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3岁起,全家人便以指导、鼓励和不停地训练驱使着莫扎特超越他人。他被看做家庭的骄傲和经济来源,而他的表现也没有让家人失望。他在6~8岁期间从伦敦到曼海姆的演出中,从贵族赞助人那里得到了不菲的收入,并获得了高度赞扬。他能够演奏经过排练的《米奴哀小步舞》,或即兴演奏此前没见过的练习曲,能够用戴着厚厚布料的手在键盘演奏,能够根据指定主题进行即兴创作。
但是,莫扎特还是像他的姐姐那样,一直也不是一个能够真正达到成年人水准的乐器演奏家。他的演奏比自己的年纪老练许多,但还是比不上那些技法娴熟的成年演奏家。莫扎特的演奏让王室如痴如醉,他的早期才华在当时极为罕见。今天有很多儿童都能将铃木教程或其他一些曲目演奏得像当年的莫扎特一样好。在针对儿童的强化训练中,此类成绩的取得得益于父母和教师的付出,具体来说:早期教育的结果、高水平的指导、不停地练习、家庭的培养。这个过程就像烹制一道精美的法式甜点,所有这些成分都必须在正确的时间以正确的配比融合到位。任何地方都可能出错。这一过程难以预测,没有人能够完全控制。
10年时间与10000个小时的练习
对每个人而言,无论多大年纪,能够为他人的生活带来美感与雅趣都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但是,孩子在这方面的特长却遮住了成年观察家的眼睛,将他们带入神经科学家兼音乐学家丹尼尔·列维京所说的“天赋循环逻辑”。他说:“当我们说某个人有天赋时,我们是指他具有超出于众人的内在素质,可是我们总是在他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后,才回头来使用这个词。”
列维京说得非常正确。似是而非的说法在世界上无处不在,让那些用到的人为之困惑。“天赋”既可以用来表示你家女儿对某项活动的强烈兴趣,也可以用来指她身上还没有被开发出来的潜力,或者是正在形成的技能,或者是超出于同龄人无法解释的优势。在以追求语义精确的英语文化里,“delicious”有25个不同含义,而“ridicule”有13个含义,如此多种的解释最有可能显示出我们在理解这股生命里的强大力量时出现的真实障碍。
但是,假如将此无形的力量变为有形的呢?在过去的30年里,安德斯·艾瑞克森的研究团队致力于实现这一点。像所有优秀的科学家一样,他们的方法是将体育、智力和艺术方面的成就分解成可以计算的因子,并以此来确定是什么将一般与优秀区别开来;是什么将优秀与非常优秀区别开来;又是什么将极其出色与非常优秀区别开来。他们进行了大量的采访、录音、复录以及扫描。他们对眼睛转动、肌肉反应、呼吸、摆动、挥舞、旋转、心室功能、大脑白质、大脑灰质以及记忆力进行了测量。经过一段时间,一幅画面呈现出来,虽然不够清晰,但已经足够说明活动的小部件促使个人逐渐进步的过程。在通往伟大的道路上,如下若干主题反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