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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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许昭阳感动的看着许曼容说道:“半年前为了妹子的事,姐姐憋屈了。如今为了妹子的事,姐姐又受委屈了。”

嘴角抹上一丝牵强的笑,许曼容的眼有些发红,“不屈,还好。”

心疼许曼容委曲求全,许昭阳恨声说道:“她夜柔仗着陛下恩宠数番拦下姐姐的懿旨,这两笔帐,妹子都会替姐姐讨回来的。只要妹子我嫁入相府。一段时日后,一定会让随云对我言听计从。表妹又如何?一个深宫怨妇而已。时间长了,别说皇上了,我相信随云也会反感她。到时候,姐姐,你就等着妹子我的好消息罢。”

许曼容好笑的看着妹妹,“好消息?”

“正所谓百炼钢也化绕指柔……虽然随云如今对我不冷不热,但我会有本事让随云对我惟命是从。姐姐,你放心,只要有妹子,一定帮姐姐的孩儿、我的小外甥夺到太子之位。”

“你。”许曼容再度伸手捂住许昭阳的红唇,四下看了看这才说道:“你这张嘴,不为我带来祸事便罢了,哪还指望你能替我带来好事?”

“姐姐放心。妹子虽然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但行事分得清轻重。这延禧宫内外都是我许家安排下的人。”

许曼容轻叹一声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沉重的身子,“好歹我许家还有你和大哥,要不然,我独自一人在深宫该如何是好?”

“姐姐。”许昭阳随之站了起来,扶着许曼容在寝宫内慢步,“最艰难的时刻都过去了。陛下对你回心转意了,你又争气的怀上了龙子,依今时今日陛下对你的宠爱,取代她夜柔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内有你的枕边风,外有大哥亲自上书奏请,废去弘文的太子之位易如反掌。”

易如反掌?许曼容嘴角抹上一抹苦笑,“在相国寺的时日,陛下万事还依着我。只是一回了宫,他的眼中再也没有我了。如今回来这长时间了,他来我这延禧宫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出来。”

“那不是因为姐姐有孕在身么?万事不方便。”

“夜贵妃不一样有孕在身?”

许昭阳将懊恼的许曼容扶着坐下,劝慰说道:“姐姐。万事要看好的一面。想当初她夜柔得宠之时,你们后宫的三千佳丽能够见到陛下的身影加起来都是一个巴掌可数。如今陛下的心虽然还在夜柔的身上,但也移了不少姐姐这里来了。只要姐姐有耐心,以后会越来越多,多得陛下的心中只会有姐姐再也不会有夜柔。”

许曼容摸着肚皮,轻声道:“姐姐知道。只是我许家只剩下我们兄妹三人,朝中再也无人帮衬,陛下纵有再多的心在我的身上,却也不可能为我这未出生的孩子争取更多的好处。”

“姐姐,你多虑了。”

许曼容苦笑着摇头,“大哥虽贵为异姓王,手中终究没有实权,既算不上文臣也算不上武将,不过盛世之时替陛下寻寻乐子罢了。别看陛下对朝事貌似无心,但孰是孰非还是分得清清楚楚,更分得清孰轻孰重。如今卓闻人能够替代顾老爷子当上我朝的兵马大元帅还不是因了东方相爷的举荐?如今他们二人一文一武掌管着大业皇朝的生死存亡,陛下就算有心将我的孩子贵以太子之尊,只怕也得忌讳他们二人。再说太子废立之事不是小事,关乎朝堂的安稳动荡,不可轻易言废啊。”

许昭阳得意的蹲在许曼容的面前,仰头看着许曼容忧愁的脸,说道:“姐姐,你要相信妹子,只要妹子嫁入相府,一定会为姐姐争取随云这一票,只要随云愿意帮姐姐,我这个小外甥的太子之位是迟早的事情。”

许曼容轻揉的摸着许昭阳的头发,“你说得轻巧。想想半年前,姐姐好不容易求陛下赐下赐婚的懿旨,奈何夜柔恃宠而骄阻了懿旨并且求得半年主婚的特权,那个时候她和姐姐就杠上了。半年后,她再度阻止了我的赐婚懿旨……唉,不想陛下又答应了。”

对后宫的争宠许昭阳多少看了些眼中,在她的心里她要帮的只有许曼容一人。她拍了拍胸脯,“姐姐放心,小外甥的事包在我身上。夜柔和陛下是小别胜新婚,陛下当然要依着她。可是,陛下再怎么宠她,也有腻烦的一天,不似姐姐这细水长流的感情。再不济,我们找几个罪名罗列到她的头上,让她一身不是屎也是死。一个名声臭了的贵妃的孩子谁还会尊为太子?那个时候,不怕陛下对她不烦腻。随云再怎么疼爱着那个表妹,但我也是他的妻子啊,到时候两头都是亲戚,帮谁不是帮?随云不作声,其余的人谁敢作声?我再让大哥上书奏请废掉太子,定能一鼓作气一蹴而就。”

许曼容轻叹一声,“叫我如何感激你呢?你的事我以一国皇后之尊都赐不下来。而我的事却要烦你日夜操心。”

“怨只怨妹子考虑欠妥让她夜柔钻了空子。姐姐如今的委屈都是因了妹子而起。夜伯母不反对昭阳进相府,一切事都有转机。妹子的事,姐姐就不必再挂心了。安心生下皇子吧,外面有妹子和大哥。一切,放心!”

历年来过年都要大庆的东方相府今年格外的冷清。只因东方家的当家主母夜老夫人病了,病得不轻。更甚者是东方家的少夫人也病了,至今没有清醒。坊间传闻,夜老夫人是气病的,而少夫人是被夜老夫人折磨病的。

冬日暖阳柔和的照在顾青麦苍白的容颜上,她伸手捂着眼睛,直到眼睛能够适应刺眼的光线这才缓缓的睁开。晚上强搂着她入睡的相爷早已不见了人影。她常常有些怀疑,东方随云是如何在不惊动她的情形下起身离去?她的武功虽说没什么回圜,但警惕性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一边想着,顾青麦一边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身子,试图坐起来靠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