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青春一经典藏,止不住了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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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与青春相诉的心思,绵绵长长(1)

小秘密像云朵,遮住了阳光

久违了许久的笑

向一朵花,一棵草,一片天空倾诉

我想诉说给你听,静静地

拂去淡淡的忧伤

那时光里的年少,也便欢笑了

缱绻盛夏流年

张觅

站在牌楼口的林荫道上,香樟树轻轻摇曳,沉淀着神秘的香。

阳光明明灭灭,心情闪闪烁烁。

有人说,盛夏的长沙,像是一个绿色透明的果子。这个时节,适合一些水滴般清澈的故事悄悄发生在城市的某个角落。

他仰起头,阳光透过叶缝落在他脸上,斑驳的光影摇动,温暖一如从前。

回忆,正在潮水般涌来。

七年前,他邂逅了她,在新生入校时,校园里。

那时,她是懵懵懂懂的少女,穿着洁白的裙子,双目明净如水,脸庞清纯,坐在荷花池边看书,在紫藤和莲花的香气中,无穷碧的荷叶在她身后轻轻摇曳。

那时的她,正像亦舒在书中写的那样,美得就如一朵“碧青的栀子花”。

当这朵栀子花盈盈地立在眼前时,他一下怔了。

她微微的笑意,如同栀子馥郁的芬芳。奇妙的喜悦,轻轻涨满了他的心。

军训时他们站得很近,枯燥紧张的训练中,慢慢熟了起来。

他常常暗自在心底嘲笑自己,明明是喜欢她的,为什么从不敢说出来?抑或,每次见到她,便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她是那么美好,那么清纯无邪,他一走近她,便感觉心里满盈了天乐般的喜悦,幸福得快要漫溢出来。

作为新认识的好朋友,他们一起游遍了这个城市的很多地方。长沙那时是全国的娱乐之都,热闹,纷繁。可是吸引他们的,还是那些沉淀的古韵,比如说,湘江,水蓝;比如说,岳麓山,山绿。

岳麓山上,她提着裙子小心地走着山路,白裙翩飞如蝶。山路崎岖处,他俯下身去,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都是微微一怔。

有风微微拂过,吹起她的长发,忽而忽而的。他微笑着看她的长发轻舞飞扬如缕缕黑色的风。

渐渐地,微红的晚霞里,天穹,由浅蓝渐渐趋向淡紫,有星,零碎地闪。

那还是盛夏的天气,晚风却是清凉。

他看着站在身边的她,晚霞中玲珑剔透的脸,心里忽然溢满了温柔。以致许多年后回想起来,心里仍是安静美好。那么美的一个黄昏,是上天赐予他的吗?

夜是静静的,只有树声如涛。一弯湘水,遥遥地,散布着珠串一样的霓虹灯,闪烁着,与星空遥相呼应。

他送她回宿舍。走在寂静的林荫道上,树叶拂过她的脸,她的脸在月光下更加清丽,更加遥远。

她转身上楼,忽然回头对他嫣然一笑:“我会记住今天的。”她的眸子亮如晨星,定定地看着他,又微微一笑,跑上楼去。

他怔在当地,有恍惚的惊喜。

夜晚回去,他把沈从文的一段话反反复复地抄了很多遍:“我侥幸又见到你一度微笑了,是在那晚风为散放的盆莲旁边。这笑里有清香,我一点都不奇怪,本来你笑时是有种比清香还能沁人心脾的东西!”搁下笔,看见窗外月下的岳麓山,嘴角禁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军训结束后,回归精彩的校园生活。不是同一个专业,失去了见面的理由,但是仍然常常可以在校园里看见她,巧笑倩兮,美目流转。原来她的魅力远不止美丽,活跃于各个舞台上,她永远是引以为傲的核心,并且她身边簇拥着大批的追求者。他每每想唤她的名字,却更丧失了勇气。

总是想起那个黄昏,可是那是在岳麓山深处,古木浓荫,涧水如珠,可以忘却一切俗世,只有他和她。

回到现实,她是公主,而他是如此平凡与黯淡,便如一棵普普通通的小草-一棵小草能有什么奢望呢?

便只能遥遥观望。

很快,似水流年划过。毕业,各自分离。

可是常常会想起那个黄昏的长沙,山岚、江波、晚霞、雁影,她唇角的笑容以及被风吹起的乌发……

她,那时是否对他也有一刻的动心?

现在的她,是否一切都好,是否偶尔想起那个美丽的黄昏?

他不得而知。

只是出差,又重新回到这个满城飞走香樟树芬芳的城市,在盛夏8月,心潮起伏。他开始静静地回忆,静静地感伤。

长沙,镌刻在心里,只因这古城上,曾有她梦似的剪影。

琴曲

蓝莫羽

我站在一架钢琴前用手指触摸琴键,听着指间下乐符飘起,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战栗。我微闭着双眼,想象着电视上钢琴家弹琴的姿态,鬼使神差地弹起不合音律的曲调,却仿佛置身于云间般陶醉着……

那时候,我五岁。

大概我的神情太过于专注,而这专注的神情被妈妈收入了眼底。

刚买来的画笔动了两下就把它抛在了一边,邻居家女孩子都喜欢的漂亮的洋娃娃,也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在了柜子里……对任何事物都表现得恹恹的;也许,这次就不一样了吧-妈妈也许是这样想的,于是在不久后,我就被送到了钢琴班。

可是,我还是让妈妈失望了。

妈妈不懂,我只是喜欢弹钢琴时手指如行云流水,上下翻飞的状态,对于弹钢琴本身,我并无爱意。

钢琴老师把我带回家里,向妈妈控诉我的行径。

我看着妈妈向老师解释,安静地站在一旁,伸出手抚摸着空气,仿佛能抚摸掉妈妈眼睛里的愧色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终究不想再让妈妈失望,钢琴班上我开始配合老师的授课,钢琴曲子也能弹出几首。也终究,我没有弹钢琴的天赋,随着曲子越来越难,我开始觉得吃力。终究的终究,我是自私且懒惰的,最终我没有为了妈妈的期望而坚持……

理想的花季-多故事的季节,就这样悄悄地到来,没有预料和征兆,连我本人都猝不及防。

在潮湿的要发霉的日子里,我等待着我的花季悄然落幕。

繁华乱点,曲径通幽过后是一个长长的石亭,青色的藤萝痴缠着,连着亭柱,遮下阴影。午后的阳光转移,一缕光顺着藤缝打在我脸上,我微闭着眼睛沐浴着阳光,荡漾在藤萝编织成的秋千上,感到温暖而安逸。

恍然间,听到了琴音袅袅,本是一首忧伤的曲子,弹奏出的效果却似人语呢喃倾诉,清明中带着一丝慵懒。

从来不知道我身后一直很安静的房间,竟然是一间钢琴室。我回头,透过藤萝,能看到阳光打在白衣少年侧脸上,刚毅的脸庞显出一种不真实的柔和。

回过头,想象着与我背对背的少年神态从容,手指跳跃如两只蹁跹的蝴蝶,音符便从指间缓缓流淌,穿过窗子,穿过亭子,穿过藤萝,流入到我的耳朵……

这样的一个午后突然让我的花季变得不一样起来-久在阴室即将枯萎的花朵,因为一束阳光的洗礼而显得娇艳欲滴。在之后的很长时间,午后荡秋千的习惯悄悄转化,变成了一种期待,再过后期待又转为了习惯,我痴迷在这种习惯中,浑然忘我。

每个午后,琴音会在我来到藤萝秋千前后响起,我会伴着琴音或者在琴音远去后离开,不会驻留太久,也不会错过交集。

有时候会想,背后的人会知道有个痴迷习惯他的琴音的人存在吗?在心里自嘲一声,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只是习惯做个听众罢了。又会想,如果有一天,这个琴音断了怎么办?想到这里突然卡住了,心头升腾出一种抑郁,堵得胸口发闷……

习惯是个可怕的词,它会让你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而在后来回味的时候,你愿意解开习惯的面纱去找原本的自己。哪个时刻能称为原本的自己呢,试着在一边回忆中确定,最后还是茫然了……

琴音没有响起的一天终于来到。我晃着秋千,脚尖轻轻摩擦着青石砖地面,藤萝越发幽绿了,对面的石桌上楚河汉界的纹路因常年被雨水冲刷而越加暗淡了。

蓦然间,我脚的重心落地,直立起身子,暗暗对自己说:又该重新培养习惯了。此时的阳光很盛,刺得我眼睛睁不开。噢,又走过了从初夏到夏末的路,虽蜿蜒而短暂。迎着光微眯着眼睛,虽一眼,我认出了突然出现的少年,白色的衬衣干净清爽,脸庞刚毅线条分明-背对背弹琴的少年。

“是你,阿黎。”是如那琴音般慵懒的男声。

我不在意地想要叫声阿牛哥,当然,最终我没有开口。不得不提一句,我是他口中的阿黎,我叫杜黎,是爸爸起的名字。

“还在怨我吗?”

回应他的仍然是我的沉默。

他走过来,扶住我的双肩,缓缓地低下头,我感到全身僵硬、木然,耳边只有嗡嗡的声音。他的鼻尖触到我的鼻尖,轻轻蹭了两下之后离开,微闭的眼睛缓缓张开,我看到他的桃花眼在浓密睫毛遮掩下而变得迷离潋滟,奶白色的脸上透出一团红晕,料想自己火辣的脸颊必然亦如他的一样通红。

曾记得我三岁,他五岁的时候,他经常亲昵地蹭着我的鼻子,叫着傻阿黎。那是单纯得可以毫无负担地说喜欢对方的时光,而如今……

“莫曦,我们都长大了,以后就不可以这样了。”

他一时怔住了。“是啊,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在我的意识中,你还是那个时不时会哭泣的傻妹妹,没想到我的傻妹妹终有一天也会长大。”他似乎在喃喃自语。

我变了,你不也是吗?如果你还把我当成当时的小女孩,你会脸红吗?我心中默默地控诉着……

他抬起头,望着我说:“时隔那么久,你真的还在怪我吗?”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但愿眼中的涩意他没能捕捉到。我迈着缓慢的步子,是希望他能够追上来?这矫情的期待也落空!直到我知道后边的他浓缩成一个点,眼泪如洪水决堤崩溃……

从那天与他见面,我很久没有去石亭。再去时,没有听到琴音,也没有见过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少年了。不知道为何他会再次出现,又为何会再次离开。

有些故事还没发生就已经结束了,有些故事似乎刚刚开始,实际结局早已被埋葬在回忆里。

四岁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受父母疼爱的小公主。莫曦是邻居家的哥哥,他家有一架白色钢琴,我经常去找他玩,听他弹新练习的曲子。然而,四岁那年,一切都变了,一场车祸夺去了爸爸的生命,而当时,爸爸是为了救在路中来不及闪躲的莫曦。

事后,莫曦的父母想要给我们一定的补偿,被妈妈拒绝了。送葬那天,莫曦一直哭着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而我因为伤心过度置若罔闻。

再之后,莫曦一家搬走了,我们一家和他们再无联系。听说是因为莫曦的父母担心莫曦会一直内疚,影响他的心理发育,所以选择用离开的方式淡忘此事。

没想到,十多年后他会再次出现,通过藤萝枝叶,看到他那双眼睛,我便认出是他,没见过另一个男生有如此浓密的睫毛。

他一直问,我是否怨他,是否怪他。是的,我怨他,怪他,那是因为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就悄然离开、杳无音信,说好的,他要做我的骑士的。而爸爸的车祸,我更应该怪我自己啊,是我喊着让他帮我捡起滚落的石子玩具,他才会立刻冲到路中央的……

紫天午后的悸动

鸣月

如果你给我的是一种错觉,我愿追寻直觉一直错下去。

过往称为回忆,我们把回忆赋予生命,那段记忆生命呼啸而去,简简单单,没有回头,深刻入骨。

那年初三。

我怔怔地望着那满天的紫色,它如妖冶的紫藤萝花绚丽绽放开来。紫色浸染了每一片云,每一处云间罅隙,镶了紫色金边,仿佛西方诸神的黄昏,静静地弥散,弥散着奇异有如魔幻的美。

那美犹如一种错觉,而我单纯、坚执、不顾一切地追逐近乎妖冶的美轮美奂。

“紫色……”我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呢喃。

“你叫我,班长?”响亮的嗓音,蓦地传来绝美的邂逅。

我扭过头去又怔住了,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撞了一下。映在晶莹的瞳孔里的是一张精致完美的脸颊,肌若玉瓷,尖细的下巴勾勒着娇小旖旎。有个词逼在我的嗓子眼上-“妖精”。

就是在这么绝美又热闹的紫天午后,我暗恋上了名字叫芷穑、标签是妖精的女孩,很美好。“如果你给我的是一种错觉,我愿追寻直觉一直错下去。”我在心底那么一瞬,下定了一生一世的诺言。

那种感觉很微妙,很安静,很澎湃。她生日的那天,我梦到自己第二天差点迟到了,以五秒之差先老师一步进入教室,差点把自己伟大的班长形象就毁了,还在心惊肉跳的同时,就看见芷穑慢慢悠悠地迟到了。

我看着她被罚唱歌的好看模样,心有遐思。

不想早上起来原来是南柯一梦,脑海里不断地想她唱歌时的回眸,细细地品咂那紫天的绚丽画面的意境,倏地拿起笔,在昨晚未完工的纸上,簌簌地如秋风扫落叶般写好那首献诗-《紫藤萝》。

当我将这生日献诗夹在那早晨第一缕阳光璀璨照耀下的书桌一角时,我的心如同这阳光下卑微而又明亮的尘埃欢快地舞动着,脑海中莫名其妙地闪过那片犹如诸神黄昏的曼妙午后。

“芷穑……”默默地念诵着这个名字,猛地一阵心悸,感受到瞬间的心潮澎湃。

时间让人受尽折磨,从太阳正东流浪到了太阳正西,收获的只有“妖精”如云似雾的发鬓飘逸,只有那个美丽绚烂而精致易碎的盛夏泡沫般的倩影。

“班长,我有道数学题不会。”自习课上忽然间听到那个在脑海中一直环绕的声音,竟然有些眩晕。我稍作镇定,没有表现得太过突兀,坐了过去,轻声轻语地讲解起来。

这时候班里很吵,没想到芷穑发飙教训了几句。看着她款款而有些愤怒地坐下,我不由得脸颊滚烫绯红。我不是班长吗?我不是在带头讲解习题、带头讲话吗?我心里闪过这惊人又显而易见的逻辑推理。

“笨蛋。”我在心里暗骂一句,既亲昵又显得无限的暧昧,也许在我心中早已经爱上了她,让她有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下课铃响起。时间的飞逝让人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铃声像忧郁的时间女神,她轻轻一点,拉开了无边无际的黑幕,掩藏着浅浅的忧郁,和比无线电还悠长的思念。

芷穑像是欢快的精灵可以重回自然一样,一个箭步,飞射而出。接着,其他人也像感受到了女神的召唤,急不可耐地奔出教室。

我动作轻缓,像是无精打采的木偶,又像为自己星球上孤独的玫瑰而忧伤的小王子,刹那间,心底涌出一束欢快的电流,让自己不由得战栗-如黑夜精灵一样,护送她回家吧!或者就静静地望着她的倩影。

我三下五除二地收拾了自己的书包,向隔壁班的死党告了一个假,然后加速度向车棚飞奔。整个过程仅用三分钟,比平时快五分钟。骑上有些斑驳的老伙伴单车,如流光一样穿行而去。下一个街角,七彩霓虹静静地闪烁着,向地面、空中抛洒着明亮的色光和热温。

我只感到眼前明晃晃的一片,如同白昼。不远处街角,那单车上一袭白衣再加一袭紫衣刚刚拐了出去。

我的心突然痛了,闷闷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思考了一个通宵,连呼吸都在痛。为什么,为什么你有了护花使者,还要绚烂地如妖精一样不闻不顾地撞进我的心扉?分崩离析的脑海深处,疼痛似乎在撕扯,而芷穑悠长的倩影却像严谨写实主义画家一笔一画,一颦一簇地映画,勾勒;它清晰,精致,娇嗔,似乎迷离了我对痛的感触。

我不甘心。在天亮说晚安的颓废落败又痴情忧郁的心中,倏然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可是,又能怎样,在一阵平静之后,那忧伤将一切淹没了。

时间飞逝,中考如期而至,恰巧中考最后一天便出现了紫天。

紫天里的相遇就在今天的紫天里做一个了断,我想这是命运的安排吧,就像紫色的天堂也未一直存在。

断弦续梦

月鸣如歌

“爱,就深爱。”她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