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鬼谷子一日一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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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抵巇篇(1)

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往往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当你的命运走到最低谷的时候,与其埋怨一切,不如从细小平凡的小事做起。也许,当你做细小事情的时候,你的命运就如同变成了增值股一样不断上涨。细节虽细,却能左右成功。当对方出现缝隙时,要凭借敏锐的眼光和准确的判断力进行细致周密的侦查,抓住时机,乘虚而入,适时打击对手,壮大自己。一个小小的观察,折射出的是无尽的智慧。

【原文】

物有自然,事有合离。有近而不可见,有远而可知。近而不可见者,不察其辞也;远而可知者,反往以验来也。巇①者,罅②也。罅者,涧③也。涧者,成大隙也。巇始有眹,可抵而塞,可抵而却,可抵而息,可抵而匿,可抵而得,此谓抵巇之理也。

事之危也,圣人知之,独保其用;因化说事,通达计谋,以识细微。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其施外兆萌芽蘖④之谋,皆由抵巇。抵巇之隙为道术用。

天下纷错⑤,上无明主,公侯无道德,则小人谗贼,贤人不用,圣人窜匿⑥,贪利诈伪者作,君臣相惑,土崩瓦解而相伐射⑦,父子离散,乖乱反目,是谓萌芽巇罅。圣人见萌芽巇罅,则抵之以法。世可以治,则抵而塞之;不可治,则抵而得之;或抵如此,或抵如彼;或抵反之,或抵覆之。五帝之政,抵而塞之;三王之事,抵而得之。诸侯相抵,不可胜数,当此之时,能抵为右⑧。

自天地之合离终始,必有巇隙,不可不察也。察之以捭阖,能用此道,圣人也。圣人者,天地之使⑨也。世无可抵,则深隐而待时;时有可抵,则为之谋;可以上合⑩,可以检下紒紜矠。能因能循,为天地守神。

【注释】

①巇(xī):裂缝、漏洞,引申为矛盾、危机。

②罅:裂缝,裂隙。原义是指陶器的裂缝,漏洞。

③涧:山涧,即山沟,山谷,或地之裂缝。

④芽蘖(niè):伐木后从根部所剩的新芽。

⑤天下纷错:指世上纷乱错杂的无序状态。

⑥窜匿:逃遁,避世隐居。

⑦相伐射:互相射杀。

⑧右:古代崇右,以右为尊。这里指上策。

⑨天地之使:天地的代行者。

⑩上合:打击之后加以堵塞。

紒紜矠检下:打击之后得到这些。

【译文】

世上万物都有它们自然存在的规律,事情都有它们自然聚合分离循环往复的道理。有的距离很近却互相不了解,有的距离很远却能知其然;距离近的所以不相互了解,那是由于不察对方虚实的缘故;距离远的所以能知道,那是因为反观过去,用经验来推论将来的缘故。所谓“巇”就是“罅”,而罅就是裂痕,就是山涧,可以发展成大裂隙,像山谷一样。当裂痕刚出现时,常有预兆可以用“抵”的方法来加以堵塞,使其闭合;可以用“抵”的方法使裂痕停止,可以通过“抵”使裂痕变小,可以通过“抵”来保全器物。这就是抵巇之术堵塞缝隙的道理。

当事情发生危机时,圣人是能洞察一切的,而且能独当一面地发挥应有的功用。他顺应事物变化的趋势分析说明事物间的联系,运用智谋辨识事物的细微而知其发展后果,从而加以预防。万物都是从秋毫之末开始的,但是成功之后根基却能如泰山,宏伟壮观。当这种圣人的德政推行以后,那么奸邪小人的一切阴谋诡计,都被排斥,乃至于消灭。可见抵巇就是一种治国安邦的道术。

天下纷乱,朝廷无明君,公侯丧失道德,小人嚣张狂妄,贤能之人不被任用,圣人逃匿隐居。利欲熏心、贪赃枉法者兴风作浪,君臣上下互相猜疑,国家纲纪土崩瓦解、四分五裂,百姓互相攻战杀伐,民不聊生,流离失所,骨肉分离,夫妻反目,这就是所谓的“萌芽”、“裂痕”,就是国家大乱。当圣人看见天下大乱的征兆萌芽之后,就要采取相应的手段去对付这种局面。圣人认为:国家能够治理,就要对反叛者加以抵制消灭;不可治理就对之彻底改造,使之获得新生。或这样对付;或那样对付,或使反叛者归正,或使反叛者消亡。传说中远古的五帝时代的政治圣明,对偶尔的失误可以用抵巇术来堵塞天下;三王时代的政治残暴则是用抵巇术得到天下。至于诸侯之间的互相征伐,战争频繁,其次数之多已无法统计。当天下混乱时,能抵抗对手的人被视为尊者能人。

天地之间是有合有离,有始有终的,因此矛盾、间隙是不可避免的,这样就不能不审慎考察了。能够运用“捭阖之术”,加以观察、并能正确灵活地运用捭阖之道去处理、解决问题的就是圣人。所谓圣人,乃是天地的使者。假如世间没有可“抵”之事时,就隐形匿行等待时机,假如世间有可“抵”之事,就挺身而出,为国家谋策、挽救危机。对上可以跟君主合作,对下可以治理百姓。既有所根据,又有所遵循,就是天地的守护者啊。

【智解之一】

长于借鉴 借古观今

大千世界丰富复杂,瑰丽多彩,只有在充满风霜雪雨的路途中跋涉过,才能体味其中的荣辱沉浮的真谛;只有体验深刻,才能孕育博大的境界;只有经历过蜕变,才会领悟生命的蕴意。

一位哲人说:“假如一个人能够倒着活,从八十岁活回来,那么大多数人都可能成为一个伟人。”当然,我们不可能倒着活,但是如果我们把自己的经验,别人的经验,充分利用起来,自己就会更好、更快地成熟起来。鲁迅先生说:“经验所得的结果无论好坏,都要有很大的牺牲。”有些时候,即便是一些很小的事情,但也可能会付出惊人的代价。“吃一堑,长一智。”经验获得的知识,不是没有感情的知识,而是凝结着成败得失、荣辱兴衰、得意失意等各种感情体验的知识。历史蒙着厚厚的尘埃,但透过尘埃仍能看到,历史同发展的现实以及未来都有着深刻的联系。

古人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而且,“今之于古也,犹古之于后世也;今之于后世亦犹今之古也。故审知今则可知古,知古则知后。”历史是陈年旧迹,但是真实的历史从来都是活生生的过去,或者说是将在未来“复活”的过去;历史是我们认识现在,把握未来的拐杖;历史使我们可以做到向更大的时空范围内要经验,向几千年的一切人、一切事,学经验,从而使我们能更好的知成败,明得失,增智慧。

鬼谷子讲:“近而不可见者,不察其辞也;远而可知者,反往以验来也。”今天是昨天的未来,今天又是明天的昨天。谁希望获得新的未来,谁就不能定格在转瞬即逝的今天;谁希望有沉甸甸的历史,谁就不能没有金灿灿的今天。

“读史使人明智”,它可以让我们察古观今,以为镜鉴,不至于重蹈前人覆辙。失去过去就没有历史,没有历史就失去身份的认同感,而没有现在就失去存在,没有将来则意味着失去盼望。中国是一个历史极其悠久的国家,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改朝换代、你争我夺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统治者最需要的就是一种高瞻远瞩、洞若观火的预见能力。中国自古就有许多政治预言家,这些人好似前知一千年,后知五百年。实际上,他们都是普通人,只不过都积累了极其丰富的政治预见的成功经验,而且善于根据社会形势、人事去分析得失成败以及各种社会力量的对比发展罢了。

历史的意义,不是机械地记录过去的事实,而贵在检讨既往,为后世提供经验教训。尤其在竞争激烈的商海中,不论是声名显赫的大企业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要想做到永远不败是不可能的,因为成功企业的经验都是相似的,但企业失败的教训却各有不同。所以,探询企业失败的原因,借鉴企业失败的案例,能够给创业者以警示。也唯有这样,企业才不会在同一地方第二次跌倒。

花旗银行前任董事长瑞斯顿说:“正确的判断是经验的结果,而经验是错误判断的结果。”“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微软公司就愿意聘用那些曾经犯过错误而又能吸取经验教训的人。微软的执行副总裁迈克尔·迈普斯说:“我们寻找那些能够从错误中学会某些东西、主动适应的人。在录用过程中,我们总是问应聘者:你遇到的最大失败是什么?你从中学到了什么?”有过失败经历的人会积累更多的经验,这对企业来说无疑是好事。

格里格·曼蒂曾与别人一起在1982年共同创立了爱林特计算机系统公司,10年后,由于公司经营困难而倒闭。微软在1992年12月却聘用了他,任命他为部门主管,负责筹划如何把新技术用来制造消费产品。微软从曼蒂身上发现的不仅是他的技术和管理经验,重要的他是一个敢用远见打赌的人。微软认为:用远见打赌是公司存在的全部。虽然许多远见最终都会以失败告终,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曾尝试过。微软一位高层管理人员说:“公司接受了很多内部的失败。你不能让员工觉得如果做不成,他们就可能被解雇。如果那样,没有人愿意承担这些工作。”在微软,最好是去尝试机会,即使失败,也比不尝试任何机会好得多。

因为只有尝试了,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智解之二】

防微杜渐 防患未然

美国气象学家罗伦兹曾提出过“蝴蝶效应”这一重要概念。他说:“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的热带雨林中的一只蝴蝶,偶然扇动了翅膀,所引起的微弱气流可能造成一周后纽约的龙卷风。”罗伦兹这个比喻说明,事物开始的时候只有一点小小的迹象,而影响却会随着时间而扩大,以致造成后来意想不到的结果。“慎在于畏小,智在于治大。”所以鬼谷子才说:“巇者,罅也。罅者,涧也。涧者,成大隙也。”凡事只有趁其苗头初现时加以解决,才能避免酿成大祸。

但是要真正地做到防微杜渐,还要从点滴做起。春秋时期,晋国将军郄克出使齐国,齐顷公见郄克走路姿势很难看,就想拿他开玩笑,故意给郄克找了一个瘸腿的官员来陪伴,然后让他的夫人在高处观看,齐顷公夫人看了不觉笑出了声。齐顷公自以为是,十分得意。郄克听到后,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十分愤怒。回国后,找个机会,同鲁、卫、曹联军伐齐,活捉了曾经嘲笑自己的齐顷公。因为一件小事,而导致亡国之灾,齐顷公真是糊涂至极。“矮子面前不说短话”,嘲笑别人自己也会付出代价。

“天下之事成于慎,而败于忽。”良医能够在病人发病初期,便把病治好。堵塞小的缝隙,就把可能导致失败的因素提前消弭,就会避免大的祸乱。唐朝名将郭子仪每次宴请宾客时,都会让他的妻妾出来伺候。但是,卢杞一来,郭子仪就让他的妻妾全部回避。他的儿子很不理解他的这种做法,郭子仪对他说:“卢杞相貌丑陋,妇女见了难保不会取笑他。此人虽长得难看,但很有才能,日后一定前途无量。但是,这个人心胸狭窄,爱嫉恨别人,如果妇女见到他,笑话他,那么他发迹后,我们全家恐怕就有性命之忧了。”相比之下,郭子仪比齐顷公高明多了。同样是面对对方的缺陷,齐顷公为一时之快而嬉笑嘲弄,以至国破被捉;郭子仪则避而远之,只字不提,后来卢杞果然位及宰相,把当初嘲笑他的人一个个打击报复,而唯独郭家平安无事,得以远离祸害。

客观形势总是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有时往往出人意料,若不能防患于未然,情况发生时就会手忙脚乱。所以,肩负重任的决策者必须要有强烈的超前意识,要对未来形势有所预见,从而在实际行动上有针对性地为将来做好准备。做事着眼于未来,这是取得成功的根本。真正做大事的人,处理每一件事情,都是深谋远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都能做到防微杜渐。

春秋时期,齐桓公有一次半夜享用美味菜肴,吃得很香很饱,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还不想起床。这使他非常警觉,从此再也不吃夜饭了。并预言:“后世必有因贪吃而亡国的。”晋文公得到一个叫南之威的美女,嬉戏玩乐,三天没有上朝,晋文公感到这样下去不行,于是疏远了她,并预言:“后世必有因贪色而亡国的。”楚庄王登上左濒江、右临湖的章华台,看到四周如画的美景,心旷神怡。但他很快醒悟到不能留恋湖光山色,决定再也不登台赏景了,并预言:“后世必有因贪玩而亡国的。”

鬼谷子讲:“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泰山之本。”虽起秋毫之末,却可以动摇泰山之根本。“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小的缝隙如果不加以堵塞、修补,则会引起大的灾难。20世纪初,世界上最安全、最豪华的游轮“泰坦尼克号”之所以沉睡于大西洋的海底,正是由于管理人员对于三番五次发来的“前面有冰山”的报告视若不见,未加以重视,才酿成了一千五百多人丧生的悲剧。

悲剧不止一次,1986年美国“挑战者号”载人航天飞机由于火箭助推器连接存在技术上的缺陷而未受到重视,造成七名宇航员全部遇难。当时制造固体火箭助推器的两名工程师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他们认为固体火箭助推器和航天飞机是依靠四个连接器连在一起的,在以往的飞行中,连接器上都出现了裂痕,而且当时气温很低,不适于发射。所以他们强烈反对火箭发射,但美国航天局认为这些都属于正常情况,未加以重视,结果由于美国航天局的草率和不负责任使美国的航天事业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有时运气还喜欢恶作剧,而且,自认为最有信心之日将是最不可靠之时。警惕心总是在最需要它的时候不见了踪影。真没有想到“这种念头往往会把我们举上天又抛下地。那些仔细窥视我们的人会运用这个策略,一边对我们进行打量、捉摸,一边趁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下手。“春江水暖鸭先知”,能够事先预测事物,防微杜渐抢占先机,才会以逸待劳,取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