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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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4章 你,不许说我不好!(2)

彼时延陵君正事不关己的坐在旁边稍远处的灯影下喝茶,见状就抬了下下巴,提醒道:“举手无悔!这是最基本的棋品,合着你这是连自己都骗呢?”

什么叫她连自己都骗?这话分明就是别有深意的。

青萝茅塞顿开,知道褚浔阳在敷衍她,心里更加困惑。

褚浔阳不悦的斜睨了延陵君一眼,拈在指间的棋子骤然弹射而出,砰的一声脆响,刚好落进延陵君已经递到唇边的茶碗里。

茶水溅起,扑了他一身一脸。

延陵君皱眉,赶紧扔了茶碗,将袍子上的水渍抖掉。

褚浔阳看着他突然狼狈下来的表情,心情愉悦,又取了一枚棋子,放在新的位置上。

延陵君一张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了崩塌之势。

青萝见状不妙,知道不能再留,赶紧过去端起桌上的半碗茶道:“奴婢去给您换一盏。”

言罢就掀开毡门,埋头快步走了出去。

褚浔阳自己做了坏事,反而心安理得,优哉游哉的不断思索着往棋盘上落子。

延陵君走过去,她也只当没看见。

但延陵君也着实是拿她没有办法的,心里堵了一半的郁气散不出去,就黑着脸弯身坐在她身后,然后手臂一圈,将她抱过来,安置在自己的膝头。

褚浔阳也不为自己的顽劣之举觉得心虚,被他拉到怀里,就笑嘻嘻的仰头去勾住他的脖子道:“听说镇国公还滞留朝中不去,他应该是在等你的吧?这次回去,你是得要跟他一起先回南华吗?”

延陵君一口气堵在胸口,可她就是这么一副没事人一样的表情,反而是叫人想要发作都找不到突破口。

“芯宝——”延陵君开口,无奈的一声叹息,刚想说什么,却见褚浔阳落在他面上的目光微微一凝,然后就抬了袖子,一点一点很仔细的去把他额发还有鬓边处沾染的水珠给擦拭干净了。

她做这件事的时候,神情极度认真,一双眸子清澈明亮,那种光芒,仿佛可以照亮这天地间的一切。

延陵君抱着她,目光定格在她脸上,只在那一瞬间,胸中郁气就被一种柔软甜腻的感觉取代。

他埋首下去,力气有些大的用额头压着她饱满的额头辗转蹭了两下,然后才刻意庄肃了语气,严厉的警告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额头上被他压着的地方,隐隐发烫,褚浔阳强行推开他的脑袋,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还是乖顺的靠在他怀里,仰头对着他的视线,调侃笑道:“做什么?溅了你几滴茶水而已,小气了?生气了?”

生气倒是算不上,就是当着外人的面,心里颇有那么几分的不自在。

延陵君看着她,满腔怨愤早就化成了满满一肚子的绕指柔,都到了嘴边的话了,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褚浔阳的指头还在他脸上跳跃,一会儿戳戳他的脸颊,一会儿又摸摸他微微皱起的眉,神采明媚,不见半分阴霾。

延陵君看了她半天,最后只觉得是泄了气,哭笑不得道:“你这性子,真不知道该拿你怎办才好!有时候想想,带着你,倒像是带了个女儿似的。”

褚浔阳听了这话,明显也没往心里去,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扑闪,盯着他的面孔打量了两眼,就点头笑道:“是啊!有时候我也觉得你的年纪是嫌大了些。”

她说着,就一骨碌爬起来,直接跪坐在他腿上,双手还搭在他脖子后面,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可从来没有嫌弃过你,难道你还要嫌弃我不成?我的性子,你知道,我也早跟你说过了,八成是改不了了。”

灯影下,她本就精致的五官看起来就越发娇艳明媚。

延陵君不说话。

褚浔阳想了想,就又往他身上凑了凑,眼睛里的光芒越发明亮耀眼的继续说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再想要后悔甩掉我,我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怎么办?”

哪怕是开玩笑,她和别的女子也是不一样的。

惯常这种时候,一般的女子大抵都要佯装生气的说“你后悔了就走,大不了一拍两散”。

可是这个丫头,却还是反其道而行。

不得不说,她这样的表现在延陵君看来还是相当受用的,那种感觉几乎柔软甜腻到了骨髓里。

他强忍着满心愉悦的笑意,也是一本正经的反问道:“你说怎么办?”

“只能将就着来了!”褚浔阳脱口道,手指压在他红润的唇瓣上不轻不重的戳了两下,“就算你心里会觉得我有哪里不好,也不准和任何人说,我没说不要你,你就不能嫌弃我!”

“哪有这么厚脸皮的,这是霸王条款——”延陵君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褚浔阳却没等他说完,就忽而拉近他的脖子,俯首下去,堵住了他的唇。

温软的馨香入腹,延陵君也再顾不得思虑别的,手掌攀上她的腰际,将她柔韧纤细的腰肢掌握在手,防止她从睡榻上跌落下去。

两个人各自闭上眼,只沉沦在自己身体和思想本能的向往里面,唇舌纠缠,追逐嬉戏。

行军途中有诸多不便,延陵君不能一直在褚浔阳的帐篷里呆着,他竭力的控制,不叫自己的身体在这里沉沦失控。

这一个吻,不能说是有多热烈,却足够的细致用心。

最后在延陵君还意犹未尽的时候,褚浔阳还是强势的遵循自己的意志,先从他的领域之内主动退了开来。

她的呼吸炽热又略显急促,和他额头相抵的又缓了会儿,然后攀在他颈后的双手缓缓往上,穿插入发,捧着他的脸颊,近距离的看着他,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君玉,我不在乎你在别人面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但是不管是以后的三十年还是五十年,你在我面前的这个样子都不要变,好不好?”

这一次回京,她一旦要跟他走了,那便是一生了。

她不是个经不起风波和变化的人,可是在这件事上,却唯独希望可以一成不变。

很艰难的才可以让自己无所保留的愿意靠近一个人,她可以数年甚至数十年随着军队迁徙,居无定所,却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畏惧身边的这个人会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