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朵接过来这张写下了老王的内心苦难之言的纸。
自已收好来保存,连连鞠躬。
后来的队列自然是从我开始,任杨杨第二,司马黄蜂第三,鲜于洞洞第四,直到最后。
每位同学都在老王手里,接过了一份后来才知道是金贵无比的留言。
可以这么说,这是一名普通的教育工作者,用他那双靠人撑起的手,握着生硬的笔,以墨代血的方式,流完了他年轻生命的最后一滴血液。
他也是靠着一种顽强而且是顽固的期盼力,耗尽所有生命能量,苦苦支撑到了这一天。
他是在全体的学生面前,吸完了他生命的最后的一口气。
躺在床里一动不动,极其安详。
起初大家都还没有注意,以为老王很累了,想睡一下。
当打救命针的医院来打针时,才宣布老王已经死了。
顿时,这间房里突然变成了呼天哭地的地狱,哭声飞出窗外,直冲云霄,根本就没有回荡,只有不停地传递着这种悲鸣一路前行。
孙老师更是不知所措,她晕倒了。
她虽然知道省城医院已经给老王下达了死亡通知书,但她还是寄希望于这群能否考好的学生,以优秀的成绩,来激发起老王的生存希望。
没想到他会这么撒手人世。
为此,孙老师悲泣不停,她虽然不愿麻木地哭,但她又不得不麻木地接受这一现实。
有人说,孙老师同老王谈了整整八年的恋爱,有生死共存的爱情基础。
如果孙老师另有想法,那将是又一场爱情悲剧的诞生。
因此,此时要将孙老师从爱情死神中救回来的任务就相当重大。
靠我们这些涉世未深的中学生,是永远地不行,靠书记这样的老领导也不行。
惟一的办法是要找到孙静的家人和她所在学校的妇女同胞。
上官小朵接过书记交待的去另一个灾区过度站,找五中学校女领导的任务,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孙老师的家人和老王的家人的通知事务交由鲜于洞洞去通知消息。
余下的事情就是要回帐蓬学校设灵堂,超度这名为教育而死的优秀教师。
在整理老王遗物的时候,司马黄蜂又发现了两封给我的信。
没有地址,只写了老王转我收。
我一见这笔迹是我母亲的,就拿去问哭哭啼啼的孙老师,问她这封信是不是我的。
孙老师边哭边说,这是我母亲三月底留给老王转交的。
说我母亲讲的这封信,要到考完才能给我看。
我没有急于拆信,而是又摸出老王给我留的最后遗言来看。
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请不要,怨我,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将来,有出息,不忘记,去看,你母亲,多谢你,母亲,给我,捐助十几万,医疗费,她是一名,女能人。
我重看完留言后,反而更不敢拆信,似乎这信里装了不可告人秘密。
老王话中有话,言语中多少有些无奈。
书记帮着收好东西,过来向我在想什么。
我立即问书记,您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前天您说话也是不阴不阳。
书记拍了一下我的头,老王刚死,我们还是先办他的事情,信就给我收好,等办完后事,到我家里来看,我也有话对你说,还有上官小朵,你们一起来,走!我们走。
孙老师已经被几名女生扶出了医院,摄影师问书记要不要快洗相片出来,书记点头说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