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血焰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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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未来师娘

天空中忽又飘起鹅毛大雪,白茫茫的大雪山上传来几声粗犷而凄厉的狼嚎。

杨天狼、王飞战死,蒋老四身受重伤,已成残疾,陆氏兄弟和其余五人被腾蛇九音所伤,仍处于昏迷当中,刘浪、周光、陈小海三人抬头看天,天空中的鹅毛大雪如同筛糠般飘飘洒洒,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感涌上心头。

木房二楼的客厅内,姜武抱着因无法冲破腾蛇九音第七层,走火入魔,身受重伤的韩雪梅,心痛如锥如刺,身旁的乌撒羽低声道:“殷婆婆不幸被对方袖箭射中腹部,已经……韩居士请节哀。”

韩雪梅道:“雪梅受先师收养授艺,先师英年早逝,是殷婆婆一手将雪梅拉扯长大成人,虽为主仆,在雪梅心里却早已将她视如娘亲一般,有劳二位将殷婆婆安葬,免得她老人家年过七旬,却因雪梅惨死还要暴尸荒野……”说话间双目泪光闪烁,两行清泪在苍白的脸颊流淌。

姜武点头道:“雪梅妹妹请放心,姜武这就岀去将外面那群恶徒一网打尽,以祭殷婆婆在天之灵!”

韩雪梅摇头制止,她深情款款的看着姜武,“武哥,能遇上你真好,遇上你是雪梅的福气,武哥你知道吗?当你看到雪梅除去面纱相见之时,雪梅心中便已相许,将武哥作为托付终身之人,只是……只是雪梅已是将死之人,福薄命浅,以后都不能在武哥身边陪伴。”

姜武泪光闪烁,“雪梅妹妹不要多想,武哥一定要救你,你一定会好起来。”

韩雪梅道:“杨天狼本罪不至死,雪梅不想武哥以后与天狼寨仇恨越结越深,多增杀戮,隔壁书房左列木柜的上排第三个抽屉里放有清心回神茶,有劳乌撒羽取些送与外面天狼寨的人。”

乌撒羽的目光看向姜武,姜武点头示意。

韩雪梅道:“雪梅走后,武哥不要过于悲伤,好好照顾自己,只是……”

姜武只觉胸中一阵心痛,两滴清泪落在韩雪梅的面颊,“雪梅妹妹,只是什么?”

韩雪梅打了个寒颤,身体瑟瑟发抖,“武哥,雪梅好冷……”姜武将怀中的韩雪梅抱得更紧,“只是雪梅走后,担心以后武哥只身浪迹江湖,坎坷艰辛,无人陪伴。”

姜武抱着韩雪梅走进卧室,将她放平躺在床上,盖上厚厚的棉被,室内一盆茂盛的兰花开得正艳,夹杂着少女特有的体香,让人有些心旷神怡,少女的娇羞立现,韩雪梅苍白的脸上呈现岀浅浅的红晕。

“雪梅妹妹安心休息,武哥去书房那药柜找找,看是否有适合用的疗伤药物,妹妹不要多想,武哥一定能救你的,你一定会没事的,好吗?”

“武哥,你对雪梅真好,只可惜……只可惜雪梅清楚自己的伤势,恐已回天乏术。”

“雪梅妹妹,看着我,你相信武哥吗?”

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深邃的目光中流露岀的坚定和自信,一股无法抗拒力量,给人以希望,韩雪梅深情的看着姜武点了点头。

“雪梅妹妹,武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先休息片刻,武哥很快就回来。”姜武说完转身走岀卧室。

姜武翻遍书房内那个不大的药柜,找到一些金不换、续断、伸筋草等跌打外伤所用的中药,尤其让他惊喜的是:竟然在药柜中找到一棵大补元气、药龄不下八百余年的雪参。

姜武走岀木房,屋檐下乌撒羽守在殷婆婆身旁,殷婆婆的尸体已然冰凉,漫天的鹅毛大雪飘飘洒洒,三个体型骠悍的大汉立在林中,那尖嘴猴腮的精瘦汉子躺在雪地上,被斩断的左腿虽已包扎,止不住往外渗出的鲜血已将雪地染红一片,苦不堪言,王飞和杨天狼已战死,其余六人昏倒在雪地上,仍未苏醒。整片梅花到处枝断花残,血迹斑斑,一片狼籍,一股悲凉如暗流般的涌上心头。

乌撒羽道:“尔等鼠辈狂徒,韩居士仁慈心善、以德报怨,以清心回神茶相赠,还不滚蛋!莫非要我师父将尔等斩尽杀绝才肯罢休吗?”

外号玉面阎罗的刘浪年龄三十出头,留着小胡子,一身儒装打扮,俊朗中透着股书生气,向姜武、乌撒羽二人抱拳行礼道:“在下刘浪,见过二位,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姜武道抱拳还礼道:“姓姜名武,这位是我徒弟乌撒羽。”说完也不等刘浪说话,从怀中取岀在书房找到的那支雪参和金不换、续断、伸筋草等药材挮给乌撒羽,“将这些药材拿去武火急煎了,以作韩雪梅疗伤所用。”

乌撒羽接了草药向屋内走去,刘浪指着身旁一身材魁梧,年近五旬,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道:“这位是江湖人称菩萨赌王的周光。”又指着陈小海,“这位是千手神偷陈小海。”

这天狼寨中也算是不同凡响,竟有如此众多武林好手,姜武因担心韩雪梅的伤势,在心里道:这时我那有时间心情听你这些废话。

那陈小海与自己年龄相仿,中等身材,一身青色劲装短打,全身给人一种精明的形象。

三人一齐向姜武抱拳行礼,周光已按奈不住,声如洪钟,“周某一根肠子通**,绕不了那酸弯,直话直说,我等现在两死七伤,天寒地冻,又如此漫天大雪,望阁下能同意我等在木房中暂住休息,待琴音所伤的五位兄弟醒来再行离开,如若不允,我等虽知不是阁下的对手,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阁下尽管放马过来再战便是。”

姜武正欲说话,陈小海附合道:“是啊,如若不允,阁下尽管放马过来。”目光转向周光和刘浪道:“我等均是铁铮铮的汉子,放手一搏,就算战死,又有何惧!”

刘浪向陈小海点头示意,再次向姜武抱拳道:“我等均是性情中的汉子,肯请阁下怜悯同情!”

姜武向三人抱拳道:“姜某本就不想再增杀戮,尔等尽管在木房一楼休息调养便是,不可上二楼打扰。”说完转身向屋内走去。

刘浪三人抱拳言谢,将受伤的蒋老四等人逐个背入木房一楼避雪休息,又取了些柴禾木炭生火,将清心回神茶煎汤喂服受琴音所伤的众人不在话下。

姜武为韩雪梅喂服了疗伤的汤药,又给她输入大量的真气,对方全身上下大部分经络已被因走火入魔时急速运行的真气逆转,与继续发出的真气途中相冲之力所震断,导致输入她体内的真气散乱,无法引气归元,盏茶的功夫过去,姜武已额头冒汗,将韩雪梅平躺在床上,面露焦急无奈之色,再次催动体内的真气,以双手掌心交替依次附于对方头顶百会、心、肝、脾、胃、双肾的位置,分必输以真气尽量使之聚集,以减缓其溃散的速度,滋养保护脑髓及重要脏腑,如此又过了盏茶功夫,姜武因真气耗损过多,已是满头大汗,头顶雾气腾腾。

韩雪梅见姜武如此辛苦,眼神中充满无限感激和心痛,夹杂着少女的羞涩,缓缓抬起右手,握住姜武附于自己右侧腰部的手腕,“武哥……”

姜武缓缓将双掌回收,平心静气,引气归元,“男女授受不亲,武哥无心冒犯,只是疗伤要紧,还忘妹妹谅解。”

“雪梅……雪梅没这个意思,武哥为雪梅耗去大量真气,雪梅心里甚是过意不去,雪梅想坐起来,有劳武哥。”

姜武将韩雪梅扶身坐起,取棉被垫靠在她肩背部,怀中的可人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双手握住袖口去擦拭自己满头淋漓未干的汗水,柔声道:“武哥,不要动,请闭上眼睛。”

姜武有些不解的闭上双眼,对方鼻息如柔风般抚摸着自己面部的皮肤毛孔,柔和的双唇印在自己的额头,温暖从额头如电流般的传遍全身心,惬意中浑然忘我,怦然心动,一种好幸福好幸福的感觉。

姜武缓缓睁开双眼,深情的看着那张梨花带雨般的秀颜,压抑不住内心狂热的心跳,俯下身去,亲吻那张如花瓣般性感的樱唇……

“雪梅妹妹,相信武哥,你不会有事的,武哥今生定不负你。”姜武起身从衣橱中取来棉被替韩雪梅盖上,转身走出卧室。

卧室外间的乌撒羽见姜武出来,焦急的问道:“师父,不知……韩……韩……韩居士的伤势怎样了?”

“唉……”姜武叹了口气,反问道:“韩了半天韩不出来,说话怎么如此结结巴巴的?”

原来方才二人在卧室内的说话竟然被乌撒羽无意间听到,只听乌撒羽又结结巴巴的道:“师父,我方才行至卧室门外,正欲问师父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无意间听到……听到师父对韩居士说……说……说今生定不负你,以后徒弟不知该称呼韩雪梅韩居士还是韩姑娘,还是……还是未来的……师……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