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沉重了。
草海所有的妖兽都安宁了下来，就连白岩也在没有顾笙箫的命令的情况下住了手。
他们的岁月虽然漫长无比，可是三千年、三万年也并不是弹指一挥。在思过崖那么个鬼地方待上一年也足够让人疯掉的。为了一个答案，在思过崖自愿的待上三百年不反抗，真的值得吗？
顾笙箫半弯下腰，手中的折扇挑起雪姬的下巴，艳若桃李的面容坚定无比。
“我大概知道了你想要问什么。我告诉你答案，你就在思过崖待三千年，你也愿意？”
一下子增加了十倍。
顾笙箫却还能弯起眼眸询问。
三千年，是多少个日日夜夜，要经历多少厉风洗涤灵魂？
“愿意！”
莫说三千年，三万年她也愿意。
“那你问。”
顾笙箫吐气如兰。
雪姬一字一顿：“一万八百年前，你有没有遇见过我？”
一万八百年前，在苍穹之巅，那个男子指点洪荒诸妖兽，说要创立一个美轮美奂的仙境，说在等一个能够驭兽凤凰的人类女子。
那等气度。
一万多年过去了，她还铭记着。
那等让她魂牵梦绕，却又不能看清楚容貌的梦境，循环来回。折磨了她一万多年了，她潜伏在草海之中几千年，修身养性。
却是一直都在等待着。
再次相遇的一天。
只是当着幻影森林大部分的妖兽，她不可能将话说明白了。只能隐隐约约的提醒。
顾笙箫嗤笑一声，干脆的回答：“原来你早就开始怀疑了。用三千年的自由换这样一个肯定的答案。九尾天狐一族，如何会有你这样的姑娘。”
“的确很可笑。但是这至少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是我。”
顾笙箫挑起眼眸。
桃花眸子细碎的星光。
“一万八百年前，你遇见的人不是我。所以你一直想要找的人，从来不是我。”
雪姬一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视线似有似无的望向席地而坐抚琴的男子。
却被东方凌云抓住了她的恍惚目光。
皱着眉头顺着雪姬的目光，一齐落在兰无心的身上。
“果然不是你……那是不是……”
雪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笙箫打断了。
“那是第二个问题了。”
“那我愿意……“
雪姬大急。
“不行，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不管是三千年还是三万年的囚禁，你都换不到你想要问的这个问题的答案。白岩，将她带下去！”
莹白的光芒点住雪姬的穴道。
顾笙箫任由雪姬的眼角划落一滴血泪，亦不曾再回答雪姬没有说出口的问题。
东方凌云却敏感的觉得，那个问题或许跟兰无心有关系。
如果她的直觉没有错。
雪姬没有说出口的问题应该是：一万八百年前她见到的人，是不是兰无心？
而顾笙箫，却想法子的不让雪姬问出口。刻意的掩饰着什么。
紫衣公子停下了抚琴。
含笑的对上东方凌云的目光：“云云，是我。一万八百年前，她遇见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