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契约也真心:瑾言慎荇
1172300000047

第47章

与往常一样,我和慕慎荇依旧很平静的吃饭完,不同的是,我发现他时不时的会蹙蹙眉头,好像是在想一些困惑的事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不在我的面前掩饰他的情绪,摘掉面具后那个真真实实的他让我很欣喜,那种感觉就好像你打开了充满幻想期待的潘多拉之盒,而且里面出现非但不是灾难,还是一个天大的惊喜……我不好多言,只是默默地吃饭,偶尔与他目光接触时也会回以微笑,结束了午餐后,慕慎荇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匆匆出去了,出门前居然向我简单的交代了一声:

“我一会儿回。”

我有些错愕但还是怔忪的点点头,一丝不苟的收拾完碗筷,闲来无事的坐在沙发上发呆,忽然发现地毯与茶几的暗处散落的易拉罐,我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造的垃圾,有想起早上我和某男同床共枕的事情,努力地回想昨晚的事情,却没有半点头绪。

不想了,还是先把这里彻彻底底的打扫一下……收拾完客厅的我,拿着抹布有来来回回擦了一遍,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走到书房的门口站定,心里忽然很好奇,慕慎荇平时睡得书房是怎么样的呢?咬咬嘴唇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保持着他一贯的风格,很现代式的灰白色调布局设计,原来在书房里有个小单间,应该是他的小卧房吧,犹豫再三还是不去单间打扫了。

看一眼散落着几张纸稿的书桌,收拾一下吧,把它们整理好,摆放到一边,不经意间有一个名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叶莫伊’

好像是中了魔咒一样,我还是拿起了那几份传真,一时间心里百感交织……

这么多年了,每每想起那年的事情,我的心里都痛得透不过去,叶家抛弃了对他们没有价值的东西,叶莫伊让我在只有四年级的时候生平第一次进了警察局,也许应该感激叶莫伊,我被关在小单间里,一天一夜,坐在屋子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嚎啕大哭,哭到没有任何声音,哭到睡着了,一觉醒来时还在那件陌生的屋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送出了警察局,出警察局门口一眼见到的却是我的父亲……

这么多年了,我恨过叶家,最恨的就是叶莫伊,也后悔和冯思怡交心做了朋友,甚至有一段间我性格大变,不信任任何人,但我对叶莫咏的态度却是异常复杂,也许因为那天他并不在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那天没在家,又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会第一个出现在警局门口,那个疑问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我从来没问过他,也许是不敢面对事情的真相,便让他一直活在自己最美好的臆测之中,也许他是不同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不过如此,他不是不知道、不是巧合……看着薄薄的几页纸,叶莫咏投资失败需要叶莫咏出钱出力,但前提条件就是叶瑾言必须离开叶家,小偷、警局、规劝都是一场早有计划的表演……

我以为我会不难过了,可笑的我居然为了叶家又流泪了,被人揭开了很久以前的伤疤,而且伤疤居然还在流血,却分不清楚那流出的到底是鲜血还是脓水?我已经没有半丝力气去想了,终究还是这么回事儿。

沉浸在悲伤里的人并没听见开门的声音,办完事情的慕慎荇从外边回来,换了鞋发现客厅里没有人,有些疑惑的走到主卧室里看看,不知怎么的,自从刘叔来了之后,叶瑾言就变得有点沉默。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向书房走去,敞开的书房门前,一个女孩子很悲伤的低着头站在书桌旁边,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见她手里的传真,他一下子沉下了脸,神色莫测却紧抿双唇。

叶瑾言好像察觉到什么,始料不及的错愕表情,红着眼眶,脸上依稀挂着闪烁的泪痕,像是意识到什么,急忙别过脸,用一只手轻捂着嘴,一时之间大家都沉默了。

我快速的擦一擦脸上的眼泪,有种做坏事被抓住的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放下手里的传真,感觉到慕慎荇无声的探究目光…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由里到外毫不掩饰的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强烈的冲击让我想把自己快速的藏起来,快步的起身,夺门而逃。

只觉得手腕被狠狠的握紧,在我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他带进了书房内,电石火光间房门被重重的关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夹杂着淡淡的青草气息的凉风,太亲密的距离,太过炽热的注视,让我忽然有点慌乱,有些不自然的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慕慎荇,心里不没由来得觉得好害怕,用尽全力想要把手腕从他手里拔出来,可手心都出汗了也不见半点成效,幽幽的长舒一口气。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一动不动的沉默以对。

“唉,我不是故意乱翻你东西的,我就是无意间看见的,好吧,我错了,你先放开手行吗?”

“不解释?”他莫名其妙的问了句。

“那你又是为什么调查我呢?”我理直气壮的反问道,慕慎荇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总要知道原因吧。”

他忽然又凑近我几分,我被逼得背紧紧地贴着墙,脸不自然的转到一边去,努力让自己忽略着有点尴尬的距离。究竟怎么啦?他好像一夜之间变了好多。

“叶瑾言,你就没有一句话要和我解释一下。”

“你究竟要我说什么?是想知道那几页纸上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蹲过公安局,是不是偷过东西,是不是被叶家赶出来的,还是你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低三下四的去叶家要钱……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该死的,你们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在意这件事情?”

我愤怒又苦涩的大声质问道,努力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卑微,不能让他觉得我可悲,那样我宁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