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先是用爪子刨了一个坑,然后又刨了一个长长的小道,将河水引到坑里……
若薇眯起眼睛看着狻猊忙里忙外,忽然间她似乎想到什么。
晚饭过后,若薇召集所有人开会。
“我想到一个办法,不过……有点残忍!”
“打仗死人,这算什么残忍?若你真能想到好办法,那就等于救了数百万黎明百姓的命,与这点伤亡比起来,算个什么?”容恒撑着手臂,懒洋洋道。
离樱今天脸色不太好,白的好像冰山上的雪,这几天不停的咳嗽,有点水土不服的感觉。
若薇也不卖关子,将自己刚刚想到的计划全盘脱出。
当若薇说完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半晌之后,夏侯城才回过神来,干巴巴的问道:“若薇,这法子你都想得到?”
利用这滔滔不绝的江水攻击圣皇……所谓水火无情,即便对方的阵法再厉害,削骨丝再无敌,始终敌不过无形无态的大水。
离樱托着下巴深思了一会:“要想获得大胜,那还需要等一等!”
“等?”夏侯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去挖沟壑了,却听见离樱说等,心头激动的火苗有些小小的受挫。
离樱站起来,缓缓点头:“要等的,最好等到涨潮的时候!江水飞速蔓延,冲击力也大,等对方冲的人仰马翻,我们再坐船过去清剿,能省去很多的麻烦!”
大帐内一片安静……不,应该是寂静!
所有人都目光惊悚的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正如有人这样形容离樱,外表柔弱不堪一击,实则杀伐掠夺只在一念之间。
他的残忍与狠毒与别人的不一样,如果这句话从容恒口中说出来,大家会觉得好毒啊!但是从他口中说出……
“离樱,本王有没有夸过你?”容恒一脸玩味的凑近坐在身边的白衣男子。
离樱轻轻摇头,脸庞清雅如雪:“不曾!”
容恒自恃过高,怎会轻易夸赞别人?他从来只会损人。
这一次容恒倒是大方,竖起大拇指,冲离樱摇了摇:“离樱,我现在夸你一次!”
离樱侧头,如雪的容颜明媚起来:“夸本王什么?”
好像很期待的样子呢!
“离樱,你真的好阴啊!”
离樱:“……”
夜深人静,四周都是挖掘的声音,离樱一人独坐在自己的帐篷内,身边点着一个香炉。
四周安静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离樱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掌心,仿佛忽然间对自己的手产生了浓厚兴趣,他看的那样仔细,那样专心。
然后他握紧了拳头,仿佛……仿佛将什么东西捏碎一样!
某年某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皇年迈,在诸国选拔继承人,离樱天资过人,心系百姓。兹,传承圣皇之衣钵,望离樱日后慎思,切勿负了圣国!”
“离樱接旨!”三拜九叩从年迈的圣皇手中接过圣旨。
画面一转,白衣少年狼狈的趴在地上,冷汗淋淋。
在回国的路上,居然被人劫持!而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兄弟!
“就你这样的身体,也能做圣皇?”居高临下的脸跟他一模一样,却比他健康的多!
“如果让人知道你是圣皇,知道有多少人会来取而代之么?你的好朋友夏桀、容恒都会抢着来分一杯羹的!”那人说的异常狠毒,看着离樱虚弱的脸色轻蔑的一笑:“倒不如我这个做哥哥的帮帮你,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你就是圣皇了!”
“你就这么想做圣皇?”离樱抬起脸,淡淡问道。
那人狠狠一甩袖子,愤恨道:“不是想,只是不甘心,凭什么我跟你一胞同生,偏偏好事都让你占去了,我却一无所有?嗯?”
“父王很想念你,母后也很想念你!”离樱默默的说道。
男人蹲下来,怜悯的看着地上的弟弟:“想念我?呵呵呵,他们想念的只是一个健康的你,知道我有多憎恨自己的这张脸么?就因为跟你一模一样,所以我必须活在你的影子里面!”
离樱没有说话:“如果你真的觉得做了圣皇就会开心,那么让给你又如何呢?”
“你真的愿意让给我?”对方显然被离樱这样的洒脱吓到了。
离樱凄凉一笑:“我还有什么不能让给你呢?”
挖河道将江水引到圣宫是个不小的规模,为了怕引起圣皇的怀疑,都是晚上秘密行事,白天大家都无所事事的到处溜达,造成一种一筹莫展的假象。
越接近计划,人的心就越浮躁,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夏桀如今被人当肉票捏在手里,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想的,明明知道那不是真的,还硬往前凑,现在好了吧,被人抓了!
越想越气,若薇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小脸绷的紧紧的。
圣宫,囚室。
圣皇踩着一地的斑驳夕阳,缓缓走进囚室。望着立在窗边伟岸的身影,圣皇轻笑一声:“不愧是夏王,身处逆境依旧怡然自得!”
夏侯缓缓转身,如血的夕阳落在他肩膀上,仿佛覆盖了一层霞衣。
夏桀冷笑:“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才对,马上就要覆灭的帝君,还能这么悠闲!”
“哈哈哈哈,有你在手上,我怕什么呢?容恒不买你的帐,你的小公主可是会的哦!”圣皇阴阴的一笑。
与离樱一模一样的脸庞却演绎着不同类型的灵魂,一个轻灵无垢,一个醉心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