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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心扉醒悟

春风一缕,让蔡玲感怀心境。

“既然春已暖,花会开,既然告诉自己相信未来,那就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的身体,还要安顿好自己的心。这一次,不但是为别人,也算是为自己。”她默默地自语。

她拽住了一名尼姑的袖口,黏着她说:“师傅,你们能收留我吗?”

尼姑静静地看她,反问道:“施主想进佛门?”蔡玲咬住嘴唇,“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你知道佛门的清规戒律吗?”尼姑又问。蔡玲胆怯地摇了摇头。

“唉,施主一定有难言之隐,善哉,善哉!还是请施主考虑好,多了解佛家知识也不迟。”尼姑劝导道。

尼姑刚要转身而去,蔡玲央求道:“师傅,还是收留我吧,我一心向佛!”

“既然施主决心已定,那我就收留你了,请跟我来!”蔡玲跟随这名尼姑走进了一个房间。

蔡玲虽然心归佛门,但皈依的刹那,却是水火乾坤无奈。也许佛能给她万能的拂尘,解除了千万烦恼。注视着佛祖,双膝跪拜,眼里,似乎有了一丝的沉静,宛若平静的湖面,一石激起片片涟漪。她皈依佛门,伴了青灯,远离尘缘,佛前的一朵莲花,也许是她未曾得到的东西。此刻,心一激灵,顿时觉得眉宇、鼻息间含了烟云,如佛灯前的轻烟缭绕,裹着自己的灵魂飘然而去。蔡玲的心里,或许出家是唯一的逃避,是寻找心灵的慰藉的路径。

这几天,她与其他尼姑一起聆听主持讲佛学,宣扬和解释佛法,她竟然能够感悟和理解深奥的佛经,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尤其主持讲到弘一法师出家时看到的一句话:活人有三种境界,第一种境界的人为物质而活,第二种境界人为精神而活,第三种境界的人为心灵而活等等,感悟颇深。

然而,当她看到主持和其他尼姑无欲无求的样子,深感自己在作茧自缚。手抚摸着将要剪去的秀发,再目睹尼姑们粗茶淡饭,心中又产生了阵阵的还俗念头。暗想,虽然与佛有缘,但是内心深处还有割不断的尘缘。痛的,是领悟;幸的,是醒悟。

在她的心里,可以欺骗自己,但是不可欺骗佛。因为她心中有佛,很虔诚。最后她找到了主持,决定还俗。主持一脸阴云,惋惜地说:“善哉,善哉!施主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就不阻拦了。可惜啊,佛门如果多一些你这样有学识,有慧根的人那该多好啊!你是我这些年来,诵经最好,悟性最好,很有灵性的弟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谢谢主持几天来对我的教诲和欣赏。”蔡玲真诚地说。

与主持告别后,蔡玲下了山。虽然她退出了佛门,但是在佛门短暂的时间里,学习到了佛学的理念,接受了佛门的洗礼,内心的郁结得到了缓解和冲淡。

风卷着大片的雪花漫天飞舞,白茫茫的一片。

这个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生在北国的蔡玲天生特喜欢冬天。喜欢冬天里坐马拉爬犁,在雪地里打滚儿,打雪仗,尽管脸冻得像红萝卜似的,也乐此不疲。然而,今年的冬天,却没有那么多的兴致了。高大胜原来的别墅已经抵债,自己孤独地租住在了一破旧的平房中,外边的寒冷时而转化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早晨七点多了,没有起床的蔡玲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煤炉早已熄火,炕的热度也在消退。她仍趴在被窝里,眼睛不时地向外望去,雪花依旧飘着。

她打了一个冷颤,紧接着又来一个喷嚏,清清的鼻涕流了出来。她知道自己感冒了,懒散地从被窝中爬出,翻箱倒柜地找感冒药,却没有找到。又去拿保温瓶,保温瓶里空空的。她黯然放下保温瓶,穿上衣服,呆呆地坐在炕边,心中一阵的酸楚。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可能脆弱得因为一句话就泪流满面。她又一次强忍着不让泪流下来,推开房门,在大街上,迎着风雪无目的地走,走了很长的路。去年的今天,天很冷;今年的此刻,心很疼;痛彻的裂缝难以愈合,冰凉的心体会不到一丝的暖意。问自己:你到底还行不行!别辜负了昨夜的歌《爱拼才会赢》!

一个星期后,高小花找到了她,对她说:“玲子,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尤其你代替我哥苦苦地支撑着这个家,很不容易的。我正酝酿再开一个分店,业务的增加,忙得我力不从心,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你在店里工作已经很长时间了,各方面都很熟悉,能力也很强,精明能干,我很满意。决定任命你为分店的店长,帮助我打理业务,也算帮姐姐的忙,你看行不?”

面对小花对自己的信任,蔡玲心里有了一种安定、踏实的感觉,而且还有那份心怀感恩之心。没有小花的关心与照顾,自己真的没有勇气活下去的念头。她没有犹豫,对小花说:“小花姐,我与你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就不用客气了。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希望和信任,一定会努力,请放心,我不再为昨天哭泣,要为今天而前行,为明天而幸福地活着。”

看到蔡玲的心态调整到这个程度,小花欣慰地笑了,说:“嗯,玲子,姐姐为你高兴啊!”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蔡玲心存感激,也相信了,生活从来没有什么绝路,总会给自己一线希望,不论受到婚姻的挫折,苦于拼命,还是得益他人帮助,人生总会在夹缝中挣脱出来。

这时,高小花的手机响起。她站在那里,心中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她知道是田万鑫打来的电话。她最近与田万鑫若即若离,似乎得到了一份安静,可是内心却缺始终苦闷,她习惯了以前田万鑫那份温情,那份小心翼翼地呵护和照顾她。可是她又想拒绝他,还舍不得他离开自己的生活中,这种矛盾由来已久。田万鑫没有放荡不羁的性格,处事文雅,有数不完的细心。尤其他那双充满温柔的双眸,一眼就能看透自己内心想什么,使自己心慌得很。电话铃声还在响着。站在一旁的蔡玲,看了她一眼说:“小花姐,手机响了咋不接呢?”

高小花纤细的手将手机合上,说:“玲子,你不懂我的心思,看到他的电话我的心就乱乱的。唉,咱们女人啊,想爱不容易啊!”

“他是谁啊?”蔡玲问道。

小花“唉”地叹息一声,说:“是田总。”

“田总是个好男人,你可别忽略她对你的感情,否则的话,他会伤心的。你就不怕他被别人抢去?”蔡玲刚说完,高小花的手机又一次响起。蔡玲有意地走开,远远地站在前台,边整理台面的东西,边观察小花的神色。

也许是蔡玲一句话触动了她的心怀,也许对田万鑫割舍不掉的情愫,看着手机显示屏上跳跃的“田万鑫”的名字,小花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田万鑫富有磁性的声音:“小花,请不要冷落我好吗?我忍受不了你对我的冷漠。我是真心喜欢你,没有你的生活,好郁闷啊。你说话啊!”

此刻,泪眼盈盈的小花也有好多话要说,却欲言而止。有人说单身女人最害怕的是爱情,其实,单身女人是不怕爱情的,内心深处怕的是没有安全感。因为婚姻如同打牌,洗牌会造成伤害,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她渴望爱情,可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却有无形的压力。对她而言,接受田万鑫的爱无疑是最佳的选择,他是一个让内心安稳的男人。

“小花,快说话啊!”显然田万鑫焦急地等待她回话。

高小花手在微颤,回头看了蔡玲一眼,低声地说:“田哥,不要逼我好吗?我心里难受。”

“你到底怎么了?快说啊!”田万鑫耐着性子说。

高小花无奈地说:“田哥,要不晚间找个咖啡厅,我有话和你说。”

“好啊,晚间到咖啡厅见。”田万鑫欣然地接受她的意见。

夜色渐渐变暗,两人如约而至来到了一家咖啡厅,找到一个位置坐下。田万鑫环视四周,十分安静。目光又回到了小花脸上,疑惑地问道:“你经常来?”

高小花平静地说:“嗯,心情不好,或特别开心的时候,都独自来到这里。”

“哦,闲暇喝点咖啡还是很不错的。”田万鑫说。

“你来点什么口味的咖啡?”小花问道。

田万鑫笑着回答:“随便,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小花点了点头,说:“天阴冷,还是喝热咖啡吧。”说完向吧台示意要了两杯热咖啡。

田万鑫轻浅一笑,凝视着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笑容下一丝淡淡的惆怅转瞬即逝,嘴角微扬,声音略带伤感地说:“小花,我很在乎你的。”

小花眼睛湿润地说:“田哥,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

服务员端来了咖啡。田万鑫看着杯中热气腾腾的咖啡,动情地说:“看到你,我安静不下来,满脑子全是你的影子。”

高小花柔情地看着田万鑫,心里一阵热,辩解地说:“喝咖啡是一种享受,一种领悟。细致品尝之后,你就会体会到发自内心安静,就不浮躁了。”

田万鑫手拿着小勺子用学着小花的样子慢慢地搅动着,低沉地说:“谢谢你的提示。”他喝了一口咖啡,抿了一下嘴接着说:“嗯,味道不错。不过,我觉得喝咖啡也是一种痛苦的等待。”

“是吗,你有这样的感悟?”小花问道。

“的确如此。我独处的时候,我在怀疑爱情与物质无关。自从你这段时间刻意地回避我之后,加之来到这里的感悟,我觉得原来不是这样的。简单的一杯咖啡,唤醒了我,让我知道,单纯地爱你是不够的,还要从精神上抚慰你,这才是爱你。”田万鑫深情地说。

高小花认真地聆听之后,说:“田哥,我非常感谢你在我困难、迷茫的时候,你的问候,你的关怀,给了我许许多多生活的勇气。特别感谢你给我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爱意。”

“说啥呢?和我客气啥呢?哥哥能为你做事是应该的,更何况我深深地爱着你。”田万鑫炽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