心肠经常帮主邻里街坊,既然萧大哥都能如此,您又怎么肯定这世界上没有如您一样的人呢?”
“我帮邻里街坊那是因为都是左邻右舍,远亲不如近邻,该帮的自然要帮!而阁下于我素昧平生,你帮我的初衷又是什么?”眼睛盯着叶皇,萧自成心中谨慎的问道。
“难道帮助别人真的需要有目的性吗?”叶皇反问道。
“这个社会让我不再相信没有来由的爱!”直视着叶皇,这萧自成丝毫不退让。
自己可以死,但是他不希望自己死后,自己的妻女还要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在面对这些陌生人找上门,萧自成依旧是针锋相对。
“萧大哥说的没错,这世上没有没来由的恨,也没有没来由的爱。如果不是澈儿我也不会帮你,因为我们不可能认识。”
“我帮你你可以理解为我希望澈儿继续和萧潇做同班同学,不想他童年之中失去一个玩伴!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说完,叶皇看向了萧自成。
“南宫澈?你……你们是南宫家的人?”听得叶皇这话,萧自成眼神便是转向了站在叶皇一旁的南宫澈。
对于南宫澈,萧自成自然也是认识,以前开家长会的时候,后者是全班被点名批评最多的人,自然而然的萧自成对于这个孩子也就多看了几眼。
印象之中这小子属于那种非常机敏的孩子,调皮捣蛋鬼,自己和妻子都曾经勒令不许萧潇同其靠的太近怕他带坏了自己的女儿,想不到这时候竟然是眼前这个孩子要帮自己。
“我不是南宫家的人,当然你也可以说我是南宫家的人,我想现在萧大哥应该可以确认我们不是坏人了吧?”笑了笑叶皇问道。
“屋里说吧,外面太臭了。”盯着叶皇看了一会,萧自成最终说道。
“好!天子,让他们盯着,来人了说一声。”说着,叶皇便是进了废弃的铁匠铺内。
整个屋子有十几平米的样子,地上因为太泥泞的缘故,冯桂兰早上背了几筐土铺了一下,但是即便是这样,叶皇几人踩上去依旧有陷脚的感觉。
“桂兰,泡杯茶给几位喝吧,抱歉了,屋里就这样,将就一下吧。”脸上带着一抹歉意,萧自成说道。
“无妨,萧大哥,不知道你的病多久了?”
“怎么?你们真是准备来给我治病的?”叶皇这话让萧自成一愣,虽说在外面叶皇说帮自己的,却没想到会是给自己治病。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我这个病少说也要几十万,为了我一个不相干的人值得吗?”萧自成脸上带着一抹苦楚道。
“不相干?呵呵,你的病能否治好,关乎到澈儿童年是否保留一个美好的回忆,也关乎萧潇的童年不是吗?”叶皇意味深长道。
叶皇的话让萧自成陷入了沉默当中,谁都不想死,萧自成自然也不例外。
原本自己的家庭和睦,但是就因为自己这尿毒症,一切都成了虚幻,自己如果去逝了,自己妻女将面对一个怎样的社会,萧自成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