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一步探讨一下首次出现在梦中的“宏观经济预测”。梦是一种无理性的、形象化的而又难以理解的现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被人们接受,而最近又受到心理学的青睐,成为未来经济的传递者。
我们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求现在的经济学家预测未来。在所有的社会科学中,或者说所有的人文学科里,经济学是最关注未来的学科。其他领域对其就没有如此多的关注。82或许这种情况是相关联的,不难理解,对于经济学家而言,其乐园就在将来。而对于社会学家、生态学家甚至心理学家而言,他们的乐园是在那美好的过去(那时的人们与其家人、本性和灵魂都相处融洽而和谐)。此外,经济学是所有人文学科中最精确的科学。这或许也是因为它能感知未来。
话题再转向《律法书》。我们注意到,故事的末尾没有提到经济循环的原因(后面要说到)。繁荣过后就是萧条。《圣经》几乎对一切现象都有某种解释(主要是道德方面),这是非常独特的。在这点上,让我们想起了《吉尔伽美什史诗》。它说,恶(或者善)的发生总体上不受我们行为的影响。经济循环在任何方面都没有得以解释,而对于那个问题“为什么”83也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商业循环的道德解释
这从根本上不同于后来犹太人对此的理解,以色列民族试图找出民族经济的繁荣或萧条背后的原因。
并且其原因都归于道德。如果以色列民族或其代表(一般是国王和神甫)按照上帝的旨意行事,那么就会打赢战争,84获得周边国家的尊重。85更为重要的是经济会取得繁荣。
你们果然听从这些典章,谨守遵行,神就必照他向你列祖所起的誓守约施慈爱。他必爱你,赐福与你,使你人数增多;也必在他向你列祖起誓应许给你的地上,赐福与你身所生的、地所产的,并你的五谷、新酒和油,以及牛犊、羊羔。你必蒙福胜过万民,你们的男女没有不能生养的,牲畜也没有不能生育的……神所要交给你的一切人民,你要将他们除灭,你眼不可顾惜他们。86
我们可以大胆地说,这是史料记载中对于经济循环的原因所作的首次解释。经济循环的原因对于经济学家而言至今仍是个谜,但是《旧约》对其作出了道德方面的解释。有时,当以色列人维持法律和正义,当寡妇和孤儿不被压迫,并且当上帝的旨意被遵行,民族就昌盛。而如果是相反的情况,则会出现经济和社会的危机:
不可苦待寡妇和孤儿。若是苦待他们一点,他们向我一哀求,我总要听他们的哀声,并要发烈怒,用刀杀你们,使你们的妻子为寡妇,儿女为孤儿。87
下面的文章部分也是一例:
犹大王亚哈谢的儿子约阿施二十三年,耶户的儿子约哈斯在撒马利亚登基,作以色列王十七年。约哈斯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效法尼八的儿子耶罗波安使以色列人陷在罪里的那罪,总不离开。于是,耶和华的怒气向以色列人发作,将他们屡次交在亚兰王哈薛和他儿子便哈达的手里。88
依照现在的观点,经济思想中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道德的因素,尤其是在曼德维尔关于私人的恶德、公众的利益的观念被实施后(之后会有关于曼德维尔的一个独立章节)。在这种体系中,个人道德与其毫无关联,因为某种后来被称做市场无形之手的事物也能将私人的恶转化为公众的利益。
直到近代,经济学家们才重新认识到道德的重要性,并且提倡用道德来衡量制度的优劣、公正的水平、商业的伦理道德、□□等,同时研究它们对经济的影响,更不用说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了。
但是,对于经济循环所提出的两种相互冲突的解释,我们该如何统一呢?道德有无影响?我们的行为会不会影响我们身边的现实?伦理道德对未来会有影响吗?带着这些疑问,我们把话题转向伦理和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