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冥侧头,认认真真打量着阮浓,跟她相处的日子不算久,但她给人的感觉除了不着调还是不着调以外,别无他物,但今夜他绝对相信,阮浓不是单单为了送药这么简单。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阮浓眼睛一亮,喜滋滋的坐在他旁边:“你又误会我了,我是真心要为你上药的!”
“那现在上吧!”话毕,独孤冥已经开始解腰带,露出结实的上半身。
古铜色的胸膛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有的已经淡的看不见,有的却清晰万分,这一道道的伤痕仿佛无声的记录着身体主人一路艰辛。
阮浓从怀里掏出瓷瓶绕到独孤冥面前,盯着他胸口受伤的位置出神。
独孤冥眯起眼,一把将她拉近:“你这样直愣愣的看着我,也是上药的步骤?”
两人第一次贴那么近,独孤冥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独属于女子的馨香,该值得庆幸,他暂时还不讨厌她身上的味道。
阮浓仰头看他,半晌憋出一句话:“独独,我觉得,还是带你去看大夫吧!”
“滚!”好像除了这个字,独孤冥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字眼能体现他此时的心情。
阮浓照例被推开,但她依旧不屈不饶:“你别担心这些伤会留下疤痕的,我一定请最好的大夫把你治好,让你继续白白嫩嫩的!”
独孤冥嘴角抽搐:“那我真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白白嫩嫩?瞧她的形容词!
阮浓捏着药瓶,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谢的!”
独孤冥深吸一口气……其实,再在菩提洞中待几年,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
东恒推门进去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他倒退两步,吃惊的盯着裸着上半身的独孤冥,再看看自家门主一身潮湿,薄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着女性的躯体。他脑中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门主被侮辱了。
“独孤冥,枉我把你当做正人君子,你……你居然在少林对我家门主做出这等事!你欺负我家门主年幼不懂事,所以妄想用美**惑她对不对?”
独孤冥终于知道,这世上颠倒黑白的最高境界,非飘渺宫的东护法莫属!
阮浓回头,盯着东恒:“阿恒,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有还有,他没穿衣服……”
“可我穿啦!”
“你穿跟没穿有什么区别?有区别么?”
湿润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根本看的一清二楚。
就在此时,西易、南怀素、北辰风闻讯而来,各个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独孤冥。
“你对我们家门主做了什么?”
“你应该问下你们家门主对我做了什么!”独孤冥抱胸,用眼斜了斜阮浓。
阮浓委屈极了:“阿恒,我只是想给独独上药,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
“没做什么?那你脖子怎么有块红斑?”东恒二话不说扯过阮浓,她脖子上的红斑隐隐透着血,形状又模糊不清,往小了说像擦伤,往大了说,就有点像吻痕。
南怀素看了看被劈成两半的屏风,暗自揣测道:“肯定是你想对我家门主意图不轨,我家门主坚决反抗,最后推到了屏风……”
独孤冥微微皱眉。一把捞过阮浓,恶声恶气:“你跟他们说怎么回事!”
阮浓满面悲壮:“阿恒,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怪独独!”
奸夫**!
独孤冥握拳,手臂上青筋暴露。
突然他上前一步,弯腰将阮浓抱起。
阮浓还来不及感觉这个拥抱的温度,就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
然后在大家目瞪口呆中,独孤冥大大方方的坐回椅子上:“现在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次日黎明,太阳居然出来了。
阮浓收拾东西准备启程,不巧经过佛堂遇见昨日见过的老者。
“老师傅一早拜佛呐!”
“是啊,拜一拜,也许愿望就能实现呢!”
阮浓抱着包袱歪头想了想:“其实愿望能否实现跟佛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它们都是泥做的!”
老者呵呵笑起来,转身注视着她,当视线下移到她胸口发现那块盘子大的玉佩时,目光略微沉了沉:“小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啊?”
“回家咯!”
“不知你家在哪里,说出来,万一我们同路呢!”
“不用说了,我们肯定不同路!”
正说着,空虚道长已经打理好一切,跟东恒等人走过来了,一见阮浓刚想上前打招呼,却被阮浓截住话头:“道长,我在等你!”
“等我?”空虚道长感到茫然。
阮浓拼命点头:“我想了好久了,我们肯定同路,所以,等你一起走啊!”
“可是……”空虚道长更加茫然了,武当与飘渺宫简直南辕北辙啊,怎么会同路呢?
独孤冥率先出去,没有丝毫留恋。阮浓一见独孤冥走了,连忙拉着空虚道长跟上,东恒等人不明就里的也跟着出去了。
路过了然大师面前,阮浓双手抱拳道一句:“告辞!”
了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看见他们上马的上马,没有上马的也上了马车,急吼吼的消失在视野中。
马车里,空虚道长跟阮浓面面相觑。
“阮门主,您急着带贫道上哪里去?”
“你猜!”
“门主切勿再说笑,武当还有很多事要等着贫道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