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做事向来不讲章法,他兴致来了与你合作,兴致走了,一甩袖子不管不顾也有可能。所以皇后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入正题!
“皇帝与皇子不在宫里对吧!”
皇后一惊,皇上秘密出京这件事做的很保密,他是如何知道?
这么多年来,她精心谋划,让后宫女子不得生产,因此皇子只有她儿子一个,算起来这皇位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儿子的,可皇帝老的都快死了,还舍不得立太子。如果皇帝突然病逝,最有可能登基的不是她儿子,而是容浔,论智谋,容浔称第一,没人敢当第二,论武功,更是佼佼者。加上他手里有一块兵符,那更了不得,所以,皇帝现在出任何事,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想做什么?”
容浔微笑:“皇后放心,本王对皇位并不垂延。我只想提醒一句,想要阮浓手里的东西,还需除掉她身边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个独孤冥!”
“如何除掉?”
容浔把玩着玉箫,眼底闪现过一抹狡诈:“独孤冥武功高强,想杀他当然不易,最好的办法,便只有离间计!”
“如何离间?”安平忽然来了兴致。
西易在旁不语,而衣袖里的手却慢慢的收紧。
容浔微笑:“我听人说,阮杰谋划无双,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理由,当初生擒独孤冥为那般?都说独孤冥是魔头危害人间,那为何不杀他痛快?五年后,阮浓不辞辛苦去菩提洞放走独孤冥这又是为何?”
几个问题铺在面前,连皇后都皱起眉头深思起来。
线索太杂乱,一时间还真理不出一个头绪,只好继续看向容浔。
玉箫在容浔手上飞快的一转,重新落入他掌心:“这很简单,父亲将好东西藏在一个地方,五年之后,女儿过来取!”
“你什么意思?”西易冷声问道。
“这还不明白么?本王听闻你在飘渺宫十几年都没能得到皇后想要的兵符!为何呢?”
“那是没有钥匙开启!”西易大声回道。
容浔手一摊,自信的笑了。
此话一出,大家脑中灵光一闪。
阮杰……钥匙……独孤冥……阮浓。
皇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老不死的阮杰,居然留这一手。将钥匙放在别人身上五年……
“既然已经知道了,离间他们也很简单,那就把事实告诉独孤冥就可以了!”
安平站出来道:“直接告诉独孤冥恐怕不妥!独孤冥向来坚信一个人便会永远信她!”
“那就让别人来告诉他好了!”
阮浓猛然惊醒,浑身冷汗,摇摇晃晃,她还在马车里,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阮门主快到了!”
才几天的功夫就到了?不可能,阮浓掀开车帘,外面郁郁葱葱,山脉连绵起伏,很是幽静。
前面不远就是仙林,皇帝寿终就寝的地方。难道皇帝不在宫中?
皇帝当然不在宫中。
仙林山下,茂密的树林里,五千勇士围绕在大帐外。阮浓马车一到,所有护卫皆在外头卸下兵器。
阮浓身上也经过严密的搜查,确定没有带任何武器之后,才被那个老太监领着进去。
掀起帘子,老太监努努嘴:“陛下在里头等着呢!”
坐在高位上的那个老者,笑眯眯的看着她:“听闻阮门主大名,朕便迫不及待想见一见!”
少林一别,匆匆数月,再见面,老者眉眼又多了一丝苍然。
阮浓撩起衣袍,煞有其事的给皇帝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站起来道:“陛下的盛名,草民也如雷贯耳!”
皇帝被逗笑了,招招手将她过来。
“你可真会说话,前前后后忙活白天,难道就为了到朕面前说一句如雷贯耳?”
阮浓低头不语。心里却冷汗直冒。
想不到姜还是老的辣,她自以为拼尽所有换来与皇帝见面的机会,全是为他人做嫁衣。
如果皇帝不想见她。她就是把天翻过来都没有用。
而她之前所谋划的一切,只不过给了皇帝一个理由召见她。
原来,这不是她想见皇帝,而是皇帝想见她!
皇帝微微收敛笑意,一本正经起来:“飘渺宫是朕一手掌握的,你爹走后,朕便放任不管了。现在朕有事,想让你去做!”
开门见山,皇帝满面温和,但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不怒自威,阮浓今天才真正意识到,何为皇家威仪!“陛下有令,草民不敢不从!”
“朕的皇儿……很不像朕!”
此话一出,阮浓又是一阵惊愕。如果不是先前就知道此事,她不会这么惊讶。皇帝是怎么发现的?
见阮浓面露惊讶,皇帝不动声色的笑了:“你或许好奇朕为何知道这件事?”
“草民惶恐!”原来皇帝早就知道呆在身边的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怪不得这么久都没有立太子,这说明,他已经知道皇后居心叵测!那为什么还置之不理,任由歹人逍遥法外?
“陛下,草民斗胆问一句,既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亲生,自己身边有坏人,那陛下为何不除掉他们?反而让他们危害人间?”
皇帝呵呵笑起来,拉过阮浓的手道:“瘟疫听过么?一个人得病,在他身边便会有无数人被传染,想治好病,就得找传染的源头,只有把源头灭了,这瘟疫才能彻底根除!”
难道说,皇后的背后还有一个幕后黑手?他是谁?他想做什么?皇后的身份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