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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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装遭抹脖儿!(2)

因为离的太远,火光看上去就只有那么一簇。

但是不想也知道,当是那些暗卫烧了客栈要湮没暗杀的痕迹了。

女子抿着唇角看过去。

苏逸已经走过去,将那披风往她肩头一搭,笑道:“就当是谢你之前给我行的方便,这场戏,我陪你做到底!”

言罢,似是也不担心那女人会甩袖走人,转身提了剑又折回了林子里。

这一趟他去的时间有点长,有一刻多钟才会,回来的时候一手抓着把剑并一只软塌塌的兔子,另一边手里提着一捆干树枝。

那女人还站在原地没动。

他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就掏出火折子,动作麻利的生火,给野兔剥皮。

说起来他也是大家出身的名门公子,虽然很小的时候就被长顺王府的本家驱逐,但是在庄子上也是仆役成群,饮食起居都有人照管。

可是做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却是十分娴熟,仿佛信手拈来一样。

那女人手里提着剑,目光定格在他灵活运作的手指上,万年不变的表情之间也似是忍不住露出些许沉思之色。

苏逸这边生了火,又用树枝架了个简易的架子把兔肉放在火上烤。

抬头见她还站在那里出神,就招呼道:“过来坐吧!”

女人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走过去,裹着披风在他对面远远的坐了。

虽然彼此之间已经打过几次的照面,但是这会儿借着火光却是苏逸第一次看清楚她的脸。

十分普通而平常的一张脸,真要说起来,也只是清秀而已,要是融入人群里,是很容易被忽视掉的那类人。

可是因为她周身的气场太过刻板冷硬的缘故,骤然一眼看过去——

反而更多人的第一印象会误以为她只是个身形比较单薄男人。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不多一会儿果然那群蓝袍人已经再度策马折了回来。

远远看到这里的火光,一行人都警觉的放慢了速度。

那女人是背对着小路,沉默不语。

为首的蓝袍人收住马缰,目光又从两人身上掠过。

苏逸笑了笑,指了指远处的火光道:“这位大哥,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的面色阴沉,见他一副自若的神态也就自然打消了疑虑,却是抬起马鞭对两人遥遥一指道:“你们在这里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等经过?”

“可疑人等?没有啊,我们在这里有一会儿,没看到什么人。”苏逸道。

后面另一名蓝袍人打马往前凑了凑,轻声提醒道:“头儿——”

敢公然对堂堂长顺王府的世子行凶的人,想也知道不会是普通人,而且还做利落干净,三百随从一个活口不留,更没有惊动任何人的一把火烧了,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想要抢进火场去查看都不能。

很显然,凶徒还是来自于京城的可能性比较大,作案之后肯定是赶着回去复命了。

那人心中烦躁,也懒得再废话,直接一抽马股,“走!”

带着一行人绝尘而去。

目送了那一群人离开,苏逸两人却也没动。

“你到底是什么人?”苏逸手中拿了树枝轻轻的拨弄眼前篝火,偶有火星溅起。

他眯了眼睛,视线穿透窜动的火光间或的瞧一眼坐在火堆对面的女子,“这几次三番,但凡是我遇到你的地方就总要见血,你可别跟我说这都是巧合。”

那女人的样貌实在是太过普通了一些,惯常又是这么一身装扮,她的身量算是极为高挑,就这么混迹人群中,苏逸碰见她几次,起初也一直误认为她是个消瘦些的男人,直至那会儿在树林里借月色看到了她的眼睛才恍然发现竟然是他一直看走了眼。

此时那女人便是抿着唇角一语不发,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眼前的火光,自始至终根本连看都没有正眼去看苏逸。

就仿佛他的人是不存在的,而他说话的对象也不是她。

苏逸却是耐性很好,一直含笑看着她。

架在火上的兔肉渐渐的熟了,油脂燃烧发出滋啦啦的声响,香气弥散,分外诱人。

苏逸含笑取下来,神情享受的大力嗅了嗅,然后扯下烤的最好的一只兔腿递给她。

女人犹豫了一下,接过去默默的啃,只是还是没有瞧过苏逸一眼。

苏逸似是已经习惯了这样被她忽视的待遇,耸耸肩,径自起身绕过火堆,中间客气的隔了半个人的距离,挨着她坐下。

杀人放火折腾了大半夜,又很是应付了一通不速之客的盘查,两人都是饥肠辘辘。

她不肯吱声,苏逸索性也就不再问了,两人坐着烤火,并且无声的分食着味道有些寡淡的野味。

一只兔子啃完,苏逸用脚尖踢了踢满地残骸,又抬头看了眼天色道:“还得有大半个时辰天才亮,我们可能还要多等一会儿!”

他说着,就从腰间接下一个精致小巧的酒囊,拔掉塞子递过去,“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只是寻常的桂花酿,酒性不算烈,带了一丝甜腻气息的酒香味瞬时溢出来。

女人侧目看了一眼,却是没动。

苏逸唇角扬起的弧度更加深刻几分,又将那酒囊往她跟前凑了凑。

女人抿抿唇,终于迟疑着伸手接了,抿了一小口。

苏逸看着她喝酒时候的动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从她手里取回酒囊仰头灌了一口,道:“怎么你不喝酒的?”

她这样的人,怎么看都该是江湖习性重一些。

刀口舔血的人他这些年见得多了,哪一个不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可这女人——

怎么说呢,看着强势冷硬,喝酒的时候却别扭的很,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一样的局促和拘束。

苏逸看着她的目光不觉的一深,就又多了几分审视和玩味。

女人冷冷的看他一眼,似是为他这样的注视很有几分不耐烦,站起身来,手臂一震,银白色的披风合着西沉的月色一并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