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嘴角划过一抹嗜血的危险笑容:“夏桀,若薇本王要定了,不给得给,不给也得给。她是我的!”
夏桀嗤笑一声:“是么?”
两人迅速弹开,刀剑挥舞出的强大气流卷起地上尘土,仿佛狂风大作般震撼。
离樱俯身在她耳边,在外人看来,仿佛在安抚她的不安,但是只有若薇知道,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危险。
“你现在终于知道,朕,为什么要杀你了吧?”离樱的声音极其轻,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
裴野站在那,只看见一道淡绿色的影子从眼前划过,然后自己腰上的刀就不见了!
定睛一看,心跳漏了一拍。
若薇居然大胆的冲入了那两个疯狂争斗的人中间。
正在纠缠的两个男人同时侧目,那娇小的身影犹如一只翩鸿,突兀的闯进来。
若薇分不清方向,只能凭自己的感觉,一下子挑开容恒的剑尖。
即便跟夏桀对抗他都没有退缩过,如今被若薇这么一挑,他居然倒退数步,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人。
她在做什么?她在帮夏桀?
“哈哈……哈哈哈……”容恒的笑声在空旷的土地上回荡着,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光了,掌心中的剑都快握不住了,为什么会那么疼?
若薇侧耳,有些不确定:“容恒?”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她连忙丢下刀,想跑过去查看,却被夏桀一把拉住:“不许去!”
“放开!他受伤了!”她明明记得刚才没有弄伤他的。
看见若薇一脸的担忧,但是她担忧的对象却不是自己,夏桀瞬间爆发出来:“你关心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本王?”
而就在若薇与夏桀僵持的时候,那边的容恒缓缓站起来,嘴角嵌着一抹嗜杀的微笑。
剑锋横侧,闪耀着夺人心魄的光芒。
“夏桀小心!”出声的居然是安敏,而身为夏桀好友的离樱竟然巍然不动的立在那。
奕之厉邪双眼微瞪。容恒居然……
而隐藏在暗处的段微目光淡然,下意识侧头看向离樱站的位置。眼底陡然滑过一丝疑惑的目光。
听见破风之声,若薇豁然转头,却只觉得耳边擦过一道寒气。
“嗯……”痛苦闷哼一声。
没多一会,空气中开始蔓延出一缕新鲜血液的味道。
容恒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褪去,他缓缓低下头,迟钝的动作仿佛是没有上过油的发条,月光下,那紫色的胸膛之上赫然立着一根翠玉色的簪子。
某年某月。
“哇,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某人兴奋的围着冰雕打转,令她真正兴奋并不是冰雕,而是藏在冰雕里的东西!
“你送了本王一块劣质玉佩,不过,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所谓礼尚往来,这个权当给还给你的!”皎皎月华,一根翠玉色的簪子在冰雕融化后露出来。容恒掌心一吸,簪子稳稳的立在他手上。
若薇好奇的拿过来仔细的看:“哇,看起来好贵重啊,早知道就多送你几块了!不知道当掉的话,有多少钱!”
容恒懒洋洋的一笑:“若薇,跟簪子的价值相比,本王的真心可比这跟簪子更值钱!”
“你弄了那么大的一个冰雕,就是为了送我这根簪子?”真有他的,将簪子封在冰雕里,冰雕融化,就看见这根碧血簪子。创意很不错呢!
容恒笑而不语。
可如今,这根代表着他真心的簪子在哪里?
在他胸口……
双眼迷离的看着这根簪子,再看若薇。那距离夏桀心口只有半寸距离的剑,慢慢脱离掌心,叮当一声掉落在地,掀起一阵怨恨的尘土。
“容恒!”若薇手脚发凉,吓的动弹不得,她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刚刚听见安敏大叫小心,手上的刀已经被丢掉了,就下意识的用簪子刺过去……
一直禁锢住她的大手这一刻也松了,夏桀的目光渐渐缓和,并带着欣慰,带着激动……若薇的举动毫无疑问的取悦了他。在危险来临之时,她向的还是他!
容恒不断的倒退,若薇极力的摸索着,可是不管她怎么向前,都摸不到容恒的位置。
“容恒,容恒你在哪里,不要吓我好不好!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我为你抗旨,为你成为天下人得而诛之的叛逆之人,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容恒握着胸前的簪子,一股寒气顺着伤口涌进内心,冷的他浑身发颤。
这迷人的嗓音应该带着诱惑的低醇,如今字字泣血,仿佛等待了千万年,最后只等来的却一场空,多么凄凉,多么讽刺啊?
若薇听的心都碎了。
急忙上前两步,终于抓住不断后退的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容恒仿佛没有听见那带着满满自责的话语,双眼直直的盯着远方,飘渺的夜空腾起一阵雾气,依稀看见浴池里,媚眼如丝的美人偎依在他背后,缠绵道:“恒,人家好怕啊!”但是水里,却有一根簪子抵在他小腹上,多么戏剧化的相逢?
晚风清凉,月瘦如刀!
一颗白梨树上坐着两个人,明月当头,美酒一壶,互相推杯换盏,梨花如雪,当年只恨夜太短,酒太少。
容恒踉跄了一步,若薇急忙去扶,却不料双肩被握住,现在的他已经陷入了极度疯狂之中,两种回忆不断的冲撞,他冲她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那一夜闯进来?为什么让我爱上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