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有些话只在梦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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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们会笑着告诉你,你晚了

总会忽然想起一件事,然后下一秒就忘记,原来,离开的是时间,忘记的也是。我不想走的多远,因为念家。我不想爱的多深,因为人傻。我也不想念的多牢,因为怕哭。每个人都会遗弃时间,因为怕被它遗弃。有些决定还不如让时间来做,反正它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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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个人,也只是喜欢。多年的心理学研究下来,我忽然觉得‘喜欢’和‘爱’是两个意义完全不同的词,至于如何解释,我也不知道,通俗易懂的说吧(流氓模式),喜欢就是喜欢在床上做些事,而爱就不同了,几乎是全身心的为对方着想,甚至爱对方甚至爱自己。

喜欢的结局:你干了个爽,还是你梦中的***,完美的结局。

爱的结局:你干了个爽,伤了自己,也伤了对方,于是结婚了。猜不透的结局。

或许未免有些难懂,但像我这种并没有执照的半吊子心理学家也就只能解释到这个份上了。

竹竿说,喜欢一个人就好像吃了蜜,而爱上一个人就好像拥有了整个个蜂窝,我觉得他讲的很有道理。竹竿又说,他最近桃花运泛滥,正在喜欢与爱这两种方式里面纠结,他叫我帮他选一个。我琢磨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自己灌醉。

在羊肉店,我从来不吃羊肉,首先,羊肉骚味中,其次,我怕羊。梦里总能梦见羊用角往死里顶我的场景,虽然是小时候的,但现在还有阴影,竹竿说,这就是桃花运的征兆,我不信,竹竿一本正经的给我解释了一遍,我还是不信,竹竿碍着大女朋友的面,涨红着脸私底下递给我一叠毛爷爷,继续问我,信不信,我说,这回真信了。

大女朋友这个称号不必多解释,没错,这孙子正在脚踏三条船,狠?狠个屁,老子就等着他哪一天尸横荒野,然后把我赌的钱翻倍的赚回来,这回我就不信赌不对!

微信损友圈里面的赌注已经到了五千,虽然说是五千欢乐豆,但闲时斗斗地主也不错,我堵了五百,算了算,到时候我估计能赚回来五万,够花了。

竹竿的大女朋友长的很清秀,长发飘飘,怎么看都和旁边那瘦如竹竿一脸猥琐的男人不般配,可就是不知道竹竿用了什么诡计,这大女朋友对竹竿几乎是着了魔的喜欢,百依百顺,每当夜晚,我想起这件事情时,总是泪如雨下,默默打开D盘,对着颤抖的双手大骂‘不争气’。

竹竿的二女朋友是个典型的白富美,家里有车又有钱生活乐无边,竹竿没钱了,就往她那套,说什么割阑尾,割包P,割盲肠,割体毛,妈的,那***居然还信,这个世界的女人是有多单纯。

说到这里,我又觉得自己太善良了,居然不去找女朋友,嗯,我好善良啊!

又一次参加派对,竹竿给了我一个地址,我一看,又给出租车司机一看,靠!顶级别墅区,司机瞅了我半天才问,确定嘛?我一听来气了,这不小看人嘛,小声而又坚定的告诉他,不准。

到了那,走进去一看,我靠!靓男美女,个个穿的跟个妖精似得,不过还是豪酒畅饮比较吸引我,走到二楼的大阳台往下一看,我靠!室内泳池,比基尼姑娘们个个抛着媚眼,竹竿抱着他的二女朋友从房间里走出来,嘴里叼着根烟,一脸事后的模样看着我,说:“随便玩。”

二女朋友躲在竹竿的怀里,软软的来了一句‘我还要’,说着,竹竿无奈的摇着头,走进了房间。

那晚,一个比基尼辣妹看中了我,但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只不过在上帝的引导下走进了某个房间,脱下了一些东西,然后一个人看了一晚上的海绵宝宝,我第二天才知道,那他妹的是愚人节!

竹竿的三女朋友,也是所有女朋友中最特殊的,两人是在打工的时候遇见的,话说,是不是打工的妹子都是勤俭节约贤惠型的,两人在一起后,对竹竿的住所和生活上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还不是那种特别粘人的,最主要的是,几乎对竹竿没什么要求,我忽然觉得,我自己也该找一种这样的,只可惜,昨天他妹的愚人节,发了一千条示爱短信,回复的全是‘愚人节快乐!’

三女朋友也是三个中长得最漂亮的一个,就好像流落于森林里的白雪公主。竹竿曾经和我说过,这是他最拿捏不准的一个。

竹竿一有时间,就会打电话给她,嘘寒问暖的,如果不是竹竿情况特殊,我觉得两人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作为朋友,我劝过竹竿,可他不听,他说,自己还年轻,所以一定要搞懂喜欢和爱之间的区别,好让以后结了婚不后悔。

我觉得两者一点关联都没有,可是当人认定做一件事时,想要改变,真的很难。我只好充当老好人,每当三女朋友打电话问我竹竿去哪了,我总会编一个完美无缺的答案回复。

竹竿星期一和星期二陪大女朋友,星期三和星期四陪二女朋友,星期五到周末,全陪三女朋友,我问过他,是不是对三女朋友更喜欢一些,他那时说,还没理解喜欢是什么。

一年过去了,竹竿把脚踏三条船做的几乎完美,好几次我都忍不住问,你这样子难道没有罪恶感嘛?竹竿嗤之以鼻,老子这是在做学术!

我想告诉他,你这学术做的已经把人格给做进去了,但我没有开出口,因为懒得说,也知道,就算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既然叫他竹竿,可见他的性格。

终于有一次,我沉默在回答三女朋友的电话里,她说,我怀孕了,竹竿的。

听到这句话时,我第一想到的是竹竿完蛋了,第二想到的是,老子的欢乐豆终于到账了,第三是,不会搞出人命吧!

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竹竿,星期一,他在大女朋友那里过夜,我还记得竹竿从惺忪的话语中接电话到充满的震撼和惊悚的语气,那种转折简直比影帝还影帝。

“不可能的,我措施都做好的啊!”竹竿光着膀子坐在我家客厅里,眼神散漫,透露出一丝畏惧。

我说:“一切皆有可能。”

“不行,不能这样!”竹竿拿起电话,神色匆忙。

我问:“你真的想好了?”

竹竿松开了手,摇着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很乱。”

“你都把别人肚子搞大了,你还想怎么样?人家一个小女孩,一个人到这里打工,没朋友没亲戚,你个混球还瞒着她同时还脚踏两个,你说你是有多混啊!”

第一次看到竹竿这么慌张,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一切来得太突然,我都无法从震撼中解脱出来,这已经关系到了一条生命,不管是谁,都不敢做决定。我从竹竿的眼神中看到了后悔和愧疚,但却没用。

“你帮我想个法子,你一向点子多。”竹竿向我派来了求救的眼神。

我叹着气说,你现在要么坦白的告诉你的大女朋友和二女朋友,你的三女朋友肚子大了,你想要负责,断绝和她们的关系,全心全意的投入你那三女朋友和未出生的孩子身上,多些忏悔,多做补偿,要么就自宫吧。

竹竿擦着被吓出来的鼻涕,咽了咽口水,说:“我不敢。”

扯了有两个小时,我们才决定先看情况,竹竿叫我打电话给三女朋友问问状况,我打了十通电话,都是已关机,我有点怕了,不会是知道了竹竿的事情想不开带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一道了解了吧,竹竿听到我这个猜测时,崩溃的差点晕倒。

一个月,我和竹竿一起打爆了一百张电话卡,我们时刻关注新闻,也动用关系到处托人找,可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但至少从现在看来,三女朋友并没有想不开,至少新闻和附近的派出所没有任何孕妇出事的事件。

两个月,我已经没什么想法了,竹竿还在打。他在一个星期前和大女朋友分手,又在刚才,和二女朋友分手。

两个月来,他的手里酒瓶子没断过,以酒消愁,用着酒精麻痹思维,我问他,怎么会这么痛苦,他流着眼泪和鼻涕告诉我,不知道,但就是心理不舒服,舍不得。

喝醉了,他在梦里就大骂自己,骂的要多狠有多狠。

第五个月,竹竿出现了幻觉,我带他去看医生,医生说一切正常,可能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后遗症,叫我帮他节制一点,我偷偷把酒全藏起来了,后来,竹竿出现幻觉的频率越来越多,医院出示的永远是无病况。

一年后,竹竿胖的已经不再是竹竿了,面色苍黄,这是典型是喝懵了的状况,肚子鼓鼓的,这是典型的啤酒肚,走一步路都要喘一口气,这是典型的体虚。

我忽然想起了曾经风光得意的竹竿,那时的他,沉迷在所谓追寻学术的旅途上,迷失了一切,最后失去了最宝贵的。

又是一年,在一大群损友的帮助下,竹竿勉强戒掉了酒瘾,身体开始慢慢恢复,每天我都会拉着他去跑步,他的神色越来越好,身体也不再是那种一推就倒。

夏天的夜晚,开着空调都觉得热,竹竿在我家过夜,他告诉我,一年前,电话打通过一次,但是电话那头只传来了一句冷冷的声音‘只给你十秒钟’

竹竿问我,你知道我那时说了些什么嘛?

我摇了摇头。竹竿说,那时我对着电话使劲喊我爱你,十秒钟里,我喊了一百遍。

我忽然问了一个滑稽的问题,我说,你现在想清楚喜欢和爱的区别了嘛?

竹竿苦笑,说,我不知道,还是不知道,但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知道,我爱她,真的爱她,这两年来没变过,我希望她能原谅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就算不给,也至少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好看着她快乐。打我也好,骂我也罢。

竹竿的声音很无奈,但却很渴望,妹的,怎么开这个空调眼睛都流汗。

或许是见证了竹竿这两年来太多的努力了,看都看累了吧。就当给眼睛洗个澡缓解疲劳。

清晨醒来,竹竿收拾好的行李,他拖着我的肩膀,我惺忪的眨着眼睛听他说“我决定了,我要去找她,不管找不找得到,我都要去找她,我要负责,我要当面告诉她,我爱她,我等了两年了,她不出现,那我就去出现!”

有些决定无法下手,那就等着,时间会帮你选择。终要踏上的旅途,即便是一个人,也别感到孤独,时间帮你做了选择,我们都会陪着你到达终点,她会笑着告诉你,你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