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我是真的退出了暗卫。而且,我救姑娘也是个人行为,和小爷扯不上关系。”齐娘子说着拿出一个气味冲鼻的瓶子让顾琰闻了闻。可是效果不大,她还是浑身发软,只是比之前稍好些。
“我扶着你先出去再说。”
“嗯。”
两个一个浑身发软,一个腿脚不便,走得很慢。刚走出这个院子,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来的人不少。这是被安排来参观她的人?
顾琰道:“你先藏起来,见机行事吧。”
“是。”
第一个冲进来的就是秦菀,她看到顾琰靠着柱子勉强站立一身狼狈,立时扑了过来,“琰儿,你没事儿吧?”她是发现顾琰不见,然后被告知被路王氏请去了。这和顾琰离开时托人带话说的一致,因此也没当回事儿。直到路王氏又派人来找顾琰才惊觉不对。忙问了方向赶过来,半路就撞上一大群人往这里来,急急忙忙抢在了前头。
“我让人算计了,现在还浑身无力呢。”顾琰松开些手里紧紧抓着的毛笔,“幸亏有这个,不然今天我就被人毁了。”
秦菀眉毛立时竖了起来,“什么人干的?”一边将顾琰扶好。
顾琰看向慢一步进来的一大群人,都是今日的来宾,路王氏和路老太君也被人扶着走在后头。
她徐徐开口,“来人自称王家的丫鬟,说王家的老姑奶奶要见我。我没有多想便跟着来了,结果到了这里,出来四个练家子一起和我动手。不只如此,来人身上还有一位香料和我闻过的‘紫龙卧雪’的香气一起作用让我直到此时还浑身发软。事情发生在王家,你们得给我个交代吧?”
路王氏还有些气喘,“颜姑娘,这件事情不是我们王家做的。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顾琰有些狐疑,但听秦菀说她是因为路王氏‘又’找人来请她才发觉不对的,便点了点头,“嗯,那我们先行离开。五天内,请王家派人告知我调查的结果。”
有人出声道:“被四个人围攻,还浑身无力,颜姑娘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居然什么事儿也没有。”
顾琰朝着那个方向举了一下手中的毛笔,那人面前立时布满针头发黑的银针,她淡笑道:“可别用手碰,有毒的!”真是可恶,还意有所指的说她搞不好已经吃了亏了。
秦菀冷着脸扶顾琰出去,路老太君和路王氏都一路送了出来,对今天发生的事深表遗憾。
上了马车秦菀道:“你觉得是不是王家干的?”
“不知道。”
秦菀看顾琰完全无力,只能躺在马车里根本不能动弹,后怕不已。等到听顾琰说了对方的打算,更是眼都气红了。想了想道:“路老太君还在王家的,她可是晋王爷请来的人。王家的人怎么敢……”
顾琰睁开眼,“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好说。也许是有人要收拾我然后正好我和王家有嫌隙可以嫁祸给他们。也或许是可以让人这么认为,所以王家贼喊捉贼。她们又派人来找我,也许是不想把事做得太绝了没有转圜的余地。总之,两种可能都有。”
那个女人好毒的心肠,要逼她在众人面前丢大脸,然后无颜苟活。她可没有无中生有置人于死地过。
“菀姐姐,让你的人从今日闻讯往那边去的夫人小姐那里找找线索。我不太信得过单纯靠王家人查出来的‘真相’。”她今日是着了用药的道,这个王家可是最擅长不过的。谁知道里头有没有他们的影子。
秦菀当即点头,“嗯,你放心,我知道的。琰儿,你在这里除了王家人还有别的仇人么?”
顾琰想了想,顾琛应该怎么都不会这么害她。即使两人兄妹的情分断绝了,但自己丢那样的脸,他和顾家一样会丢脸。他又不是傻子。那么,还有谁呢?
对,孙家!孙家在镇西军中可也是有势力的。自己当初躲到木石村,不就是躲顾家和孙家的人报复么。
“好,还有孙家,我知道了。那就重点查这两家。”秦菀可不管孙家跟孙小丁是远亲,那么远的血缘,当初对她公公又不好。大家没什么亲戚情分!
顾琰下车是秦菀和小菊一边一个扶进去的,小菊之前是和其他各家的下人一起呆在王家,知道出事第一时间就让人通知了高大夫和杨大夫到颜宅等着。
顾琰躺靠在榻上,高杨二人先后给她把脉,最后是高大夫用扎针的方式给顾琰解除了浑身的麻木,杨大夫提笔开了方子让跟来的学徒回去抓药送来以免除后遗症。
“王家一向就是这么的不要脸,东家你就不该去。幸好是没出什么事儿,要不然你一个小姑娘家可怎么办才好。”高大夫忿然道。
“王家老姑奶奶说会查清楚给我一个交代,我给了她们五天的时间。这五天里交代好乐善堂的人什么都不要说。”乐善堂如今在民众中极有号召力,真要是王家干的,那可会有一场提前爆发的大冲突。
“知道了。”那两人一起应下。
顾琰终于得回了身体的掌控权,吁出一口气。
“我太大意了!小菊,拿纸笔来。”
小菊先搬了小几过来放到床上,又拿来文房四宝,“姑娘,你要……”
“画通缉犯。”那几个人大概是觉得自己出了那样的事,会无面目再活于天地间吧。所以,都没有蒙面。至于说易容,以她跟着方子墨学习得来的经验,那么灵动的表情,应该也没有。易容术可也不是大路货,是人都会的。
被人扒光了搁床上,再找个男人来占了清白之躯,然后被众人目睹。换了是这个时代的女子,的确是没脸再活着了。可是她们万万没料到自己可没有生死是小,失节事大的念头。她死过一回的人,比别人更知道生命的可贵。
顾琰笔下很快成形,第一个就是引她去的那个自称王家丫鬟的女子。她不露痕迹的加入了一些现代画法,使得这女子的长相更加的清晰可辩。
秦菀拿起看了看,“这女子眼中透着些刻薄尖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