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带了一个人回来。”花镜月正了正神色,这才收起与叶千秋的情意绵绵,转身看向屏风后的床铺。
叶千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缓步步入屏风后,床铺上一身黑袍的男子霎时映入她的眼帘,也许别的地方不能确定,但那脸上的半边银色面具,却立刻表明了那人的身份。
“宇文普?”叶千秋惊呼,突然在行宫见到镜月已经够惊喜了,没想到竟然会见到宇文普。
一听到她的呼声,了无痕连忙进屋,来到床铺前,“为什么宇文普会在这里?他……受伤了?”
这时,叶千秋才发现,宇文普左胸处的衣袍破了个洞,衣服的颜色也跟其他地方有点不同,显然是血迹干了之后的颜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千秋回头看向花镜月,她是向宇文普求助,让他帮忙保护镜月,可是没想到竟会看到他受伤昏迷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为了救我,中了毒箭,虽然我已经帮他清了毒,也简单的为他做了治疗,但是他的情况还是很糟糕,得马上请代夫来帮他治疗才行。”花镜月也不做隐瞒,据实回答他们的问题。
虽然不想让千秋知道当时危险的情况,但是以宇文普现在的样子,他也不可能隐瞒下去,只好实话实说了,不过千秋可能会吓哭吧!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听具体经过。”叶千秋垂着头,双拳紧紧的攥着,咬牙切齿的问。
镜月到底遇到了怎样的危险,竟然连毒箭都出现了,原本只是因为担心,希望宇文普在暗处看着他,没想到竟逼得宇文普不得不出面保护他,那到底是怎样危急的情况啊?虽然这样想很对不起宇文普,但是太好了,幸好镜月没有事,可是一想到差点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他,她就忍不住背脊发凉,身体也跟着微微的颤抖。
看出她的后怕,花镜月连忙一把抱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柔声安慰:“我现在正好好的抱着你,什么事都没有,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也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放轻松,别害怕。”
叶千秋埋首在他的怀里,抬手紧紧的抱住他,眼眶酸涩,眼泪悄悄润湿了他的衣襟。
“大夫……宇文普伤得太重,必须请大夫来政治。”了无痕为宇文普粗略的检查了一下,却被他重伤的程度给吓到,霎时惊慌起来,连忙便要去请代夫。
“冷静一点,萍儿已经去了。”春露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出言安抚他的情绪。
他跟随宇文普十二年,虽然是主仆关系,却也是最亲近的朋友,她知道他真的很在乎宇文普。
了无痕看了看四周,发现萍儿真的不在,这才终于冷静下来,却又连忙回到床边,以自己粗浅的医术为宇文普做简单治疗。
萍儿是个机灵的丫头,一听花镜月说要找大夫治疗,立刻便跑了出去。
叶千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要开口让花镜月告诉她,便听秋霜道:“皇上,各位大人还在殿中等候,皇上还是换衣服见他们一面吧!”
被秋霜这么一提醒,叶千秋这才想起自己过来寝宫的目的,看了看花镜月,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宇文普,这个时候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我先去会会那些官员,待会一定要好好跟我说明。”看向花镜月,她正色道。
“嗯。”花镜月点点头,他知道她很在意,但他都答应了要告诉她,自然不可能食言。
得到他的承诺,叶千秋这才放下心,回自己的寝室换衣服,去见那些个一直烦她烦得要死的官员。
这些天,虽然曲扬一口咬定是谣传,她并不在曲家,但那些官员压根儿不信,依旧坚持每天到曲家报道,尽管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她。就因为他们每天都去曲家,害她每次进出曲家都得偷偷摸摸的,唯恐被他们逮着,想起来就觉得讨厌。
凌州大小官员全都来了,人数倒也不少,官员前来拜见,无非就是巴结、讨好、献殷勤,外加夸耀自己的政绩,以图步步高升,加官进爵。他们什么心思,叶千秋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政绩她早已经清楚了,根本用不着他们来汇报给她听,看着他们一个劲献殷勤的模样,她只觉得嫌恶。
不过,也不尽是那种溜须拍马的官员,其中有两个一直安安静静的立在一边,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也很少看她,对其他官员的话也像是没听到,安静沉稳不为他人所动,倒是吸引了叶千秋的注意。
那两人,一身清雅之气,不见半点谄媚之色,在这群丑态尽显的官员之中,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无视殿中官员滔滔不绝的讲诉,叶千秋向随侍一旁的刘福招了招手,将刘福叫至身侧,小声吩咐了一句。
刘福看了看那两个人,轻轻点了点头,默默退至一旁。
“够了,凌州的情况朕都知道,不用再汇报了,溜须拍马也不必了,朕有多少本事朕心里清楚,与其在这里献殷勤,不如回去尽好自己的职责,如果没有其他事,就都散了吧!”被人夸赞的感觉当然很不错,但如果夸赞之中是别有用心,那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况且,她也不是个会因为别人的夸赞而得意忘形的人,她可不吃他们这一套。
被她这么一说,众官员的脸色霎时变了变,冷汗直冒,连忙闭了嘴。
“臣等告退。”众官员连忙行礼,捏着一把汗,小心翼翼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