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十年锦灰:青春成长疼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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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盛夏初颜(24)

期末考试,我的名次又前进了几位。

因为想报考电影学院,父母为洛秋在群众艺术馆找了位资深前辈为她辅导,江辰每周末骑车送她到群艺馆上课,洛秋常常晚饭后,兴致勃勃地为父母朗诵诗歌,或跳一段民族舞,请他们做评委品评,有时候会要求云姨或爸爸和她一起,搭一段双人或多人小品,很认真的样子。

我依然常常在暗夜里写着一些无从寄发的情书。

隆冬的第一场雪降落的时候,校园里的贺卡也像雪片一样满天飞。同学们用这样一种传递祝福以此留念的方式,表达在青春的末世狂欢里那份惊惶不安。贺卡在我们的青春里,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它是安全系数很高的情书,言辞暧昧,却不会被老师抓,只有当事人才能读懂里面的微妙情感,那时的贺卡已经很精美,有打开后呈几何立体形状的,有带音乐和香味的,一张张金光闪闪,就像那金光闪闪的青春。后来的同学录,和最后的贺卡,有异曲同工之妙,同学录就像是最后的情书,而贺卡,就像是这情书的一段暧昧前奏。

于是,我也决定写一张贺卡给江辰。

我跑到离学校很远的文具店,挑选了一张雪白的贺卡,打开后,有音乐淌出,一个立体的小房子,尖顶,方窗,贺卡的一角,有一行隐约的小字:“这个季节,爱与彷徨一起成长。”

晚上,我用左手练习了很久,才在信封上写下学校的地址和江辰的名字,第二天,悄悄塞入邮局门前的绿色邮筒。

他收到了吗?他看到后,会是怎样的心情?一切都不得而知,在校园里远远看到他,和洛秋站在一起,我想起那个词,“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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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清明到来的时候,已是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妈妈墓前的鸢尾花,在四月初雨中,叶片阔绿肥美,脱尽往日孱弱之态。那天,他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对妈妈说了很多话,他说:“青青,我把女儿照顾得很好,她现在长大了,马上要考大学了,你放心,我们的女儿,一定会很有出息。你放心。”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总是相信,他是爱过妈妈,或者,一直都爱。

从墓园回来,我们像平时一样,去那家酒楼,吃海鲜,吃“带刺的温柔”。

酒足饭饱,从酒店出来,他去取车,我站在路灯等候,这时,听到不远处一对男女的谩骂厮打声。

头发染成栗红,满面戾气的男子,一手拉扯着一位艳妆女子的胳膊,一手抡起,重重的掌掴下去,口中谩骂:“贱女人,想甩了老子,没那么容易。”

女子跌坐在地上,不甘示弱,站起来,披散着头发,又撕又打,口吐恶言:“去死吧!你这种烂人。”

那声音,那么熟悉,不是郝时雨吗?

这时,苏岩已开车过来,他摇下车窗,叫道:“茆茆,快上车,回家了。”

“爸!爸!那个是我同学,帮帮她,她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