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不禁动容。
“狻猊!”
“恩!再唤一次!”他眸子里流露出单纯的喜悦。
“狻猊!”
“再来一次!”
“狻猊狻猊狻猊狻猊!”若薇一连喊了好几声,每一声都清清楚楚,没有一丝敷衍。
“恩!”每当若薇唤他,狻猊都十分敬业的应声。
“狻猊狻猊狻猊狻猊!”若薇越喊越带劲。
狻猊豁然大笑起来,双手猛地一提,将若薇抱起来在宫殿里转圈,若薇吓的急忙揽住他的脖子。
“狻猊,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头都给你给你转晕了!”
狻猊没有停下来,他的喜悦需要有人跟他一起分享,这里没人别人,只有她,而他也不介意与她一同分享这一切。
“若薇,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狻猊你这个混蛋!你发什么疯?别人会以为你是神经病的!”
“哈哈哈……等你叫够一百遍,就放你下来!”
这一晚是若薇过的最吵的一个晚上,狻猊的情绪变换的太快,他的喜悦来的也太过突然,突然的让她措手不及,不过世上有一种快乐是看别人快乐,自己也会变得快乐,之前的种种被狻猊不带一丝压抑的笑声全都冲散到脑后。
若薇撑着脑袋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坏了,最起码他没有弈之厉邪那么深沉,如果换做是弈之厉邪,今夜根本不会笑的那么开怀。
“喂,你还要笑多久啊!我还有事要说啊!”
“什么事?”狻猊侧头好奇问道。
感情取了一个新名字,便将《推背图》这件事给忘记了?
若薇滑下桌面,将不久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仔细说了一遍,尽量不漏掉那些细节。
狻猊听完,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开始变得跟若薇一样严肃:“你说盗走《推背图》的是段微?”
“是啊,千真万确,我当时正在投石问路,刚投成功,段微就来了一个黄雀在后!这家伙真邪门,什么都懂,偷完了还临摹了一份!”
“他既然已经得到《推背图》为何还要临摹呢?”狻猊拢起眉。
“这个……恐怕是为了金蝉脱壳吧!”若薇目光忽然深邃不少。
那么重要的宝贝丢了,安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封锁城门那是必然的,画在段微手里,用不着多久肯定会被发现,所以段微才会画一张假的,等恰当的时候,让安敏找到这副假的图,到时候,他就可以安枕无忧的带着真图回容国!
“那你当时为何不拿回《推背图》?”狻猊语气骤冷下来,眼神狠毒的吓人。
她当时就在屋顶上眼看着段微出去,那个时候正是一个难得好机会,而她却白白的缺失了。想到这,一股无名的怒火冲上心头,他丝毫没有遮掩满腹的杀意,脸色变的更加骇然,仿佛要将眼前的小女人撕成千万片。
若薇抬头与他对视,心里一凉。
看吧看吧,又来了!刚才还高兴的抱着她转圈,现在又一脸要杀她的模样。
“麻烦你把我的话听完再发怒好吧!”若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她还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就露出一副要杀人的狠绝样子来……这令她有些反感。
狻猊渐渐意识到自己无意识中露出狠厉表情令她无法接受了。其实他也不想的,这些暴戾的因子仿佛生了根一样,很小的一件事就能让他大发雷霆,甚至大开杀戒。往常这个时候,他总是用杀人来平息自己的怒火,但是这里是安国的皇宫,他不能杀人,压抑在体内的火苗无处可发……所以稍微一触碰便会爆发而出。
狻猊脸色有些苍白,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焦躁压下去,然后恢复到刚才沉稳的声音:“你可以继续说了!”
仔细观察狻猊的神情由暴戾一点点逐渐变得平和,而若薇的心却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闪失!前一刻对他生出的怜悯,而他下一刻却给你来个措手不及。这让她日后如何与他共处?真头疼。
若薇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态,开始将盘算好的计划娓娓道来:“我这么做的原因是想将计就计,我故意调换了真假,现在我估计段微送给容恒的大概是他临摹的那一份,而真的那一幅,用不了多久还是会回到安敏手里!”
若薇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似乎已经看见段微气急败坏的摸样。
“你真那么确定?”狻猊孤疑的看着她。
“今晚就可以见分晓。”
“若薇,你这么做好像有偏袒之意,你没有取得《推背图》反而将《推背图》原物奉还,这是为何?”这一次狻猊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阴冷了。
若薇笑笑,不紧不慢说道:“安敏初登为王,他的人脉还没有开始建立,夏桀已经是五国之首,根本不需要再与安敏结交,容恒自持傲然,也不会轻易与安敏这样不成器的君王交好,离樱我不了解,不过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他,此人定然高傲不凡,再者,听闻离樱与夏桀关系十分密切,这两人都是强国之首,根本用不着讨好安敏什么,他们能来安国,估计都是冲《推背图》来的,如果这一次我们暗中帮助安敏,安敏必定对你产生好感,你同样登基不久,需要安敏这样没有什么城府的君王相助,所以,我觉得于其得到《推背图》,不如多一个政治上的朋友来的实在!”
若薇说的句句在理,字字珠玑,听的纪云目瞪口呆,而狻猊的脸上也开始浮现一层不可置信的表情,在他心中一直觉得若薇只是花架子,白白顶着天机子门徒的称号,但当他听完这番精彩的论述,狻猊打心眼里开始佩服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