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伦敦AB面:首次展示真正的英伦贵族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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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斯隆街的漫游者(2)

戴安娜除了把奢侈品牌吸引到斯隆街来开旗舰店,她对公益事业的积极参与,让“斯隆街漫游者”多了社会责任心,拉近了贵族和平民之间的距离。戴安娜没受过深厚的教育,但她教育孩子的方式为传统“斯隆街漫游者”提供了样板。她希望两位小王子尽可能了解世事,了解平民的生活、情感、梦想和悲伤,虽然王子永远用不到这些生活经验。有一次,戴安娜和威廉去一位世袭贵族家做客,听到威廉感叹主人家的阔气,戴安娜立刻纠正他:“这不是富有,是运气。”第二天她就带威廉去拜访艾滋病患者、流浪汉、药物依赖者等“没运气”的人。

未能见到孩子长大就猝然死去的戴安娜王妃绝想不到,威廉和哈里成年后热心慈善工作,像她一样又一次改变了上流社会的风尚。哈里王子从豪饮、夜生活、打猎、马球中抽出空来,成立了一个针对南非儿童医疗卫生事业的慈善组织。他说:“我要尽最大努力继承我母亲开创的事业。”威廉大学毕业后也频频参加公益活动。他们是新一代“斯隆街漫游者”,引导了全新的斯隆街风尚。

其实,戴安娜之后,“漫游者”仍然没有完全改变传统习气。他们悠闲懒散,很少动脑子,像古代的骑士佩着倚天剑(爸爸的信用卡)在斯隆街、国王路一带闲逛。如果他们不在街上,就是到伯克郡、白金汉郡的乡下祖产里参加马球、网球聚会去了。生活中的一切仍然按部就班在继续,男孩总能在爸爸的公司找到事做,女孩也会有个门当户对的婚姻。

祖上传下来的旧钱、关系网总有不顶用的那一天。GQ杂志的社会版编辑说,1987年10月19日黑色星期一后,金融城进行改革,解雇了大批“漫游者”,吸收了新的工商阶层,代表上流阶层的斯隆街受到灾难性打击。社会学家凯特·福克斯说:“钱本身不再是了不起的东西。一些工作,比如从事慈善事业或进入媒体,意味着有了成功的社会地位,因为这靠你爸爸在公司的裙带关系是得不到的。”推行□□教育的私立学校原本是为上流社会培养政治、经济掮客的,也调整了办学方向,制造比较聪明的二世祖,让他们明白学位可以带来多种多样的好处。90年代,欧洲大陆人来到伦敦生活,他们比英国人更有钱,更蔑视传统的繁文缛节,也动摇了斯隆街的自信。

威廉和哈里恰恰恢复了斯隆街的信心。首先,他们在外形上不再像爸爸查尔斯那一代的“漫游者”,被《男装》杂志讽刺是“完全不懂得如何展示服装趣味的英国男人的完美典型”。现在,男人们穿白运动鞋到斯隆街上最红火、最贵的俱乐部Boujis消遣,马球衫的领子还卷起来。这家俱乐部号称□□平等,拒绝打领带、领结的人入内。女人们追逐高端时尚,最爱拉尔夫·劳伦,这个美国人的派头比任何一个英国贵族都要贵族,冲进斯隆街推销他的优雅高贵。她们的偶像是两个外国人,约旦王后拉妮雅,以及20世纪90年代的超模、澳大利亚人艾拉·麦克芬森,称二人为“斯隆街女郎”。这里的人们都跑到非洲和南美去度假。《清谈》杂志主编认为斯隆街“变性感了”,社会学家们也建议重新定义“斯隆街漫游者”。

伊顿公学学生亨利·普莱斯创办了一个名为“斯隆人”的网站。他深有感触地说,斯隆街已经出现戏剧性的变化。“突然之间,我们发现现实生活完全变了,要在真实世界里仍能保持高贵,只讲优雅是不够的。”那就抛弃“斯隆街漫游者”,转而做“斯隆街发动机”(TurboSloane),开足马力向前冲。

“斯隆街发动机”受过良好教育,周游世界见过大世面,具备野心勃勃的企业家风格。有人利用爸爸留下的大笔旧钱,做了商人,比如卡米拉的侄子成立了自己的管理公司。塔玛拉·梅隆(TamaraMellon)20世纪90年代花15万英镑买下鞋履品牌JimmyChoo,将它发展成高端时髦的皮具专门品牌,目前市值超过1亿英镑。卡米拉和前夫的一儿一女,在传媒业发展得也很成功。

社会良心是这一种群的另一标志。戴安娜年代,慈善不过是场游戏,今天则按照公司经营模式来运行,基金会也多由精明能干的贵族女人来掌管。现任首相大卫·卡梅伦毕业于伊顿,他和妻子萨曼莎都出身贵族,他们致力于环境保护,鼓吹有机农产品。而且,萨曼莎尽管生了好几个孩子,却没有被孩子绊住手脚,在高级文具店创意总监的职位上做得有声有色。亨利·普莱斯说,我们也在适应社会的要求,像别的人一样参加社区活动,一些学校招生也要看学生是不是参加了当地的社会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