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树枝挂着冰凌,霞光折射下,冰凌五光十色的闪耀。
可惜独孤冥的眼睛受不得强光,所以只得用手挡住视线,透过手指的缝隙,他看见阮浓蹦蹦跳跳在前面带路,远看,就像一只小兔子。
“快点,被阿恒看到会骂的!”
“你很怕他么?”独孤冥跟在她后面,闲闲问道。
阮浓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他:“不是怕,只是他骂我的话都是一样的,听的很烦!”
一步一个脚印,阮浓走的很快,但是她总能在恰当的时间内停在一处等独孤冥。
一片银白处,赫然屹立着一个石洞。石洞附近没有什么植物,也没有积雪,就连空气也没有刚刚那么刺骨。
阮浓在石壁上敲击几下,石门哗啦从中间分开,顷刻间,里面热浪铺面而来。
体内的摄魂钉好像惧怕这种热量,此时竟然没有刚刚那么疼痛了。
阮浓率先走进去,进去的途中她解释:“这个洞下面是岩浆,很热,尤其是里面的火焰床,有助于疗伤用。”
洞内一片火红,与外面属于冰火两重天。
独孤冥深吸一口气,暗自思量,自己的武功属阳,确实适合在这里疗伤。
越到里面越热,独孤冥扯了扯衣领,却见阮浓脚步有些虚浮,好像快晕倒的样子。
“你怎么了。”
阮浓手扶着墙壁,摇摇头:“我不能呆在这里太久,我……我会不舒服!”
独孤冥心里暗笑,假装柔弱,想引起他的怜香惜玉之情?
东恒没有想到最先赶来的居然是少林方丈了然。虽然少林与飘渺宫很近,如果他没记错,方丈现在应该陪着皇帝老儿吧?
了然无奈笑笑:“各位走的第二天,老衲就接到圣旨,说圣上不来了!”
东恒心里一紧,心道皇帝做事还真是古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东恒转身吩咐弟子上茶,然后又叫人去找阮浓。
一盏茶过后,弟子过来道:“门主不在书房!”
“怎么又不见了?”
“不知道,今天门主一直在书房,很用功的!”弟子也很纳闷,明明还在的,一转脸就又不见了。
东恒连忙堆笑,对了然道:“方丈大师,稍等,我去去就回!”
该死的阮浓,我上辈子一定欠你很多钱!
阮浓详细的介绍过火焰床的用法,便要出去,却被独孤冥握住手腕拉回来。
“你在这里陪我!”
阮浓很为难:“我在这里不能待很久的!”
独孤冥丝毫没有把她的拒绝当一回事,在他心里,阮浓不仅狡猾,甚至她的每一句话都有待考究。
阮浓想了想,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怕一个人待在洞里对吧?”
的确是,独孤冥已经被关怕了,尤其是封闭的空间里,会无端升起一种惶恐,这种情绪很不利于待会运功。所以需要阮浓在旁边帮他消除这种顾虑,让他旁顾无忧。
“你如果这样想,也可以!”他懒得跟她解释那么多。
阮浓出去绕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大块冰块,然后深吸一口气道:“好啦,我陪你!不过真的不能太久哦!”
独孤冥睨了她一眼,没有多加理会。
转身跳上火焰床,气运丹田。
顷刻间,一股热流从小腹上升,渐渐游走在身体各个大穴道。
独孤冥暗想,这火焰床真是神奇,按照这种速度,不出两个月便能再次逼出一根。
阮浓满头大汗的蹲在一边看他练功,手里的冰块一点点的融化。
他静静盘腿坐在火焰床上,眼帘垂落,遮蔽了以往的戾气。此时他好像一个无害的邻家哥哥,长长的睫毛覆在刚毅的脸上,投射下一片阴影,以及,他眉间隐隐出现的火焰般的印记。
阮浓屏住呼吸,盯着他额头渐渐显现的印记。
渐渐的,眼睛越看越模糊,心里暗叫不好,手里的冰块已经融化了,她想站起来到外面去,但是,刚站起来,胸口好像被压着石头。
这种极热之地根本不适合她来,体内浑厚的内力一遇见热便在身体四处游走,涨的胸口喘不过气来。
独孤冥刚刚运功完毕,便瞧见阮浓匍匐在地上,很吃力的朝外面爬。
洞里光线昏暗,他看的十分清楚。阮浓满头是汗,好像正承受着巨大痛苦。
“你怎么了?”独孤冥下床,走到她身边,触碰到她的身体时吓了一跳。
即便隔着衣服,她身体的温度依旧吓人,正常人不该是这样的。
独孤冥一把捞过她,按住她的脉门。
天啊,她体内的真气四处游走,混乱不堪,怎么会这样?
独孤冥二话不说将她抱起跑到洞外。
恰在此时,被东恒派出来的几名弟子路过火焰洞,发现洞门大开。
“咦?门怎么开了?”弟子甲问道。这洞本就是禁地,一般人不会进来的。
“门主会不会在里面?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弟子乙十分期待的说道,因为这个洞是禁地,听东护法说过,此洞里面有个火焰床,在上面练功不仅会增强功力,还不用担心会走火入魔。
“绝对不会,门主身体异于常人,一遇见热便有危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的花花肠子,赶紧把门关上,要是让护法知道了,准扒了你们的皮!”
于是,小弟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扣动机关。
独孤冥来不及反应,那千斤重的石门便砰得在眼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