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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隐情之痛

高大胜在兴业房屋开发公司担任副总经理,经过三年多时间的打拼,加之郭德海和田万鑫的培养和扶持,已经成为该公司举足轻重的人物。尤其公司起步之初,面临严峻的竞争压力和挑战,他带领营销团队冲出重围,使公司重现生机,得到了迅猛发展,业务范围逐渐扩大,成为东安市最有影响力的大型地产企业集团。此时的高大胜也身价倍增,年薪达到了60万,生活十分殷实。公司为了奖励他的突出业绩,赠送他一套装修考究的240平方米住房。尽管如此,高大胜心里还是十分苦闷,随着年龄的增长,强烈的成家欲望也跟着疯长。他苦苦追求高小花,却一次次被婉言拒绝。

其实,他不懂高小花的心思。小花经营“爱家家政服务公司”如日中天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也许是工作过于忙碌,最近她的下身总是流血,时而伴有腹痛。一次,高小花刚刚迈出公司的门口,突然昏厥了过去,脸色苍白,蜷缩着倒在地上。不久,被送到了医院做全面系统的身体检查。当检查结果出来,让她大惊失色。诊断书上写着“子宫癌”,这对她是一次严重的精神打击。她经常在病床上以泪洗面,几乎绝望。住院第二天,她拒绝了医生住院治疗的要求,决定出院治疗。医生开了一些口服药,忍着阵阵疼痛,支撑着身体回到了公司。她没有告诉高大胜自己的病情,并几次婉拒了高大胜所表达的爱慕之情。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病情,拖累他。

这天,大胜又一次来到了小花的公司。此时,小花情绪低落,见到大胜的到来,她十分冷漠,面无表情地说:“哥,你公务很忙,以后就不要再来了。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们俩在一起不合适,我求求你了!”

“为什么啊?我们彼此境况都好了起来,我们需要有个归宿,为什么拒绝我,到底为什么?”大胜情绪激动,一连串着追问她。

大胜的质问,让小花心如刀割,又不能说出实情,只是在那里抽泣。抽泣中,小花又一次昏厥过去。大胜将其抱入车中,风驰般地驾车送到东安市人民医院急诊室。

经医生检查,大胜这才知道小花病情。将小花推进了病房,他坐在病床前,仔细看着她面无血色的脸庞,似乎也懂得了小花良苦用心。多么美丽善良的女人啊,怎么会这样呢?我一定要从死神中把她拯救过来,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小花微微张开了眼睛,看着身边为她忙里忙外的男人,无声的泪水沾满了双眼。大胜心头一紧,立刻佯装镇定地说:“小花,你的病情的确很重,不过,手术和化疗后会好起来的,我会努力为你治疗的,让你康复,像正常人一样能工作。”小花苦笑着点点头,眼角却流下了泪水。

大胜心中很难过,接着对她说:“不要悲观,坚强和信念是最有效的良药。希望你鼓起勇气,好好与医生配合治疗,一定会有奇迹发生。”

小花听到这里,突然对前来巡诊的医生说:“医生救救我吧,我有可爱的女儿,还有我爱的人,他们离不开我。”

大胜的话让小花重新燃起求生的欲望。不能让他失望,还有事业……根据医生的要求,小花将进行子宫切除手术。她知道,切除子宫意味着什么,央求医生是否能保留?医生面无表情地说:“你要子宫,还是要命啊?真搞不明白。”她沉默无语。

进入手术室前,躺在病床上她,与大胜十指紧紧相扣,眼睛始终凝视着他。她心里虽然有千言万语,也只能深埋在心里,爱无需更多语言,这就足够了。大胜低声地说:“相信我,你一定会战胜病魔的,一切会好起来的,加油!”

小花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此时的大胜在手术室门前踱来踱去,不时地向手术室的窗口张望,焦急地等待着。3个多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门开了,他箭步冲了上去。医生对他说:“手术进行得很顺利,病人需要静养和心理疏导。”大胜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为了能让小花尽快恢复健康,大胜始终陪护着她左右,细心地为她按摩后背和腿,接大小便。起初,小花并不配合,觉得有些难为他。为了消除小花紧张情绪,他与小花闲聊着,抚慰着……拿出香巾轻轻遮在她的脸上,“这样行了吧,不要难为情。”大胜为她擦拭干净,开始新一轮按摩时,小花脸上的香巾已经被泪水浸透了,直到睡着。

听说食兔子肉可以使手术伤口恢复得快,不痒。大胜专门去买了两只,找家饭店炖了,端到床前,亲自一口口地喂小花。

大胜24小时陪护,让小花十分心疼。夜间,为了不影响他睡眠,小花经常悄悄地独自去大小便,被大胜发现后,多次被责怪。尽管如此,大胜内心也十分感动。一个处在生命边缘的人,却还在为他着想,多么有情有义的女人啊!为了让小花开心,忘却病魔带来的疼痛,他在小花情绪好一些的时候,给她讲一些身残志坚,病卧床榻十几年,顽强地与命运抗争,成为人们偶像的张海迪事迹,使小花的心中又燃起一抹生命的希望之光。

经过一段时间住院治疗,小花身体恢复出奇的好。应该说,住院期间,小花虽然与病魔作斗争是痛苦的,几次化疗,头发稀疏。但是在心爱人的鼓励下,愉快地度过了一段幸福而甜蜜的时光。

夜里,两人头顶着银色的月光,行走在幽静的医院林阴小道上。小花心里很酸痛,很忧伤。喃喃地说:“哥,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得到你的及时帮助,你对我的恩德,我一辈子报答不完。我知道你用心爱我,可是我已经失去做女人的资格。我想好了,如果下辈子,老天爷给我健全的人,我愿为你做牛做马。”一番话后,小花泪眼婆娑。面对眼前朴实憨厚的男人,她何曾不想拥有啊!她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大胜。

大胜动情地说:“小花,我的心你是知道的。我不需要你报答,只要你好好地配合治疗,让病情好起来,相信你会的,因为我爱你!”

“嗯,我知道,我知道!”她抽泣着,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体配不上高大胜,与他结合,对他是不公平的。他的父母本来就反对他们的爱情,更何况自己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能为其传宗接代,与他结合,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可是只要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已经离不开他了,怎么办啊?

她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走出几步站在那里,说:“哥,听妹妹的话,我现在已经恢复得很好,出院以后,我们还是要保持兄妹关系,我们不能。答应我好吗?”

“小花,我们不能在一起可以,但是,我们能管住彼此的心吗?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我不管,必须拥有你!”大胜坚定地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远离我吧,我们有缘无分啊!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小花内心纠结,蹲在那里大哭着。

大胜走到她的跟前,说:“小花,听哥的话,咱们的事情暂且不说了,别哭坏了身子,快回去休息吧!”

“哥,你知道吗?我心里难受,难受啊……”两人又一次相拥在一起,大胜也忍不住流出了痛苦的泪水。

次日,办理完出院手续,小花坐在大胜的车里。一阵倾盆暴雨袭来,街道水雾泛起,雨点敲打着车顶“啪啪”作响,车的雨刮摇晃不停,让两个人心情愈发地沉闷和烦躁,似乎车内空气凝固,充满压抑。大胜面无表情,注视前方,缓慢行驶。

行至“爱家家政服务公司”,小花下车后,头也不回,一路小跑直奔公司大门,“咣当”一声,门,随即关闭着。她后背倚靠着大门,失声痛哭。不明真相的公司员工听到哭声,迅速将她搀扶在室内。

此刻的大胜,面容僵硬地坐在车里,看了一眼大门,低头沉思了片刻,用力踩了一下油门,车瞬间消失在风雨中。

没有回到自己住处的高大胜,直接来到了“梅迪亚酒吧”。

“梅迪亚酒吧”也算是东安市一个较为高档的酒吧,也是高大胜与郭德海经常光顾的地方。夜间的“梅迪亚酒吧”宛如一朵红玫瑰绽放在这座城市里,迷幻而美丽。绚丽的彩灯,动感的音乐,往来的人群,给夜晚注入了一种青春的活力。

高大胜出示了身份卡,进入了VIP大厅,坐在一角。VIP大厅人很多,室内播放着班得瑞的《月光水岸》。

高大胜扫视一圈后,来到了吧台。此时,一名20多岁的少女坐在高脚凳上。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暧昧。少女穿着很性感,一件白色的外套紧裹着胸前突起的肉团。黑色低腰热裤,紧裹着丰满的臀部,修长的大腿被一双网状的黑色丝袜包裹起来,在色彩斑斓的灯光闪耀下,反射出颗粒状的亮光。

高大胜的舌头抿了一下口唇,咽了咽口水,在耳边听到了少女柔媚的声音:“先生,你是这里的常客吧?”

高大胜目光对着这名少女,不以为然地说:“只是来了几次,不多。”

少女微笑着,又上下打量高大胜,说:“嗯,你第一次来,我就关注到你,这里有你的私密女人吗?”

高大胜摇摇头,视线离开了少女,对吧台内的女招待说:“来一瓶酒。”

“先生,我能陪你吗?”一脸柔情的少女看着他说。

高大胜不知所措说:“这,这……”这名少女看他憨憨的样子,捂着嘴笑着,胸前的杀器也在随之颤动着。

这时,吧台的女招待指着这名少女说:“你的菜来了。”

高大胜随之看了吧台内刚到的男子。这名男人中等身材,白皙俊朗的面孔略带清秀,头发染成橘红色,十分扎眼,看上去20出头。一袭黑色的晚礼装,站在那里冲着高大胜玩世不恭地一笑,从酒柜中拿出了若干瓶酒,显然是一名调酒师。

“先生,很高兴为你服务,我现在开始了。”这时,这名男子微笑着打湿了的双手,在无菌湿巾上擦了擦,修长的手在灯光下,娴熟地拿出一个水晶调酒杯,迅速倒进了一份伏特加,两份苏卡橘味酒,一份柠檬,刹那间,调酒杯中泛起了一种略淡的橙色。接着他又撒了一种颗粒,细小密集的气泡立刻从杯的底部冒出。盖上杯,高大胜发现这名男子飞快地抖动着,手中的调酒杯也跟着旋转,一幅诡异画面展示在高大胜的眼前。调酒杯在男子手中高速旋转中,突然手一抖,调酒杯飞跃空中,迅速把一杯高浓度的酒注入调酒杯,一瞬间,在外力的作用下,酒杯渐渐慢了下来。这名男子手中的打火机顺势点燃了杯子,一团火焰在空中划过一道影子,伴随着火星烟花般的飞溅开来。同时,飞快地拉住一块深色的方布,酒杯在方布拉开的瞬间落在了方布上,少量酒溅在那块方布上,夹杂着一阵微响和浓郁的酒香,火焰渐渐熄灭,杯中的酒依然缓慢而有节奏地转动着,让高大胜眼花缭乱。男子打开杯盖,杯里的酒喷泉般地射了出去,那淡黄色的鸡尾酒,在空气中竟然如血一般,洒落了下来,尽落在酒杯中。随即男子又拿出高脚杯,将鸡尾酒从高处倒下,酒的颜色奇迹般在空中变得越来越深,接近褐色。

男子微笑着说:“先生,请慢慢品尝。”

“太漂亮了!”高大胜端详着桌子上的鸡尾酒,由衷地感叹。站在旁边的少女露出鄙视的表情,拿起其中的一杯鸡尾酒,说:“人家是国家一级调酒师,好棒哦!”轻轻地抿了一口酒,舌头伸出唇边舔了舔,那种火辣辣的媚态,让高大胜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