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经理浅笑道:“只有年轻人才会动不动把法庭挂在嘴边的!业内的人都知道长河集团的律师还是法院院长的老师呢。我要是你,就实际点儿,赶紧找下家吧!”
从长河大厦走出来,帷源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罗经理的话没错,如果告上法庭,他们确实没有什么把握赢,并且这个案子涉案标的额很大,光诉讼费就够他们受了。
接下来几个星期,帷源再次与罗经理交涉。开始长河集团还会有人接待,到了后来一听他们报上名字,便推诿或是根本不理睬。瑷蓁向各个律师事务所打听,结果也无一不让他们更加沮丧。公司支付了各方欠款后,已经变得一贫如洗,许多客户听闻长河集团毁了约,顿时觉得有问题,纷纷撤销了订单或是根本如法炮制。即使偶尔收到一两份,也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本钱来完成而泡汤。
“做生意总会有风险的,过了这一关就没事了。”瑷蓁明里安慰帷源,背地里找到桑健雄让他帮忙,但桑健雄原来就反对她放弃读书,不但没有借钱,反而让他们早点把公司解散了“做正经事情”,两人不欢而散。
帷源一直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经受过类似的事情,情绪一直比较低落。瑷蓁抽出大部分时间陪他,他还是会偶尔失踪。正当所有事情都见不到一点希望的时候,原定的婚期却到来了。
帷源几次提出推迟结婚,但是瑷蓁把他劝服了,“只要你的才华还在,我还在,我们就还拥有最有价值的东西。我们还这么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来的,将来一定要做出个样子给许静如看,给其他人看。”
拍婚纱照那天,桑柠陪着瑷蓁试了一套又一套的婚纱。瑷蓁体形纤长,每一件在她身上都非常合适,在那薄薄的白纱的衬托下,她就像一个飘逸出尘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瑷蓁听着桑柠的夸赞,有几分兴奋,又有几分羞赧。
“可是帷源怎么还没有到?”瑷蓁觉得不太对劲,不停地拨打帷源手机,怎么也拨不通。
“帷源做事情向来有分寸,你不要太担心。”桑柠正安慰着她,突然手机铃响,是帷源打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桑柠,你告诉瑷蓁,今天的婚纱照先取消掉,我实在不想这时候结婚。”说罢他便挂断了电话。
“我得去找他。”瑷蓁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拔头上的饰物。
桑柠连忙按住了她,“瑷蓁,别这样,这里的婚纱照很难预约的。帷源只是一时头脑混乱,很快就会想明白的。”她拉着瑷蓁走到镜子面前,望着镜中的瑷蓁,“这么漂亮的新娘妆,弄坏了该多可惜。”
听完桑柠的话,瑷蓁镇定了许多。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着镜中桑柠的笑脸,点了点头,“那我在这里等你。他要是不在家里,就一定是去了郊区的二里山,他一有烦恼便会去那里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