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公子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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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武圣与侠王

夜色。

夜色笼罩着洛阳城。也笼罩着丁府。

方圆三里的丁府,并没有因为夜的到来而显得寂静,相反的还更加的热闹。

偌大的庄园宛如一座城池,种种高大的建筑物层层叠叠。大院套着小院。连绵不断。一重重的殿宇连绵成片,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整个就是一座不夜城。

公子玄三人趁着夜色。在洛阳城的屋檐上掠过。劲风掠起公子玄等人的衣袂,猎猎作响。高楼玉宇在他们的脚下快速的往后退去。

对于丁府,公子玄等人也有所耳闻,具江湖中传言,丁不求的府中高手无数。强者如云。进进出出的人皆非等闲之辈。不是富甲一方的大豪,就是名震一时的剑客。因为丁不求喜好结交武林豪客。且武林豪客若在洛阳城中游走,也需要借助丁不求的财势来行个方便。所以他的门上,食客极多。

月华如水,洒下大片的清辉。

公子玄三人在丁不求的城府前停了下来,没有贸贸然的冲进去。因为丁府夜巡的护院队。每半个时辰就会替换一波。平日里就算是一只外姓的苍蝇想要飞入丁府。也不可能。既然潜不进去,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走进去。

在丁府的门口蹲着一对大石狮子,两扇沉重的雕花大门大敞四开,门口根本就没有人把守。不过从外面看,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站哨的护院守卫。他们分成两排,整齐划一的站立在一条主道的两边。谨慎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皇宫。

公子玄三人从他们面前走过时,他们连眼神都没有眨动一下,以此彰显出了丁府的大气。以及一份特有自信。

公子玄他们越过花园,越过假山。走了足足用了盏茶功夫,才来到了庄园的最中心之处,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庭院。

庭院的中心侧植了一小片翠竹,竹影掩映间,显出几张石桌和十几把石椅。东侧是一片花圃,其间有几块奇石。越过这片翠竹便到了小院的大厅。

大厅内炉火熊熊,摆着七桌酒筵,正前方一桌,两边各三桌,这每桌酒菜均极丰盛。

大厅内坐着七个老人,他们每个人都坐在一桌酒筵的上首,似因谁也不肯陪在下首,是以无人同桌。因为他们都是江湖中的知名之士,威震一方,啸傲江湖,长街拔剑,快意恩仇。

他们分别是武圣谢长风,侠王段金虹,少林的天象大师,武当的松鹤道长,丐帮的帮主冯半山,缚龙手杜秋毫,以及丁不求。

丁不求坐在正中间的主桌上,并不是他的功夫有多高。而是他今天是主人,客不能夺主。是以他坐在了正中央,不过他的神情却十分的焦虑。因为他看到了公子玄。

“来人,快摆三张桌子,快上酒席”。

丁不求连忙在主桌上站起身来,神情卑躬的招呼着公子玄等人。而公子玄却摇了摇手,对着丁不求道。

“丁庄主,在下前来,并非是图口腹之快”

“是是是、小老儿明白,但我哪有让客人站着说话的道理,快快快,请坐,请坐”

转眼工夫,三张桌子已经摆好,十几位妙龄女子鱼贯而入,将美酒佳肴摆放在桌子上,又退了出去。

这时,花小剑忽然耸了耸鼻子,惊讶道:“哈,看不出来啊,你人长得不怎么样,对酒还挺有品味的。”

在酒桌上,各有一张煎茶小鼎,不过现在煎的不是茶,而是云南的贡品茅台。微弱的木火上面烘烤着一坛陈年老窖,酒的香气被木火的热量逼了出来,洋溢在空气中,整个大厅上都透着一股浓浓的酒香。未饮三分醉。

花小剑也不客气。两步走到酒桌前,盘膝而坐。用木勺掏了一勺就饮了起来。

“嗯.。”花小剑闭着眼睛陶醉,又道:“如此烈酒,不配鹿脯当真是可惜了”

“有,有有有,来人,快上鹿脯”

看到花小剑的样子,公子玄皱了一下眉头,脸色有点发青,不过他也没有理会,他转过头来,继续问向丁不求:“到底是谁买下了金鹰堂,”

“这个,.。。”丁不求闻言,一时语塞。他没有想到公子玄会这么直接,直接就单刀直入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醉春楼跟烟雨楼,也已经被人买下来了,是吗?”

丁不求无言。看着身边的六大高手。投去求助的目光。

“何人居心会这么险恶。”

看着丁不求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公子玄话锋一转,沉声道:“我不想杀人,更不想被人所杀?但是今天我如果找不到答案,我会把潜在的危险,全部的抹除。”

“你要杀他?”

段金虹闻言,轻轻地撩了一下眼皮,以四十五度的角度,斜看公子玄。

公子玄未语,而慕容长天却接道:“不错,与其亡羊补牢,还不如防火于未燃”

慕容长天说完话,往前垮了一步。双眼满含笑意的看着丁不求。不过他的笑意中,却有着刀锋般的锋芒。

“况且,我杀他也师出有名,因为他有杀我的动机,且。付出了行动。”

“你们谁都不可以杀他”一直没有说话的谢长风道。

“为何”公子玄扬了一下眉毛。

“因为他有免死金牌,只要有了这块免死金牌,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天下英雄都要免除他的一死。”

“免死金牌”公子玄脸色一沉。

“不错,当年魔教一役中,凡是有过突出贡献的人,都会被赠予一块免死金牌,只要有了这块免死金牌,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天下英雄都要免除他的一死。”

“凭他也配有免死金牌”

公子玄放声冷笑。但他的目光却从少林的天象大师,还有武当的松鹤道长的脸上扫过,他发现者两位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依旧的面无表情。看样子是默认了,默认丁不求的手中真有免死金牌。

“拥有免死金牌又能如何,你们可以免除他一死,我却不能”

“不能也不行,今日如果有人杀了他,就变成了星宿城,老人峰、以及七大门派的死敌,七日之内,必死无疑”

“也许不杀他,我们连七日都活不过去”

“但是今天我等都在,你觉得我们会让你肆意行凶吗?”

“哈哈哈哈,好,很好,很好,素闻‘武圣谢长风,侠王段金虹’的大名已久,不知手上造诣如何。”

公子玄怒极而笑,左手紧握着长剑,手背上青筋暴起,双眼死死的盯着武圣谢长风,大有一怒拔剑的冲动,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块小小的金牌,竟然有免人一死的能力。而这个人且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这种狗屁规矩是哪个混蛋定下来的。”

慕容长天说了一句脏话。周围在座的六位老人闻言,神色突变,眼神皆是冷冷的看着慕容长天,就像是在看一条死尸一样阴冷。

“当年定这狗屁规矩的时候,玉三老人也有份。”少林的天象大师阴沉的扫了慕容长天一眼。

慕容长天闻言,脸色突地一红,感觉火辣辣的直烧得慌,因为玉三老人就是他的授业恩师。

“年轻人,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老夫面前拔剑,”

武圣谢长风看着公子玄青筋暴起的左手,神情轻蔑的扬了扬嘴角。

“拔了又如何”

“我怕它会易主”

静了,现场安静了。

如果是别人在公子玄面前说这句话,公子玄早就扬眉剑出鞘了,可是现在说这句话的人却是武圣谢长风,能够被武林中人冠予‘武圣’二字,况且活了这么多年,可见他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公子玄虽然没有拔剑,可是他的左手拇指却猛然发力,将剑柄又顶到了快拔的状态。同时,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机。

可是当这股杀机弥漫到谢长风的身上的时候,公子玄却突然发现,面前的谢长风浑身上下竟然无一丝一毫的破绽,这一剑竟然不知道要从何处刺出。

谢长风就稳稳地坐在公子玄的对面,右手拿着筷子舒张开来,正准备夹起一粒鸭舌,左手成抱月状,或许是想端起那杯美酒,或许是想捋一下胸前美须。

谢长风未动,公子玄也未动。

平凡到仙人指路,玄妙到有凤来仪,无数的剑招就如西洋镜一样,在公子玄的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可是哪一剑招刺出,都会被谢长风攻守兼备的古怪姿势化解而去。

化解而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化解之后,也就是这招过后的新生一招。

高手对弈,可怕的不是你所见,而是你所未见。

现在公子玄跟谢长风两人都属于极静,在极静之中体悟对手的气息。从而找出破绽。

凡是研究过周易的都知道,由静到动生阳之力,由动到静生阴之力。

两人现在都处在极静的状态下,不动则已,动则必是雷霆一击。纯阳之力浩荡而出,绝对没有挽回的余力。这就跟花小剑杀青衣书生一样,集万千招式于一挥。一动,便是见生死的时候。

公子玄的后背肌肉绷得紧紧的,冷汗随着脊椎的凹槽处流了下来。手上的青筋如小蛇在蜿蜒,砰砰的心跳如战鼓雷鸣。

“你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吗?”

谢长风盯着公子玄的双眼,轻蔑的一笑。

那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笑中,却隐藏着他心中的万千惊讶,公子玄的静而未动,也让谢长风捉摸不透他出手时的剑势走向。

他现在在激公子玄出手,只有公子玄出手,他才可以后发制人。以左手或者右手,来化解公子玄的长剑,然后再以左手或者右手,来攻击公子玄周身七十二大死穴。

毕竟剑势只走一条线,任你抖出万千朵剑花,只要控制住了剑尖,便是拿住了蛇的七寸。

“他不是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而是没有拔剑的必要”

慕容长天呆在公子玄的一旁,显然感觉到了公子玄的困境,他出言纠正道:“站着虽然没有坐着舒服。但是坐久了以后再想出手,其动作势必会受影响,所以,他只要在哪站着,就已经赢了”

“哦,为何”

“经脉,盘膝而坐,其经脉必定受阻,气血循环一慢,肢体的末梢必定会麻木”

“哼哼”谢长风冷笑。对于慕容长天的谬论嗤之以鼻。

“老夫平日打坐,都是盘腿为之,功行十二周天,绝无经脉受阻的情况发生过。”

“那是真气在运行的缘故,你现在若是运行真气游走十二周天,其气势势必会松弛,气势一旦松弛,破绽必定会现形。那么,公子的剑,便会刺入你地咽喉。”

慕容长天看着依旧神态自然的谢长风,又是微微地一笑,又道。

“看你现在防守的姿势,不难看出,你现在的力量用在双臂上,力量靠的是血液的循环,若你一直将力量维持在双臂上,那么下盘的循环就会受到影响。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活动一下你的双腿,我想他现在已经开始麻木了吧”

听到慕容长天的分析,谢长风的眼角轻微的跳动了一下,这一跳微乎其微,但却没有逃过公子玄跟慕容长天的眼神。

“唉,”这时,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

武当的松鹤道长摇了摇头,叹道:“年轻人,你打错了算盘,谢老英雄纵横江湖几十年,焉能被你的心理暗示所迷惑。”

显然,谢长风眼角跳动的事情也没有逃过松鹤道长的眼睛,谢长风闻言,眼角又是跳动了一下,刚才他的双腿虽然没有动,但是心神却动摇了。

心神一动。出手的速度自然会减弱,他不是对自己不够自信,而是慕容长天分析的确实是有根有据,从医理上来讲站得住脚,从武理上讲也站得住脚,凡内家功夫修行者,必以气伐洗经脉,冲击任督二府。慕容长天就是根据这固有形势,来大胆的设想,将谢长风的思路引入了歧途。

谢长风眼角的杀意弥漫而出,他不是针对公子玄,而是针对慕容长天,公子玄的修行天分或许比慕容长天高。但是慕容长天这人的心肌太可怕了。

“我站着,就是败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公子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剑势,隐于右手举筷,如青龙探首,刀风,藏在左手环月。如亢龙有悔。从招式上来讲,我已经败了”

“哦”

慕容长天哦了一声,下意识的向着谢长风的姿势望去。

煎茶小鼎上的酒气如氤氲烟雾。徐徐升之,在飘散到谢长风左手上的时候,可以模糊的看到一把刀型被他反手握着,那不是真刀,而是谢长风的杀气汇成了一把刀型。如果没有酒气衬托的话,绝对看不出来。

看到这里,慕容长天的心中颤抖了一下,他感到脊椎骨上有一股冷气爬了上来。

江湖盛名之下,向无虚士,这一刻,对于武道的理解,慕容长天的认知又重新上了一个台阶。

江湖本来就是藏龙卧虎之地,高手如云,奇人辈出。

行走江湖,人一旦自满,便面临着死亡。

“你是一个可造之才”

此时,缚龙手杜秋毫笑了起来。他端起美酒,对着公子玄遥遥的举了一下杯。

“所以谢老前辈绝不会杀你,你脚踏七星,进一横一而退三,便是谢老英雄给你留下的生门”

脚踏七星,进一,便是踩在天玑的位置上,这一步虽近,可是谢长风整个人,便被公子玄的剑锋笼罩住了。当然,公子玄整个人也已经进入了谢长风的必杀距离。

此时。两人绝对不会出手,因为出手便是一死一亡。

横一,是踩在了天权的位置上,公子玄躲开了谢长风的剑势,而单独对着刀风,凭手中的长剑,可以一击而退。两人都没有什么危险。

而退三,便是踩在摇光,天璇,玉衡的位置上,这样两人的攻击距离便拉开了。

“其实我也看出来了”

正在饮酒的花小剑仰头饮下一杯美酒,然后在一边慢悠悠的道:“可是吃人家的嘴短,我不能乱说话”

公子玄闻言,眉头上瞬间爬满了几道黑线。如此凶险的局势之下,花小剑竟然还这么不靠谱。

公子玄对着杜秋豪供了一下手,弯腰道了一声谢。然后转身,就要带着慕容长天离去。

“慢着”

现在说话的是丐帮的帮主冯半山。

“我不杀你们,是因为玉三老人曾经也应该会有一块免死金牌,然而当初他没有接受这项荣誉,所以今天,我把这项特权赋予在你们身上,下次你们在冒犯我时,我必让你们血溅五步”

慕容长天收缩了一下瞳孔,压抑着自己没有发作。

“我知道你不服气。”

侠王段金虹盯着慕容长天倔强的脸色,又道:“听闻你的七十二路缠绵手练得不错?”

慕容长天冷笑:“我个人也这样认为。”

侠王段金虹又道:“上指青天拨云月,下拢百汇碎三花”

慕容长天一声冷哼,他没有想到段金虹会以口叙招式,来考较自己的金丝锁喉缠绵手。他自问在招式上,绝对不会输给段金虹。

上指青天拨云月是起手式,下拢百汇碎三花是五指岔开,直批百汇,将顶上三花击散。这一招简单无奇,三流武师都会。慕容长天本不想回答,可是争强好胜之心却让他开口接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双飞翼是右手先拂开段金虹的下劈之势,左手在扫向段金虹的双眼,这一点通是在他躲避双眼的时候,右手并指如刀,插向段金虹的心脏。

“左打凤凰三展翅,右打菩提撞金钟”

这一招攻守兼备,三展翅是利用流云水袖的拂云式,来破开慕容长天的攻击,然后以倒打金钟的攻势袭击慕容长天的面门,这一招是连环式。先是肘击慕容长天的胸口,慕容长天若退,段金虹的手便可以长驱而下,直打慕容长天的面门。

“拐李醉酒踢连环,湘子横笛扫千军”

踢连环是先踢段金虹的腋下,让他的撞金钟无法发力,再踢他的肘关节,让其失去攻击能力。而扫千军是后腿披挂,接一个后手拂云,切向段金虹的咽喉。

“进一步,韩信点将,侧三分,子牙封神”

“左手起,拈花望月,右手开。行云牧马”

两人越说越快,段金虹越说越自然,而慕容长天却越说越心惊,转眼工夫。五十招已过。此时,慕容长天已是满头大汗。他呆了一呆,思索了一下,方自将破法说出,

“鱼跃龙门剪尾起,鹰击长空展双翼”

段金虹微微一笑道:“好,好一个鹰击长空。那么罗汉拈花降猛虎,后羿引弓射金乌呢。”

慕容长天听到这一招以后,只觉的双膝发软,遍体冰凉,一阵风吹来,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

拈花降猛虎是双手攻势,颇有擒拿的味道、掐拈花手印攻眉心与命门两路,引弓射金乌是单腿攻势,右脚撑地,左腿从右腿后蹬出,如弓在弦,主攻丹田气海。这样三管齐下,让慕容长天避无可避。

段金虹得意的一声大笑道:“慕容公子,如何?”

慕容长天满头大汗,涔涔而落,这次地怎一个丢人了得。

“我一刀挥出”

花小剑把桌子上的烧鸡拎了起来,左手拎着烧鸡的脖子,右手从烧鸡的腹部往下撕肉。沾着旁边的姜汁作料。

段金虹冷笑:“罗汉拈花降猛虎,后羿引弓射金乌,你一刀挥出,怎能化解”

“谁说我要化解,”

花小剑将鸡肉放入口中,且嚼且道:“我只是要杀你,”

“哼”,段金虹冷哼了一声,“凭老夫的修为,你的破空刀还未沾到老夫的身上,而老夫已经破了你的命门,碎了你的眉心”

“我知道,但我这一刀的惯性依旧会前行,我修为不如你,但也不会差太远,我眉心若碎,这一刀,你咽喉必破”

段金虹眯了一下眼睛,又道:“那我左手拂云千重影,右手逐月百第花”

“我一刀挥出”

“哼”段金虹又是一声冷哼,“我左手拂云,封死周身三十六大死穴,右手逐月,镇压你三十六路刀式,这一招,你绝对攻击不进来”

“谁说我要攻击你,”

花小剑将烧鸡放下,吸了一下手指,又道:“我闲的无事,耍耍密不通风玩玩。”

“你..”段金虹为之气结。

“我..”花小剑又道:“我一刀挥出”

“混蛋,怎么还是一刀挥出”段金虹顿时暴跳如雷。

“你攻,我攻,你守,我守,任你万般变化,我只需一刀挥出。”

段金虹想了一想,随后长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一刀挥出,不见其形,不闻其影,这应该是传说中的无招胜有招之境。你确定你可以做到?”

“我做不到”花小剑回答的很认真:“再给我二十年时间我也做不到。”

“那你这一刀挥出,岂非是纸上谈兵”

“非也,论武功,我在修炼二十年也不如你,但现在你若废我一臂,我必断你一指,凭你侠王之名,怎么会跟一个小辈拼命,您爱惜羽毛,傲然自身的修为,你若赢我也需要完胜。所以我一刀挥出,即伤不了你,也不会让自己受伤。”

“那你的意思是可以跟我平分秋色了”

花小剑又摇了摇头,道:“只是今天而已,今天诸多前贤在列,段前辈在不能完胜的前提下,决不会为难在下。”

“你很聪明”

“听说聪明的人都活不太久”

“起码今天你已经没有危险了”

“恩,”花小剑点了点头,又转向丁不求问道:“你只有一块免死金牌”

“不错”

“一块免死金牌只可以使用一次”

“对”

“刚才你已经使用过了”

“是”

花小剑忽然又笑了,依旧是狡黠如顽童一般的微笑。

“明天我可能会想你,等我,再见。”

花小剑饮完杯中酒,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见过威胁人的,没见过这样威胁人的。

温柔的语气,友善的笑容。

但这笑容落在丁不求的眼中,比恶魔的微笑还要恐怖。

“花公子,买下金鹰堂的人,很可能是玉三老人早年的仇家,其他的小老儿真的不知道了?”

丁不求看着花小剑跟公子玄离去的背影,脱口而出。

“那我明天可能还会想你,记得备下美酒与佳人,别在请这些老家伙了,喝酒没心情”

慕容长天跟公子玄听到花小剑说出‘这些老家伙’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就连忙掠了出去。在夜色中翻了几下身影,便消失不见了,花小剑紧随其后。

大厅,

大厅内。

六大高手的脸色又开始阴沉。火炉中熊熊的烈火,将他们的五官衬托的更加狰狞。

“噗”

谢长风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眼神有杀人的暴戾。其他几人的脸色也差不多,都有杀人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