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微不可见的放松了一点，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知道，她自己已经安全了，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马上去查他们的行踪。我给你一个时辰，查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
顾笙箫笑着扬起嘴角，就算是说残忍的威胁，这个少年也漂亮的如同一张画卷。
墨染将头垂下来的更加低了。
“是。”就在墨染想要离开的时候，顾笙箫忽然叫住了墨染：“你爱我吗？留在我身边，是因为你很爱我吗？”
墨染霍然回头，顾笙箫半敛着睫毛，根本看不出来他说这句话的情绪。只是墨染联想最近发生的一切，大约也是知道顾笙箫的心情，这么一个完美的男子，钟情的人，却永永远远只爱上兰无心。换成谁，也会不甘心，也会疯狂吧。
“我爱你。”
墨染顿了顿，喉咙有些哽咽。
“主子，我爱你。在九重天的苍穹之巅，我就爱你。只可惜，那时候卑贱如我，又怎么能够对主子您说爱呢？”
顾笙箫还是盘古的时候，常常到苍穹之巅来。彼时，墨染是兰无心的抱琴婢女，能够常常的跟在兰无心的身边。自然是能够常常的看见顾笙箫，只可惜，苍穹之巅除了兰无心、顾笙箫，却还有一个人——神女凤凰。
顾笙箫的视线，永远只可能落在惆怅望着兰无心的凤凰身上。
让她，抱着伏羲琴，卑微低着头，站在顾笙箫的身后。
“在幻影森林的时候，我是心甘情愿被主子利用。主子，如今我也是心甘情愿被你驱使。所以，请不要再难过了，东方小姐迟早会明白，这个世间对她最好的。是主子您。而属下，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墨染侧着身子。
苍穹之巅的血光没有沾染她的半点发梢。
顾笙箫第一次正眼看墨染。
不失为绝色。
只可惜，他一直都不曾动心。除了东方凌云，没有办法对任何人动心。
“哼！你以为你能够有其他选择吗？”
顾笙箫的脸冷了下来。
喜怒百变。
墨染最后深深的望了一眼顾笙箫，低下头，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模样。
“是属下该死，属下现在就去查东方小姐他们的消息。”
“等等。”顾笙箫依靠在软榻上，将从苍穹之巅找出来的桃花酿仰头倒入喉咙中，姿态优雅迷人：“传我的命令下去，苍穹之巅鸡犬不留。”
烈酒入喉。
呛的人心里面闷闷的极为难受。
顾笙箫眯起眼睛。
眼角终于还是落下了一滴眼泪。
那眼泪落得太快了，几乎没有人看见。而墨染，恰恰好在光影斑驳中，无意间看见了。心头的震撼，无法言语。
顾笙箫，还是被东方凌云伤的无法言语。
只是那伤，如顾笙箫的疯狂，无人能懂，无人能碰。否则，如何能够知道，苍穹之巅现在鲜血的红，只是在祭奠那日大喜的红。顾笙箫空旷胸膛的涓涓而下的血。（江湖的病已经好了，从明天开始正常更新，谢谢大家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