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欠你的。你要的，我给不了。我唯一能够做的，只能将我现在拿到的全部还给你。自然，我明白这些……是还不清的。这个，算是最后一点利息。”
东方凌云说的是内丹。
顾笙箫轰然大笑：“七妹妹，没有想到万年前的你和现在的你没有什么两样。万年前你逼我入魔，这一次，你还想逼着我做什么？”
万年之前，他第一次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来，放在东方凌云空缺的心房的时候。东方凌云也是这个态度，直接将心脏挖出来，还给了他。说过的话，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东方凌云第一次让他疯狂的堕神，那这一次呢？东方凌云还想要什么？
“七妹妹，你当真以为现在的你还能够左右我什么吗？我已经堕入了永生的黑暗。不是你以为的那个盘古了。”
自从东方凌云挖出他的心脏，再次让东方凌云复活变得无比艰难。在那个过程中，他就已经堕入了魔道。
“你知道蚩尤为什么会率领万兽攻打神魔之井吗？”顾笙箫疯狂的笑起来，眼眸流转着金色：“因为我告诉他，神女凤凰还有可能复生的办法。只要他能够将万兽的心脏都送到神界。我没有告诉他，其中还包括了他的心脏。我幻化成你的模样，一点一点的挖出了蚩尤的心脏。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再也不是盘古了。开天辟地的功德，都抵不了我虐杀了万兽的残忍。更比不了，我将蚩尤骗到这里，困住了万年的心。”
东方凌云摇摇欲坠。
兰无心试图抱住东方凌云。
但是被东方凌云拒绝了。
她执意的要将手里面的七窍玲珑心还给顾笙箫。东方凌云的唇瓣白的已经结痂了。看起来分外的可怖，可是东方凌云生生的忍住了。坚持着站的笔直，心窝的地方鲜血淋漓，留下来的血早已经将地面染得湿透了。和蚩尤的血混在了一起，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顾笙箫不接。
就是不接东方凌云递过来的心脏。
“我挖了蚩尤的眼睛。”
“我知道。”
东方凌云语调很轻。
和她太多体力流失了也有关系。东方凌云的沉稳，像是激怒了顾笙箫，他仰起头，动了动手指。将蚩尤的尸体高高吊起来。蚩尤在半空中晃动，尸体迅速的腐烂，有些地方不止可以看见腐肉，还能够看到森森的白骨。
白骨上面爬动着蚂蚁。
黑漆漆的蚂蚁在尸体上爬来爬去，说不出的恶心。
蚩尤的眼睛上面明显是结痂了的鲜血，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双始终没有睁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东方凌云。
蚩尤死不瞑目。
在蚩尤的心里面，只怕一切都是东方凌云指使的，他以为是东方凌云利用了他，利用了身为盘古的顾笙箫，想要达到复生而已。
蚩尤叫嚣着想要自己的心脏，大抵也是如此。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挖了蚩尤的眼睛么？”
顾笙箫还是不打算放过东方凌云。
“……”
东方凌云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