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热浪一波波的炙烤着他的身子,还有他那所剩无几的理智,在载浮载沉的热浪里他逐渐的失去了自己的意志,在完全失去意志前他想,大概这就是他的命吧,小时差点被卖去青楼,被她救了,他以为他真的脱离了苦海,他以为他的好日子终于来了,没想到一次错,终究是满盘皆错,他终究还是要沉沦下去了吧。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撕扯开皮肉般的疼痛,他终于完全放弃了自己一身的傲气及抵抗,开始沉迷于肉体的撞击,脑子里已经没了羞耻感,他所能体会的就是肉体的快乐,所以他低吟娇喘,他拼了命的用手指抓挠着身子上方这个女人的皮肉,忿忿地想,他痛她也不能好过。
“唐莳,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痛。”身上的女人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但他恨,为什么被这样对待的是他?他做错了什么?
“嗯……你别吵!”即便被那媚药所控,他却也在被破了身后,恢复了点意识,但也仅仅是一点点,并不足以让他辨识身上的人是谁,他咬了牙,使劲地喊了声,但天知道费了他很大力气才喊出的话,还不如蚊子叫。
他恨恨的抓了身上的女人一把,他痛,他当然痛,不只是身子,还有心,他要狠狠的抓这个女人,看看能不能抓死她,这个蛮族女人,她以为她说好听话,他就会放了她,不抓她了吗?笑话,他从来就不是爱吃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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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如同搏斗般的****之旅终于结束了,他仰躺在车厢地板上,身子就那么大大的敞开着,上身盖着厚厚的被子,下身却是露在空气里,反正身子他已经给了她,他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呢?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车顶棚,他没想到一直被他又抓又挠的人竟然不是那个魁梧的蛮族女人,反而是楚辞。
楚辞,这个一直都如同姐姐般训诫他不该做这,不该做那,在他离家出走时,会四处找他,在他伤心难过时,虽然也会训诫他顽劣,但却还是会敞开她的胸怀包容他,安慰他的女人。
无论是谁,只要不是他心所认定的人得了他的身子,他都该恨的,但似乎是在刚刚激烈的****中都被消磨尽了,他的心中现在竟只剩下了淡淡的惆怅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恼。
“对……对不起!”已经出去换了盆水回来的楚辞轻轻的用布巾擦拭着他的下身,动作是轻柔的,而沾在他身上的布巾也带着淡淡的温度,不知道她为了什么事,声音有些低,似乎也有些懊恼地嗫嚅着向他说着抱歉的话,她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但眼睛却还时不时的看看他,话也有些断续。
他盯着车顶棚的眼珠左右转了转,却没有看她,她是该说对不起,他本就不该是她的,所以,她得了不该自己的人,就是错了,他无法恨,却也无法说原谅。
“我说对不起,不是……不是因为我们……我对你做了……唉!都不像我了,我要说的不是因为我要了你的身子,当时如果不是我,也会是个陌生的女人,大小姐没打算自己救你,而我若是不出头,只怕你会血液逆流而亡。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不该毫无节制,你是第一次,无论是不是中了那药,我都该细心些。我……我没有经验,所以,下次吧,下次我会小心些的。”楚辞脸上也有些不自在的潮红,她说出这些其实也是很不好意思的。她见唐莳没有任何回应,索性继续絮叨下去,她本就不是个会扭捏的人,即便平时她少言寡语,她也不是个木讷的人,只是她已年界十八,却没有任何御男经验实在是说出去有些丢脸,当然,十几年守身如玉的不只她一人,她家大小姐也还是童子鸡一枚,但毕竟她家大小姐不是个俗人,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就不行。
“嘶--”不知道是不是楚辞过于将注意力集中在唐莳的反应上,而没注意到手下的动作已经触到了唐莳的伤处,唐莳身子缩了缩,腿也下意识的紧紧夹了起来,还差点将她的手一起夹住。
“呀!这都是我的错,我……都破皮了,我去向大小姐要点药去。”他的腿一动,才发现在他的下身处有些地方已经磨破了,大概真的是动作太激烈造成的吧,楚辞见到眉头紧了紧,心下是有些自责的,她赶紧站了起来,便要往外走。
“站住!”唐莳听她说要去找大小姐,身子不由得一僵,也顾不得身子疼不疼的事,挣扎着便要坐起来,她还嫌他不够丢人现眼吗?被人下了药,失了清白,现在还被人弄得身子受了伤,说什么,他都不要再在那个他一直追逐着仰慕着的人面前抬不起头了。
“你别动,你的身子还没全好呢。”楚辞见他要坐起来,赶紧挪到他身边按住他的身子,但触手摸到的却是他的大半肩膀,那光滑的没有任何阻碍的触感烫了她的手,她的手紧了下,又放轻了动作。
她虽然已经摸过他的全身,但在这样清醒的状态下,还是第一次,所以,她有些紧张,心里也有些忐忑,但话却还是要说,也许因为习惯了以训诫的口气说他,所以出口的话还是那么一板一眼。
“那你不准去!”全没注意楚辞因为触到自己的肩膀而产生的反应,他只是转了眼睛看着她,要得到她的保证。
“好好!我不去就是了,等一会儿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些消肿止痛的草药来。”楚辞将布巾扔到盆子里,然后,又将棉被拉紧,又往下放了放,将被子盖住他的脚,她坐到他侧方后,才说道。他心中的别扭她也是能够感受到一二的,但她又何尝不是呢,只是她是个女人,有些事她必须比他放的开,有些地方她也该迁就他一些,而且下面要说的事,他也许不会那么开心。
唐莳见她不去找双栖,放心的躺好,眼睛又盯回了车顶棚,他的清白没了,他可以不做大小姐的夫婿,但他还是可以留在她身边的,毕竟她是他十几年的梦,他不要因为这些事就离开她,那么他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唐莳,我还有事要和你说。”楚辞见他还是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她说话,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在那之前,我就和大小姐说了,我会娶你,我想这件事必须得和你说一下,毕竟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也该问问你的意见。”
“你说什么?”唐莳听到她说娶他的话,他又是一震,他转头怒视着她。
她怎么可以,按将军府的规矩,各位小姐身边的小厮凡是嫁人者都不得再留在小姐身边,嫁到府外的自不必说;若是府内的小厮家婢嫁娶,家婢倒是还可以留任,但小厮必须留在家里不得再参与将军府内的各项事宜,那么也就是说,他们若是成亲了,他就不可以再留在大小姐身边了,这怎么可以?
“你……不愿意嫁给我?”楚辞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是了,她怎么忘了他原本喜欢的就是大小姐,他的身子会给她,完全是因为意外,因为那媚药,更因为大小姐的无意。
唐莳还在愤怒的瞪着她,他可以不嫁人的,她干嘛要多事的说要娶他,身子给了她还不够,她为什么偏要他的人?
“对不起!我以为……”楚辞自嘲的笑了下,她以为什么呢?她怎么可以自以为是的以为他将身子给了她,她就能让他嫁给自己了,她还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她将手捂在脸上,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在和他有了身体上的亲密后,也变得这么不像自己了呢?他既然不愿意嫁,她何必还要去勉强,罢了,放手吧。
等放下手时,她又恢复成了那面无表情的楚辞。
“是大小姐问我是否能承担你的一生,我其实没有把握,但我愿意试试,毕竟对于这种儿女私情我从没有打算涉入过。既然你不愿意嫁,那我会和大小姐说。”楚辞站起身,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好好的掖了掖,走到车门前时,脚步还是顿了下。
“你……放心,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不会说出去。至于……我会和大小姐说是我没做好准备,暂时还不能娶你。呆会我会向大小姐要点药来,你吃了吧。虽然不是每次都会有,但小心些好。”楚辞淡淡的声音中听不出有没有生气的成分,但她说的每一句话却都在为他着想。
说完,她便挑了车帘,出去了。
唐莳听着她的话,心中有个东西在慢慢的融化,他愣愣的盯着原本因为楚辞出去而照进车内的微弱阳光,等她走了后,那车帘盖住了一车的阳光。车内,只有一盏油灯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还有点点的松油香。
他眨了眨眼睛,但氤氲着的车内却还是不清楚,他终于不必嫁人了,但为什么他的心中却有淡淡的失落,他该高兴的,不是嘛……
接下来的几天,唐莳只是呆呆的坐在马车里,没有什么话,也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叽叽喳喳说着这里好玩,那里好看的话了。
和唐莳一同坐在车里的白音和苍荞偶尔玩一玩翻绳的游戏,想要找唐莳加入游戏,却总是发现他眼睛里充满着解不开的愁绪。
苍荞在白音睡着时,也会以文字的方式问他究竟怎么了?
他总是会露出一个虚无缥缈的微笑,却只是摇摇头,一个人的精气神似乎全都因为那天的事而消散一空了。
“说好了要成亲的,为什么要取消?你怎么想的?”双栖坐在驾驶座的右侧,她侧头看着一直目视前方驾着马车的楚辞,那天她突然跑来说她没准备好成亲,又要了些消肿止痛的和避孕的药物后匆匆地走了。
自那以后,脸色就没好过,而且还故意避开唐莳,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不问是想给他们些时间思考,但这都几天了,眼看着就要进京城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就是没准备好。”楚辞依然看着前方,嘴唇却抿得笔直,她握在手里的马缰也被抻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双栖差点没摔下去,还好她抓住车辕才稳住身子。
双栖眯了眯眼,看着楚辞,看来他们之间还真是有事,只是一个越发阴沉,一个却是一改往日的嬉闹顽皮,变得消沉起来,还真是让她头痛啊。
楚辞又松了松缰绳,继续让马车往前走,似乎真的是没事似的,但只有她越发暗沉的眼神一再的说明着她心中的落寞及说不清,藏不住的气闷。
“你……好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双栖看着她平静的表情,只好点了点头,姻缘这件事外人是插不上手的,只能让他们自己慢慢解决了。
眼看着要进京了,她自己的事还有一大堆,哪还有时间操心别人的事。
马车在骨碌碌的前进着,各人都有各人的烦恼,今冬无大事,但谁说这种烦恼的琐碎小事不叫人头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