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麻烦的唯一郡主
1145200000033

第33章

紫离城,天运宫内,钟离夜愁眉紧锁。他不耐烦的批阅着奏章,眼睛却是望着旁边的案几,曾几何时,沐晨骁常常立在那里语带娇嗔的埋怨他。可是一晃三十多天过去了,她依旧没有回来。难道自己错了吗?原本以为贴出皇榜她就会气愤的回来找他算账,不料事与愿违,她不但没有回来反而离得更远了。或者,她对他就一丝情意都没有么?

殿门被推开,一位身着红色宫装的明艳少女走了进来,钟离夜抬首望了一眼又复低头批阅奏章。“臣妾参见皇上。”这女子语带幽怨。钟离夜淡淡道“朕叫你不必如此,你为何不听呢。”少女咬了咬唇,突然鼓起勇气说道:“皇上,就为了一个沐晨骁值得吗?”“安渌!”钟离夜拍案而起。安渌公主随又恢复了那种幽怨,“既然皇上不满意安渌,为什么又要答应和亲呢?”钟离夜也知道对不起她,但是身为皇族中人,理应早有这份觉悟才对。“朕和你同为皇族中人,和亲对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你比朕应该更清楚,从你进宫的那一刻起,就不应该对朕有任何期待。”安渌柔美的脸上一滴清泪滑过,他比自己的皇兄更无情,可是怎么办,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已经认定他了。

“回你的钟翠宫吧,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记住朕的话比什么都重要。”看到钟离夜严肃的表情,安渌知道自己再不能任性,于是转而柔声说道“臣妾谨记皇上的教诲,臣妾告退。”安渌走后,钟离夜忍不住一阵纠结,为什么所有女子都向往的生活,她沐晨骁偏偏不屑,爱他的人他无法动情,而他爱的那个人却总要和他划清距离,这让他惆怅满腹。

海上,一艘巨大的船上,沐晨骁很没有形象的吐得厉害,感觉胃都快吐出来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晕船晕的那么厉害。距离十步远的距离,炎树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好点了没有?”沐晨骁心想,废话,我这样能没事吗?她摆了摆手,背对着他说道“你……站远一点,不跟你说了我要忙了……哇——”又吐了……

船在海上行驶了两天两夜,终于靠岸了。沐晨骁一脚登上大地,有种大刑获释的错觉。她腿一软跪在地上,炎树正要去扶她,却听她狼嚎道“大地啊,我的母亲!我想死你了。”炎树失笑,打趣道“大地是你的母亲,你倒是把她扶起来啊,干嘛还踩在脚下。”沐晨骁对他是一肚子的气,胃都吐没了可不就剩下一肚子气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是有度量的人。但是你说话还是小心一点,小心祸从口出,得罪我没有好下场!”瞧她恶狠狠地样子,炎树怎么就气不起来呢?看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沐晨骁,炎树怜惜道“我不得罪你就是,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这还差不多。

沐晨骁边走边望,“炎树,这是什么地方啊?”“哦,这里是虹都。”虹都?沐晨骁闻所未闻,“那……虹都是什么地方?”炎树诧异的望着她,“你没有听过吗?就是达奚国的京都啊。”什……什么?他们到了达奚国了?沐晨骁一把掐住炎树的胳膊,直把炎树吓了一跳,“你带我来达奚国做什么?为什么不早说?”炎树脸上写满疑问,“我们为什么不能来达奚国?你不是好奇‘天祭’的总舵吗?‘天祭’就在这虹都里面啊。”真是好奇害死猫,可是她和达奚浣诚的恩怨又不好说起,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二人走进虹都的中心,没想到这达奚浣诚还有点治国的才华,街道错落有致,各种商贾交易进行的有条不紊,一看便是繁荣之地啊。炎树说道“晨骁啊,我带你去‘天祭’吧,反正你也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们看完就快点离开怎么样?”沐晨骁一副乐不思蜀的德行,摆手道“不用不用,既来之则安之,你猴急什么啊?”炎树舌头打结,到底是谁猴急了?

经过一个茶楼,见有一个说书的,沐晨骁停了下来,因为掺了几句方言,沐晨骁听不真切,她侧头问炎树道“他说的什么东西啊?我怎么听不懂呢。”炎树笑道“他这是在歌功颂德呢?”沐晨骁奇怪,“歌颂谁呢?”“还有谁?当朝皇帝啊。”达奚浣诚?沐晨骁有些忍俊不禁,据她所知,这达奚浣诚即位也没有太长时间,不会是“托儿”吧?“这达奚浣诚有那么厉害吗?这个人不会是他雇来的吧?”炎树瞅了她一眼,“你这个小脑袋里装的什么东西啊,你可不要小瞧这达奚浣诚,他并不完全像外界传言的那样飞扬跋扈,至少在这虹都,他还是深得民心的。”沐晨骁“哦”了一声,余光又扫见一个算命的老书生,很有一种“半仙”的感觉。

“喂,炎树。”“嗯?”“我们去那边看看。”沐晨骁指了指老书生,炎树挑眉说道“怎么,你沐晨骁也信邪吗?还真看不出来啊。”沐晨骁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少来,我这是兴之所至,你不懂就别问。”说着,走至那人对面坐下。“半仙”抬起昏花的老眼注视着沐晨骁,沐晨骁怕他看不真切便左右歪了下脑袋。“你……别晃过来……又晃过去的,看的我眼花。”沐晨骁一撇嘴,真是不识好歹。炎树想笑便装着咳嗽了两声。“把手伸出来。”沐晨骁照做,“半仙”仔细瞧了一会儿,又复看向沐晨骁,“真是好生奇怪啊!老朽看了几十年的面相,还从未见过如此蹊跷的。”沐晨骁和炎树都是一愣,沐晨骁连忙问道“你说明白点,是不是说明我不是凡人啊。”好自恋的女孩子,“瞧你这手相自然是大富大贵之相,手心之纹绵长犹如凤尾,实是人中之凤之兆,可是……又从中全数断开,很难说得清是福是祸啊!”闻言,沐晨骁连连叹息,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给我算了半天,其实什么都没算出来是吗?”老“半仙”蓦地睁大老眼,“非也非也,姑娘的面相足以说明你绝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会达到你自己也预想不到的高度。”这话她爱听,“喂,炎树听见没有,我果然不同凡响吧?”炎树面上有些凝重,“这老夫子的胡话你不会当真了吧?你还是早点清醒一些吧。”老“半仙”瞪了他一眼,沐晨骁也是很受打击,心道:这家伙脑袋不会被驴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