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善恶经济学:从人性探寻当今经济问题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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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罪恶的文明?(1)

罪恶的文明?

然而另一方面,在《旧约》许多故事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到对城市文明的抵抗,对定居生活方式的反对。正是“邪恶的”农民该隐(务农,要求定居的城市生活)杀死了牧羊人亚伯(猎户和牧羊人,倾向于游牧生活,他们不建造城市,相反,他们的生活方式要求不断从一个狩猎场或牧场迁往下一处)。类似的因素也体现在雅各的故事背景中。雅各过着定居生活,他愚弄、欺骗55了他的兄弟以扫,56剥夺了父亲对以扫的祝福,自己取而代之。

城市经常被视为罪恶、堕落和颓废的象征(至少在更古老的犹太作品中),代表着非人性。57希伯来人最初是游牧民族,他们避免城市生活。因此毫不奇怪的是,《圣经》中提到的第一个重要城市是自负的巴比伦58,上帝随后将它夷为平地。当亚伯兰和罗得的草场变得越来越小时,罗得选择去城市(索多玛和蛾摩拉生活,而亚伯兰深入沙漠,继续过着游牧的生活)。在此,没有必要重述这两座城市的堕落——这是妇孺皆知的故事。

《旧约》借用诗歌提升了自然的地位,而在《吉尔伽美什史诗》中,我们却没有发现任何此类用法。《旧约》中有一篇《所罗门之歌》,采用自然象征手法描写了情人的状态。情人间的所有甜蜜时光都是在自然中上演,在葡萄园或花园中,远离城市,这就不足为奇了。但是,不愉快的事情都发生在城市中——侍卫殴打、羞辱自己的情人;情人在城市中找不到彼此的踪迹。但在自然中,在葡萄园和花园中(让我们想起创世时的伊甸园),情人们非常安全,再度重逢,而且不受打扰,随心所欲地生活。

总之,对希伯来人来说,自然和自然性有着积极的价值,而城市文明却有着消极的影响。上帝的原始“祭坛”四处游走,而当定居一处时,“只会”放在帐篷中(因此才有“上帝的神龛”这种说法)。看起来,文明只会使人类变坏。人类与自然越接近,就越具有人性。在此,人类的自然状态及其自然性并不需要文明才会变好,或者变得具有人性。与《吉尔伽美什史诗》相反,似乎对于希伯来人来说,恶魔存在于城墙之内和文明之中。

在犹太文化和我们自己的文化史中,这种对自然性和文明的态度一直在向复杂化发展。后来,希伯来人也选举了一个国王(尽管信仰上帝的先知们都一致反对),而且定居在城市中,他们最终在城市里发现了上帝的神龛,而且为上帝修建了一座神殿。后来,耶路撒冷城在所有的宗教中都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该城(神殿之乡)在希伯来人的思想中也占据重要地位。后来的发展更加倾向于城市模式,这在早期的基督教义中是显而易见的。例如,读一读《启示录》,就足以了解从《旧约》时期以来,人们对天堂设想的发展。最初,天堂被视为一座花园。约翰对天堂的设想是一座城市——新耶路撒冷城中的天堂,而且他详细描述了城墙的尺寸,这座城还有黄金铺成的街道,珍珠装饰的城门。尽管约翰提到了生命之树生长于此,一条小河流经此树,但除此之外,在《圣经》的最后一卷中,再没有任何关于自然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