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契约也真心:瑾言慎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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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叶瑾言有点焦虑又有点莫名的忐忑,没由来得,觉得心里特别不踏实,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

?明天她‘才’该从A市回来,此时此刻此分此秒,她‘应该’还在A市,不是吗?

可太后一上午这么多通电话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后或者是?不肯能吧!

顾不得客厅里的闲杂人等,叶瑾言也丝毫掩饰不住的满心的惶惶不安,沉默不语的走到沙发旁边坐下,看看墙上的时间,这个时间太后应该在上班吧。盯着沙发角桌上的固定电话,抓起来就按下了熟悉于心的号码。

“嘟……嘟……嘟……”难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喂。”平静的语调,可电话那边的人呼吸却有点急促,好像气喘吁吁地样子。

“太后?妈,妈?我是瑾言,你在听吗?”关心则乱的叶瑾言小心翼翼的问道。

“妈,我手机没电了…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我很快就好了,就回”

“你现在在哪儿?”明明是询问的话,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难道太后生气了,嫌自己不接电话了吗?

“我明天就能到家了。”

不知道怎么了,叶瑾言心里隐隐有着不安,她不想撒谎又不敢据实以告,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不自觉的左顾右盼来化解那份隐瞒带来的负面影响。

老天你就让我这次顺利通过吧,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安分守己’,不会再‘欺上瞒下’了,就让这一场‘偏离轨迹的意外’赶快过去吧。

“现在在哪儿?”一股压抑的冷气从话筒中传来。

叶瑾言忍不住皱紧眉头,那纠结的眉心恨不得能打出个蝴蝶结来,原本正常的空气瞬间跌倒冰点,好好地想要颤栗。

冲完凉一身清爽的慕慎荇不自觉放慢了动作,不约而同,闫立冬收敛了嘻嘻哈哈的痞子样,同时向叶瑾言投去了疑问,自顾不暇的叶瑾言眉头拧成了十字锁扣,无暇他顾。

“在A市,明天就回去。”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希望缓解她内心的负罪感。嘴里吐出了那个她以为能让事情平息的答案,却不想就是这么一个无心简单的答案,却让她的生活发生了惊人的转折。(序幕无声无息的被一隐藏于黑暗中的手悄悄地来开了,始料未及……)

“嘟嘟嘟……”耳边传来了挂断电话的声音。

几乎可以确定的是,太后生气了,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隐约猜到了什么,又不由自主的一把按下了这个想法,不,不会的。

一股浓浓的惧怕感从心底升起,她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焦急恐惧,手里的话筒久久没有放下,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关机的手机,神色莫名又变化莫测,看不出在想什么。

慕慎荇静静的看着陷入深思的叶瑾言,表情竟如出一辙的相似,轻蹙的眉头、耐人寻味的表情。

闫立冬看看眼前过分相似的两个人,看来这短短的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嘛,改变?相似?会是什么事情呢,空气中浓重的复杂让他不自觉的把所有的疑问暂且压下,恢复了一贯的散漫摸样。

慢慢来,总会水落石出的。

“怎么了?”慕慎荇的声音打破了兀自沉思的叶瑾言。

可能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猝不及防,眼前总是冷静清逸的慕慎荇竟让人莫名的亲切,他平静低沉的语调,安稳人心的嗓音,以及他总是运筹帷幄于千里之间的能力,就像是一颗神奇的定心丸一样,让焦急迷茫、没有分寸的叶瑾言一瞬间恢复了思考与判断,慢慢冷静了下来。看着慕慎荇,微微地张开了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过了很久才默默地摇摇头。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了句。

“不知道。”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回答慕慎荇的话。

……

一声几乎不可听闻的叹息从慕慎荇嘴里淡淡的飘了出来,他并没有想要去探究叶瑾言闪烁间可能隐藏的秘密,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秘密,他也有。

可慕慎荇却微微表现出不同,与他一贯表现出对别人事情的漠不关心不同,紧抿着的嘴唇让他原本的薄唇更似一条坚毅冰冷的直线。

闫立冬默默地注视着老友的变化,心知肚明,苦笑的摇摇头,像是在嘲笑一向精明的老虎也难免有犯糊涂的时候,又像是在自嘲,明明不管他什么事情,他自己却把自己弄得不能置身事外了,他自己又何尝比他强到哪里呢?

情在不自知,可他自是知道又能如何?所以还不如不知的好。

“吃饭吧。”冲慕慎荇轻轻地说到,又眼神憋了眼叶瑾言,示意他看着办。

“……”微微颔首算是回答。

“叮咚……”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赫然制止了慕慎荇将要进行的动作,很显然叶瑾言也难免吃惊,不约而同的交换了眼神,最后,距离玄关最近的,又坐在客厅的叶瑾言起身去开门了。

心里隐隐很不安稳,又觉得也许是她有点神经质了,苦笑着摇摇头,随口问了句:

“谁啊?”难道声音有点小吗?

轻轻地打开门。

握着门把手的手僵硬的悬在那里,半张开的嘴型显得傻傻的不知所措,眼神闪烁不敢再看只得默默地低下头,那双眼睛太熟悉了,超越年龄的沧桑镶满了深陷着眼眸里,怒其不争的愤慨,不敢置信却不得不信的失望与伤心,还有几丝浓浓的深深地自责。大概是因为风尘仆仆的赶到的缘故,几缕卷曲头发有些凌乱的垂在额头,一根灰白色的头发异常的显眼,寒光乍现。

“我……”

想要解释的话说不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假。

可事情就是这样的突如其来,就这么一瞬间打乱了她所有预定的轨道,她的世界也渐渐地偏离了轨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可有时候命运的轨道就是那么神奇的一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不言不语,空气紧致的快要冻结,仿佛在来哈一口冷气就会瞬间爆破冰点,一触即然也就是顷刻间的事情。

“好,真好。”字字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叶瑾言不敢看她的眼睛,不敢去探究记忆中总是即像父亲又像母亲的太后,总是即严厉苛刻甚至几分铁血,又温柔脆弱仿佛水滴凝结而成的女人……熟悉的一切。她曾经挨过打,是唯一一次被太后打过耳光,那次她印象深刻。

一方面那火辣辣的疼痛感像是在她心尖儿上狠狠的扎了一针,挥之不去只得深埋心底。另一方面一向强势又铁血的太后突然窦性心律不正常加上长期的积劳成疾,突然就摔倒在地,拼命地呼吸,狰狞痛苦的表情吓傻了当时倔强叛逆的她,不知所措的少女,头脑哗的一片空白,慌乱中用尽全身力气仍然不能移动分毫的成人身体,十五岁第一次觉得自己闻到了死神的气息。

一夜之间忽然明白,原来自尊骄傲有时候也没那么重要,因为比起失去更可怕的是:

孤单,一个人孤零零的。

没人在介意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也没人在骂你而后又偷偷的给你在厨房的灶台上摆上你爱吃的汤面,也没人在数落你浪费后又偷偷给你买下你中意很久的那双帆布靴,再告诉你是你的舅舅或姨妈买来的……记忆重叠,她没由来的觉得心口疼的快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