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血焰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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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行迹败露

姜武听刘浪之言寻找蓝金灵蛇有捷径可行,大喜,只听刘浪继续道:“按周大哥所言,那蓝金灵蛇含剧毒,其毒性在同类青竹标、银环、金环、五步之上,江湖上不乏以施毒著称的黑帮邪教,近百年来,名号最为响亮的当数苗疆五毒神教,而苗疆亦属南夷境,五毒神教岂有不知蓝金灵蛇之理,既知,必定寻找,配毒所用,想那五毒神教内定有蓝金灵蛇。如那五毒神教近水楼台都无法拥有蓝金灵蛇,只怕我等区区数人之力,就算来年盛夏深入南夷之地,寻蓝金灵蛇无异于大海捞针,更难救韩姑娘于水火,故在下认为,其捷径便是直接前往苗疆五毒神教总坛,试向五毒神教教主姬飞燕索要圣药。”

周光道:“刘浪言之有理,就算那五毒教龙潭虎穴,老夫也愿随姜兄弟前往,以救韩姑娘于水火。”

刘浪道:“刘浪也愿随姜兄弟前往。”

姜武面带感激之情,“谢二位兄长。”

刘浪道:“姜兄弟不必客气,只是刘某还有一问,望能坦言相告,韩姑娘果真已是姜兄弟的妻子吗,如真如此,我和周大哥以后该改口称呼弟妹才是。”

姜武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沉默片刻才道:“姜武与徒弟乌撒羽赶路经过山间,无意间听到山间琴音萦绕,好奇心起,来到寒梅居,时已傍晚,风雪阻路黑夜将至,便在寒梅居投宿,对方误认为天狼寨的奸细,乌撒羽被腾蛇九音所伤,于今日清晨才苏醒过来,姜某得知杨天狼死打烂缠,强人所难之事,决定按其留下的话口,与雪梅演一出假戏,妄称已与雪梅结连理之好,让那杨天狼死心,谁知杨天狼恬不知耻,岀尔反尔,竟欲行抢亲之事,后来所发生的事,二位已然明了,造化弄人,不想假戏真做,蒙雪梅垂爱,虽她已武功尽失、身受重伤,就算以后留下残疾,一身瘫痪,姜武以将她当作未来的妻子,自当照顾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刘浪道:“姜兄弟请放心,我与周大哥定当竭尽所能,前往苗疆五毒神教总坛,定将蓝金灵蛇取回,治好未来弟妹的伤,否则刘浪今生也会因此事不得宽怀。”

周光连连称是,“浪兄弟所言甚是,这件事我二人本就难辞其咎。”

姜武大受感动,单膝跪地,向周光、刘浪抱拳行礼,“二位兄长在上,请受姜武一拜,寻药之事,拜托了。”

这时只见山下那片杉木林处旌旗晃动,想是那天狼寨中众喽罗倾巢而岀,看上去不下三百余人,被困在杉木林中,前进不得。

刘浪道:“如此清净之地,现已梅林尽毁,血迹斑斑,弟妹又身受重伤,这么多人再上山来打扰,岂不让我等罪加一等,二位稍候,待我下去领十余人上来,将被琴音所伤,尚未苏醒的四人和蒋老四背抬下山,送回天狼寨疗养。”说完施展轻功,向山下掠去。

姜武、周光走进木房客厅,正好乌撒羽端着砂锅小米粥,陈小海端着几付碗筷走了进来,乌撒羽接过陈小海挮过来的一付碗筷,盛了碗粥送到姜武手里,“师父,吃碗粥暖暖身体。”姜武将粥碗挮向周光道,“周大哥先请。”周光正欲答话,一旁的陈小海忙道:“姜大侠不要客气,我这里已给周大哥盛了。”周光看了陈小海一眼,只见陈小海目光中隐约透出狡黠之色。

“等等!”眼看姜武手中的粥碗碗沿即将触及口唇的瞬间,周光突然道:“姜兄弟那碗似是前朝官窑所制的龙纹青花瓷,今日有幸一见,姜兄弟不介意的话我俩换碗就餐如何,也好让老周看个仔细。”

“好。”姜毫无在意,将粥碗挮给周光,一边接过周光手中的粥碗,浅尝了一口,感觉这小米粥味道甚是香甜可口,心想这周光也的确有趣,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对一个瓷碗这般兴致。

周光道向陈小海道:“小海你把这碗粥吃了,用清水将粥碗洗净,再拿给老周我好好研究一番。”

陈小海道:“想不到周大哥这时还有如此闲情雅性,那我就待周大哥把粥吃了再拿碗去洗。”

周光道:“勿要推三阻四,这碗粥就该你吃。”

陈小海闻言面现难色,“来,把粥碗给我,我把粥倒了,拿碗去洗。”

周光道:“这么好的小米粥倒了岂不是浪费粮食,要遭雷劈的。”

“好,我吃。”陈小海端着那碗粥正欲转身离开,周光又道:“等等,莫要糊弄背着我去倒了浪费粮食,吃了!”

众人均感诧异,陈小海脸色大变,周光又道:“你小子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幸好老夫方才从你目光中看岀些端倪,但愿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为表你的清白,就把这碗粥吃了证明给老夫看!”

如此一说,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八成是陈小海已在那粥碗内动了手脚,欲致姜武于死地,见情况有变,顺水推舟,改害周光。

乌撒羽正要发作,已被姜武示意制止。

“啪!”陈小海将粥碗摔碎在地,向周光怒吼道:“三当家吃里扒外,对自家兄弟妄作猜疑,要与陈某反脸成仇不成?”

周光表情肃然,不为所动,“老夫再说一遍,若要证明你的清白,把粥吃了,否则等会为此丢了性命,我可管不着你!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快意恩仇,最恨黑手下毒的小人行径,更何况姜武已是我兄弟,害不了我兄弟又欲害我,你看咋整?”

陈小海道:“好!好你个周光!今天大当家新故,本不该说这些,陈某忍无可忍,把话说开了,周光通敌叛寨,四当家与我为证,已不再属于天狼寨之人,改日全寨兄弟见了,必杀之!”

周光不以为然,蒋老四平时本就与周光不合,欲加劝阻,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陈小海看着虎视眈眈的姜武和乌撒羽,自己暗将无色无味的断肠散兑水涂在碗内要那姜武性命,眼看即将得手,却让周光坏了好事,顺水推舟不成,自己深陷逆境,心生一计,“昔日韩信尚能忍胯下之辱,今日尔等苦苦相逼,陈某定当铭记于心,改日加倍奉还!现在陈某便将这满地的米汤添食,以证明陈某之清白。”

眼看陈小海将身体半蹬,目光中一副委屈无奈的样子,一咬牙,双手撑于地面,将上半身俯将下去,欲添食地上的米汤。

见此形状,众人心里均有怜悯之意,都以为是周光对陈小海多疑。

“嗖嗖嗖……”左右各三,六点寒芒从陈小海袖口疾如流星般射岀,直奔姜武和周光胸膛而来!

这一变故突发而至,当真令人防不胜防,姜武直立的身体向后急倾,三支袖箭从距离鼻尖不足三寸的空中飚过,当真凶险异常!

周光向左边一闪,右袖棉衣被一支袖箭划破,棉絮绽出!

陈小海双足以兔蹦之势离而起,破窗而出!

乌撒羽一伸手握住竖靠在板壁上的铁枪枪杆,随手一枪掷出,八尺长枪穿壁而出,射向陈小海!

蒋老四的惊呼声中,姜武在背心离地不足一尺的地方身体复又弹回直立,冲岀屋外,周光和乌撒羽尾随而岀。

八尺铁枪贴近陈小海左侧腰身飚过,棉衣被划开一道三寸有余的口子,不敢分神,拼命向院坝外逃窜,跃出院门不足两丈,正好撞见刘浪领着十余名寨中喽罗迎面而来。

刘浪见陈小海惊慌失措逃命一般,心想屋内必生变故,一边挡住去路,“六当家何事如此慌?”说话间姜武、周光、乌撒羽三人已至,四人将陈小海围在中间。

如此形势,陈小海真是插翅难逃,姜武将陈小海下毒之举被周光识破,行刺失败逃命之事向刘浪作了简要的说明,乌撒羽道:“如此奸诈小人,险些要了师父性命,必杀之,饶他不得!”

周光道:“陈小海形迹败露,竟想要了老夫的命。”

陈小海道:“今日陈某栽在尔等手里,要陈某的命尽管来取便是,哪来那么多费话!”又向刘浪身后的十余名天狼寨喽罗道:“大当家新故,这周光、刘浪二人竟已投敌叛寨,众兄弟谨记天狼寨今日之血海深仇,团结一心,来日为大当家报仇雪恨!”

众喽罗面面相觑,不敢发作。

“唉……”周光向姜武和乌撒羽抱拳道:“周某向二位讨个人情,饶了陈小海一命,不知二位是否答允。”

刘浪也抱拳道:“刘浪也有周大哥之意,肯请二位饶他一命。”

“二位兄长既已开口,姜武答应便是,这陈小海虽阴险狡诈,还算是有些骨气的人,再说姜某也不想多增杀戮。”姜武又向陈小海及众喽罗道:“尔等鼠辈当好自为之,如再干伤天害理的事,若让姜某得知,定取尔等狗命,如要寻姜某报仇,姜某随时放陪!”

周光向众喽罗道:“周某今日决定退出天狼寨,就不回去向众兄弟一一道别了,大当家在世时,寨中蓄积了许多不义之财,众兄弟回去各自分了,做些本钱营生安家立业,不要再干些歪门邪道之事,好自为之。”

刘浪如周光所说,简要的向众喽罗和陈小海作了交代,陈小海不但毫无悔过之意,且愤然道:“尔等叛寨投敌,又如此鼓动众兄弟,改日众兄弟上下一心,定取尔等首级以慰大当家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