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说!”弈之厉邪沉静开口。
若薇绽开笑容:“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从现在开始算,您每年都要支付我五万黄金作为报酬,直到我离开的那一天!”
“那么多!”纪云吊高嗓子,一个丞相一年才有一万白银,她却狮子大开口要五万,还他妈每年都要五万?如果不是天机子坐在这里,他都怀疑自己来到了强盗窝了。
“作为女人的青春损失费,我觉得不多!毕竟我已经二十一岁了!”若薇很坦白道。她可不指望在为弈之厉邪效劳期间还有闲工夫找一个相公。
抬头看了看上方的男人,若薇想,奕王这辈子最难看的脸色,她这一刻全看到了。
弈之厉邪握紧手掌,表情依旧维持波澜不惊:“希望你值得寡人做这么大的退步!”
若薇笑容扩大,哈哈,零花钱有着落了!
纪云以为若薇提的那些个条件已经算的上惊世骇俗了,但是下面……
“口说无凭,这是我刚刚拟定的所有条例,陛下请过目!”说完,若薇双手呈上条约。
弈之厉邪低头扫一眼,胸腔里的血液立即沸腾了,从古至今,还没人敢跟皇帝谈条件,这个女人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从小良好的修养让他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在面对若薇,再好的修养都抛到了脑后。
弈之厉邪臭着一张脸,语气颇重道:“寡人是弈国皇帝,说出的话金口玉言,从不悔改……”
“可是,我还是相信白纸黑字!”若薇不傻,在场的人中,大多数是弈之厉邪的人,到时候弈之厉邪反悔了,这帮人也不敢站出来说什么,她也不好老大远跑回来找老狐狸哭诉对不对?
出来闯荡,留个心眼比什么都好!
最终,弈之厉邪黑着一张脸勉强在上面签字画押。
若薇眼睛一眯,高兴的翘起了小尾巴。
天机子哈哈大笑,无奈的摇头:“孽徒顽劣,还望陛下不要见怪!”
弈之厉邪平息内心的怒火,风轻云淡道:“天师言重,寡人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若薇寡人带走了!”
既然花了那么多钱请她,那自己便不用再客气才是。从现在开始。若薇,寡人跟你慢慢来!弈之厉邪在心里狠狠道。
马车里弈之厉邪与若薇面对面坐着。
“你今年多大?”弈之厉邪问道。对于即将成为自己左右膀的人,如果连年龄都不晓得的话,那可是致命的。从今往后,他要彻彻底底的了解若薇这个人,从性格到过去,他都要知道。
“二十一!”若薇不假思索的回答。但心里却嘟囔开了,至于么?想探底就直说好了,拐弯抹角的。
“你确定?”她的回答让弈之厉邪很意外,他重新打量盘腿坐在那的若薇,以他的经验而言,她绝对不会超过十八岁。
“当然,过完年就二十一了!”
“寡人问你,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若薇颦眉,小心的看着弈之厉邪:“如果说,我不记得了,你会信么?”
六年前她醒来之后什么都忘记了,师傅说她是他的徒弟,因为下山去看日出不小心掉下了悬崖,摔坏了脑子,所以才会忘记一些事,至于生辰八字……师傅年迈,哪里记得!
“……”弈之厉邪眼眸加深,脸上果然写着“不信”二字。
“你不要这样看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马车忽然停下,弈之厉邪不动声色的撩起挡帘:“什么事?”
纪云虽然脾气暴躁,但绝对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此时停车必定有事。
“陛下,前方被巨石挡住!马车无法顺利通行!”纪云小声禀告。
弈之厉邪重新坐回去,手指搭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击着,若薇盯着他的动作。
“会骑马么?”弈之厉邪豁然睁开眼,盯着若薇。
若薇脸一红,因为刚刚一直盯着他看,他毫无预兆的睁开眼睛着实吓了她一跳。若薇点点头。
六年来她跟师傅走遍五国,路途遥远,不会骑马怎么可能?
众人丢弃马车,弈之厉邪翻身上马,动作恣意而潇洒,一看就知道经常骑马,若薇也不含糊,小腿一蹬,攀上马背,动作虽然不雅,可也上来了不是么?
“出发!”
一行人骑着马,纪云在前面开道,时不时注意四周的动向,若薇捧着厚厚的册子看的很入神,这是弈之厉邪给她的第一份差事,他要她在最短的时间了解五国所有事情。“若薇,你有几串这样的铃铛?”纪云忽然问道。
“一串!”若薇从册子里抬起头,诚实回答。
纪云皱起眉:“怎么可能,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铃铛是红色的,现在却变成透明的!”
若薇轻轻笑了起来,抬起手在纪云面前晃了晃,清脆的铃铛声悦耳至极。好像空谷中,泉水敲击玉佩的声音。
“这个铃铛是师傅给我的,能根据我的心情变换不同的颜色!”
纪云瞪大眼,天下间还有这种事?
若薇知道他不信,也不再解释,埋头继续看书。
忽然,后脑勺一痛,她猛的抬头,瞪着纪云。
“你干什么?”
“看你不爽!”纪云得意洋洋的盯着她手腕上的铃铛,渐渐的,得意的表情僵住,因为原本透明的铃铛渐渐的变成粉红,又从粉红变成深红,最后红的如血液一般慑人。
“啊……”纪云痛苦的哀叫一声,捂住半边眼睛。
若薇收回拳头,埋头继续看书,而她手上的铃铛跟着恢复成透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