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有些话只在梦里说
11700800000003

第3章 总要经历些什么

总要经历些什么,才能笑的跟个傻X一样灿烂。总要放下些什么,才能瘦的跟块排骨一样简单。

1

朋友排骨,是我喝酒认识的,起初也就在网上扯扯淡,渐渐地聊久了,熟了,觉得双方都是混日子的狗玩意,便约出来喝酒,妈的,见到他第一眼我差点认不出。

排骨说,那照片是好几年前的,现在又胖了一百斤。我问他涨肉之道,排骨拍了拍肉团胸说,心宽体就胖。

排骨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总是问我,信不信真有UFO,每次他问我时,我就会假装仰望窗外,然后大喊一声‘看,真有。’,这***总会情不自禁的侧过头去往窗外看,即便他知道我是在耍他。和排骨一起聊天,最开心的就是你骗他,他总是信。

排骨把这归根为质朴,我却笑他智障。排骨见我笑,他也笑。有一次喝多了,我问他,我他妈一直骂你,你怎么就不生气?排骨说,有什么好气的,你瞧我这一身肉,可见我心有多宽了吧。还有,我们不是朋友嘛。

我这一生,朋友多的跟天上的星星似的,但真正能在我身边不停闪烁的,也就那么几颗和我一样浑的。老人总说这是臭味相投,我笑着称这个为缘分。上辈子因为好事结缘,下辈子再怎么浑也要一起浑。

排骨的酒量不必多说,有一次拼酒,我喝了三斤白的已经快不行了,这狗逼喝了五斤,依旧面不改色,处之泰然,我怕出事,劝他别喝了,他愣在位子上好一会儿,来了句:“我被甩了!”

排骨的女朋友长得很漂亮,漂亮到我都觉得分手是必然的。排骨说,和她是在爬山时认识的,那时候还没现在胖的不成人样,两人可以说是兴趣相投,一见钟情,交往了六年。

排骨说,本来他一直相信爱情是永恒的,不会因为物质和外表所改变。说到这时,排骨自嘲的拍了拍自己浑身的肥肉,从我的手中夺过茅台,猛灌了一口,涨红着脸,鼓足着劲,怒吼了一声“我去你妈!”

服务员吓坏了,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尴尬的解释了好久,他们才把手机收了起来,不然那晚绝对要去警局过夜。

排骨的酒劲上头了,嘴里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念叨些什么,我拦了辆出租车,先送他回家。

车上,排骨一直念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各种脏话各种调情的话络绎不绝,男司机瞧着情况,大喝了一声:“这小伙失恋了啊!”

排骨一听,指着司机开始骂,最后出租车停在了马路边,排骨跌跌跄跄的下了车,走到驾驶位那,猛的踹了几脚门,要求和司机单挑,谁输了谁是孙子。

司机是练家子,两三圈收拾了肉球,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排骨趴倒在地上,肆意的挥发着酒劲。那一晚夜很冷,我跟个流浪汉似得坐在马路边,看着在街旁睡着的排骨,守着他直到天亮。这逼不想起来,我也没叫人带我走。他睡着前说,这里是和女朋友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在这里分的手。他拉着我的裤腿说,兄弟,陪着我,让我最后一次再想想她。我怕我一个人,怂的没脸去想。我他妈是个胖子,二百斤的胖子,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

排骨哭了一夜,是的,在梦里也哭着。

排骨醒来后,我拦着辆出租车,排骨没跟我一起上车,他说想一个人静静。我看他酒醒了,也没不放心。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排骨打电话,排骨没接,我有点急了,我发信息给他,问他死没死,我守着手机一天,除了天气预报之外,信息就没多过。

家里人找上门,说我没出息就算了,怎么也要留个后,我妈急着给我相亲,接下来的日子,你们也能够想象到我是有多忙了。排骨的事情被我渐渐抛在脑后,相亲三天前这逼给我录了段音,说要去西藏洗涤心灵。可我他妈还在城里相亲!

两年后,我在常去的酒吧里遇到了一个狗逼,我瞧他喝起白酒来一脸享受,还一小口一小口的咪,是个行家,乘着我还没被我妈,逼疯前,我打算去认识认识。

没料到这狗逼一抬起头,竟然对我微笑,还笑的挺阳光挺俊朗的,一时间我竟觉得自己的锋芒被他盖过去了,我不服,决定和他比酒量。

既然都要比了,怎么能怂,叫服务员直接拿来了十斤白酒,反正老子没带钱,大不了派出所。

那狗逼看着十斤白酒,不屑的瞄了我一眼,似乎在说,这也太少了。

我气不过,又叫服务员拿了十斤,总共二十斤白酒,老子就不信你还能这么装!

半个小时后,我趴到在了吧台上,这狗逼喝了十五斤,一脸淡定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子的酒量还是那么差。”

“你狗逼谁啊,老子认识你啊。”

“你特么瞎眼了,老子是排骨啊!”

我揉着惺忪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米八的身高,穿这件衬衫,脸上一点肉都没有,肚子平的跟块豆腐一样,我不信,便叫他拿出点证据来。这逼把我喝醉时说的糗事全说了出来,我信了!

我问排骨是怎么瘦的,排骨说,到西藏后那前些天,天天呕吐天天发烧,后来一个当地人说,跟他一起多放放羊就不会这样了,后来排骨就跟着去了。那当地人最后天天呕吐天天发烧,反而排骨放了两年羊,赚了一大笔,整个人瘦成了真排骨。

后来排骨跟我说起这两年来洗涤心灵的神效,他说,本来以为自己是一辈子都忘不掉她了,可是到了西藏后,脑袋里除了‘活下去’‘放好羊’之外,什么都空了,对肉对酒也没那么着迷了,反而吃些清淡的蔬菜就觉得是无比幸福的事情了。

我听了后,觉得西藏真的是一个恐怖的地方,嗯,以后我妈再逼我相亲,我也躲过去,赚一大笔瘦成排骨在回来继续吃肉喝酒。

前些日子和排骨一起去相亲,排骨的相亲率高达百分之百,而我只有百分之十,我他妈不信,私下问了一个关系不错的小姑娘原因,那小姑娘竟然歧视的瞥着我,说,他给人一种清凉简单的感觉,而你?一看就是色鬼,满肚子坏水。

后来,去西藏的念头越发加重了。

排骨最近结婚,听他说,他决定婚后带着妻子去西藏放羊,管他三七二十一,赚个大满盆再回来买车买房玩人生。

结婚当天,我作为司仪开始了毫无节操的互黑,我提起了当年排骨的体重和样貌,排骨谈起了当年我的清秀和脱俗,我觉得,不管怎么黑,我都是最被黑的。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但是有些东西你原本有,失去了,是可以拿回来的。

婚礼当天,排骨喝的不省人事,我也是七荤八素,新娘拍了拍我,叫我陪排骨去酒店休息室喝茶醒醒,我拖着轻如飞燕的排骨左跌右撞,一路杀到了休息室。

排骨和我继续干着二锅头扯着旧事。

这狗逼看着我猛的大笑,笑容灿烂的跟个傻X一样,我也忍不住笑成了傻X。

排骨和我说,当是去西藏,天天和人干架,因为别人总是嘲笑他***,嘲笑他胖。我问他,那我也嘲笑你***,嘲笑你胖,你干嘛不打我。排骨说,我还不了解你个孙子,你那是羡慕我酒量比你好。再说了,你每次骂我后心里肯定还加了句‘你总有一天会变好’。

我拿着二锅头往脸上灌,流下来的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酒,反正都一样,是苦的,也都一样,是好的。

新娘和她的伴娘下来找我们时,我俩已经倒在了酒店大堂的地板上呼呼大睡,排骨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个流浪汉,躺在他旁边,还在陪着他。

那时,排骨的前女友应该是嫌弃的走过。这时,排骨的新娘肯定是笑着扶他起来。

排骨去西藏的前一天给我打了电话,他说,现在才感觉到真正的幸福,等赚够了,就回来继续找我拼酒。我对他说,别拼酒了,你养我吧。排骨大笑,好。

春风吹过后总要迎来秋风,多些飒爽。秋风吹过后总要迎来炙风,多些甘凉。炙风吹过总要迎来冬风,多些冷旧,四季如是。那人也总要经历些什么,才能笑的跟个傻X一样灿烂;也总要放下些什么,才能瘦的跟块排骨一样简单。

喜欢一个人,总要有喜欢他的理由,不然你走了,他也走了。爱上一个人,总要有陪伴他的勇气,不被事实拆散,不让艰难阻隔。说过的话,或许不会承诺,但也记得,究竟又输了什么。

我喜欢的是胖胖的你,给我一种安全感,我也喜欢瘦瘦的你,给我一种别样的温暖,总滴来说,我喜欢的就是你,无论你是否胖成猪,还是瘦成排骨,我和你每天的欢笑,就是最美的理由。

“你知道我为什么娶我老婆嘛?”

“有屁快放,你他妈新婚夜睡不着,老子还要睡呢!”

“我去西藏时,是她教我放羊。我不吐了,她吐了。我胖的时候,她耐心的陪我追羊。我瘦的时候,我天天给我烧肉。我穷的时候,她从没要求过什么。我富的时候,她只守着我送她的贺卡。我最差的时候,我最好的时候,她都在。”

我没说话。

“我知道你在心里说,祝你幸福。谢了。”

我知道,这狗逼会这么说。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