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我不是女人,以后不许抱着我睡。”东方翰然想起那种一睁眼,就窝在一个男人怀里的感觉,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想我东方翰然,生前都是抱着女人睡的,怎么重生后,居然被男人抱着睡,还一夜无梦,太不可思议了,这习惯得改。
“本宫才没雅兴抱着一个男人就寝,不知道昨晚是哪个不知廉耻的一直往本宫怀里钻,本宫也无法。”百里辕君甩了甩还有点麻木的胳膊,才不能承认,本宫抱着你就寝完全是因为你身上暖和。
“不知廉耻,我。”东方翰然短暂失忆两秒,我会往他怀里钻,看到百里辕君煞有其事的点头,东方翰然猛然摇头,“这不可能,冬日寒凉,在睡着时,人的本能会追寻热源靠近,就你这体质偏寒的身体,我会靠近你,胡说八道,再说,我的睡相很好,绝不会乱动。”
本宫体质偏寒,他倒是观察入微,本宫修炼的内力也以阴寒为主,确实,平日里,总是手脚冰凉,更别提是冬日里,所以总是喜欢抱着女人就寝,这莫宴虽不比女人柔软,却比女人温暖,就像抱了个暖炉一样。
“哦。”东方翰然看着阴阳不定的百里辕君,看出苗头的指着他,“没话说了,太子殿下,原来不知廉耻是用来形容自己的。”
“莫宴,看来本宫这两日太过纵容你了,本宫是太子,你是本宫的妻,三从四德,三纲五常,你可知否,本宫赐你的那些书籍,你可有看过。”百里辕君脸色不善,这莫宴,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那些书籍是写给妇人看的,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什么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所谓的四德是指:德、容、言、工,就是说做女子的,第一要紧是品德,能正身立本;然后是相貌,言语,和治家之道。五常即仁、义、礼、智、信。你说,我一个男子,这一套怎可适用到我身上,未嫁时无父,哪天你死了,我也无子,我从哪去啊。”东方翰然话一说完,立马跳开一步,离这个家伙远一点为好,因为刚才自己好像说了个了不得的字。
果然,百里辕君脸一黑,“姓莫的,本宫怎会死在你的前面,你敢咒本宫,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百里辕君掌风起,落叶随风扫,掌风一击击在东方翰然的肚子上。
东方翰然跌落阶梯,飞出几步远,后背撞到树干,跌落躺倒在地上,嘴角慢慢溢出一缕血丝,东方翰然感受到体内真气乱窜,一时站不起来,怕是受了内伤,手捂刮伤的手臂,红色妃服已经破损。
这下终于可以换下这身衣服了,这是东方翰然的第一个念头,这就是乐极生悲和因祸得福最好的诠释,咧开嘴自嘲的笑笑,然后擦掉嘴角的血迹,“百里辕君,我再说一次,我是个男人,不要再以女子的准则要求我,你作为太子,作为皇储,未来的国君,就要做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是在这教一个男子如何听话,如何乖巧,如何承欢身下,低眉顺耳。”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一番话,说的甚是歇斯底里,一时间,竟让两人都愣住,直到一个掌声响起,两人才回神。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说的好,没想到大嫂亦有如此高深大义的想法,着实令人刮目相看。”二皇子百里剑英拍着手走了进来,还真是一场好戏,莫宴刚才受那一下,伤的不轻,大哥还真是心狠,这么舍得下手,看来,他们感情并不好,看他们昨日有说有笑,差点被迷惑了。
百里剑英走近东方翰然,想要弯腰扶起他,没想到,被他闪躲一下拒绝了,百里剑英尴尬的收回手,“大嫂,伤的不轻,要传御医看看。”
看看,那岂不是要脱衣服检查,东方翰然一惊,踉跄起身,“不用,伤的虽然不轻,但也不重,休息一晚便可,今日的晚宴,怕是要缺席了,烦请二殿下替我向父皇母后转达一下歉意。还有,二殿下,可以叫我莫宴。”
“还是传御医瞧瞧,万一出点什么事,岂不、、、,啊,六弟,放手。”没等二皇子说完,身后又出现一个六皇子,在他肩膀重重的捏了一下,痛的他嘶牙咧嘴。
“六弟就是顽皮,每次出现,二哥的肩膀手臂就要伤一回。”百里剑英揉着吃痛的肩膀,埋怨道。
“呵呵,二哥,谁叫咱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伤你,伤谁呢。”百里锦城调皮的笑笑,视线转到一脸狼狈的东方翰然,立马不笑了,“莫宴,你这是怎么了,有大哥在,谁敢把你给伤成这样。”这话说的百里辕君嘴角抽抽,而莫宴则是不在意的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擦掉再次溢出嘴角的血迹。
“六弟英明睿智,除了大哥,谁敢伤他。”百里剑英立马附和,说的话中有深意。
百里锦城听出来了,难以置信的看向百里辕君,“大哥。”很难把昨晚那个担心莫宴伤势的大哥和现在的大哥混为一谈,现在的大哥,秉着一张冷脸,望而生畏。
百里锦城查看了下手臂的擦伤,当看到手指也磨破了,立马露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东方翰然心里一阵唏嘘,是我受伤好不好,你干嘛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何况我还是你情敌,要不要这么同情心泛滥。
“可惜了,这双手,司乐坊更改了今晚的助兴节目的清单,把你加了进去,名目是抚琴,本来可以在今晚,一展你引以为傲的琴技,让父皇母后刮目相看一下,可是现在。”百里锦城无不惋惜的摇了摇头,拿出袖中锦帕擦擦东方翰然指腹上的血迹。
“六殿下费心了,我很久没弹琴了,琴技早就不如以往,伤了就伤了,没什么大不了,可否烦请六弟转告司乐坊把我从清单中去除。”伤了好,我虽会弹琴,却也比不上莫宴的精通,这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用,在大庭广众之下抚琴,那就是献丑,更会扫了莫宴长久以来的名声,伤的好,伤的妙,是不是得感谢百里辕君,暴君,一个死字都不能说。
“嗯,好的。”百里锦城应道,继续擦着他手上的血迹,似乎有种不擦干净不罢休之意。
被晾在一边的百里辕君终于看不下去了,这六弟握着莫宴的手,非常的刺眼,他一把拉过莫宴,惹得莫宴吃痛,闷哼一声。
“你给本宫回房好好待着,父皇母后那里,本宫代为转达,司乐坊就交给六弟。”百里辕君说着就率先走了出去,接着传来一句,“二弟,六弟,请安时间到了,我们还不快去。”
“大哥,等等,大哥,你真不请御医,大嫂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好。”百里剑英就是看不惯百里辕君老是假装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就是,大哥,莫宴可不比我们,从小练武,身强体健,受你一掌就当捶背了,他可不一样。”百里锦城也加入说服行列。
就听百里辕君的渐远的声音传来,“他死不了,他的命还长着呢,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你们自己。”
东方翰然感到一阵冷意,死不了,命长,呵呵,就因为莫宴命中带煞吗,可笑。百里辕君,你就是个阴晴不定的暴君。
东方翰然回房,简单的包扎一下,换了身衣物,就窝回床上,尽情的睡个安稳觉。
迷糊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警醒,东方翰然睁眼,发现天已黑,原来我已经睡了很久了,“谁啊。”
“太子妃娘娘,是奴婢,奴婢是来侍候娘娘更衣的,宫宴已经开始了,圣上让奴婢来传话,今日宫宴甚为隆重,太子妃勿要缺席,勿要有负皇恩。”
“进来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东方翰然握了握发痛的手指。
看起来很凌厉的丫头进来了,手里拿了一件绣着君子兰的白袍,是自己喜欢的那件,“这是太子殿下差人从东宫送来的,说是娘娘一定会喜欢。”
这是打一巴掌,然后再赏一颗甜枣吗,百里辕君,你是不是用惯了这种哄女人式的伎俩。只可惜,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会让你尝到拳头打在棉花堆里的感觉,那种不痛不痒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