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想要多少啊?”回忆终止,沈尧终是笑出声来,狡黠反问。
已是深夜,穿着蓝色条纹衣服的男子面对着巨大落地窗坐在床沿,单手拿着手机贴在颊边,唇角带着丝笑,细长的凤眼里神色却暗得有些看不到底。
落地窗外,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不夜的璀璨的光火里。
路边一列列昏黄的街灯摇曳,在暗夜里仿佛一条浅色的丝绦,无限蜿蜒向远方,恍若永远不会有尽头。
如果永远不会有尽头。
该多好。
稍倾,也不知道那一刻突然想起来什么,电话那头传过来女子愉悦的笑声,伴随着狡黠的反问:“嗯,那你想要多少啊?”
声音清脆,低低在安静的房间里震荡。
想要多少么?
男子唇角微勾,笑得危险:“全部。”
“哎呀,蕲峄,我是和你说正经的呢……怎么说,也该分点儿给别人吧?”
眼帘微垂,男子似乎轻笑了一下,正色道:“我也和你说正经的,沈尧——”
话语戛然而止,暗夜里一声极轻的“咔嚓”声响起。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怎么不说话啦?”对于男子声音的突然中断,另一头的女子询问,“怎么了?你要说什么?”
屋里的气氛有些冷清,没有开灯,但月色皎洁,拉长坐在床沿的男子的影子,瘦而长。
“蕲——”来人站在门口,张口欲说些什么,却见男子淡淡的斜睨着她,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噢……看到明灭的手机光亮,明白男子在干什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女子打了一个稍后再来的手势,如来时一样悄声退了出去。
轻轻合上门后,女子想起里屋男子刚刚竖起手指搁在唇边做的那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忍不住乐了一下。
那样的一个男人……会是谁和他打电话?才让他流露出那种自然的个性来?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走廊里空调开得不大,有些冷,女子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开了。然而仿佛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笑意却渐渐带了些涩意。
“蕲峄……你还在么?”另一端,沈尧还在小声的询问,又兀自嘀咕,“不会是睡着了吧?”
蕲峄失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她会在和他打电话的时候睡着了,那晚他留宿在公司,打电话通知她的时候她已经躺下了,两个人随意聊了些话题,那边就没有了声音,他唤了她好几声,最后只听见她逐渐沉重的呼吸声,想来是真的累坏了,只好无奈的挂了电话。
第二天还被某人打电话冤枉,说他擅自挂了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