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深邃的好像一汪幽潭,稍不慎便被吸食进去,微微弯起的唇角透着一股乾坤笃定霸气,剑眉飞扬,目光犀利如剑带着能穿透一切的锐利,却又如同浩瀚的大海能够包容一切,他没有佩剑,却让人不由自主诚服,漆黑的衣袍穿在他身上不觉得单调,却透着与身居来的庄重高贵。
这个人,宛若天地的主宰,真正的王者!
现在他就在这里。
若薇看着缓缓而至的帝王,看着他俊美到不敢逼视的容颜,明明第一次见面,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夏桀,上辈子,我可见过你?
夏桀率领着自己的亲信来到大殿中央。
安敏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连忙迎上去,刚想说话,却见夏桀的目光直直的停留在另一处。
安敏顺着夏桀的视线往那边望过去。
跟在夏桀身后的斐野眼睛豁然一亮:“那不是……”
下面的话被夏桀一个手势挡住了。
只见他缓缓走向若薇,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
他不再向前,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用那双犀利如剑的眸子看透她一般,不眨不眨的盯着她。
他也没有说话,一股无法言语的压抑感渐渐蔓延开来,充斥着整个宴会大厅,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触动什么不该触动的。
四周死水一般的安静,安静到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彼此呼吸着。
夏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总是在午夜梦回出现的脸庞如今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他能看见她的容颜,能感受到她的呼吸,甚至可以触碰到。
他觉得这是一个梦,一个完美到接近真实的梦。
曾几何时,他迫使自己的遗忘,迫使自己不去想她,不去回忆,甚至在后宫发现哪个女人有一丝与她相像的,都会被他以各种理由赶出皇宫,永生永世不得出现在他面前,他用尽所有的办法让自己不再想起她,可是没有用,每当夜深人静,看着空荡荡的宫殿,迎接他的总是无穷无尽的思念,这种思念转化为极为痛苦的毒药,成为他心头的一根刺,所以,六年来他发了疯的找她,寻她,可是一丝一毫的进展都没有。
如今,这个人就在眼前,他可以肯定,她就是他的小公主,安若微!
若薇一双如夜空繁星般璀璨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异常俊美的男人。
那一瞬,她从他眼底看到了什么?
惊诧、狂喜、疑惑、喜悦……以及愤怒!
下一刻,他栖身靠近,他的速度很快,快到站在她身边的容恒与弈之厉邪都来不及反应,那原本被簪子束缚的发丝豁然披散下来。
娇丽的容颜被散下的发丝衬托的更加柔美。
夏桀握着簪子,犀利的眸子瞬间变得柔和万分。
他轻轻唤了一声:“薇薇?”
薇薇?
听见夏桀低沉的嗓音,若薇也愣住了。明明那么陌生,却又熟悉的另她无法忽视,如同黄泉路上跟她结伴而行的那个人,将这两个字深深篆刻在她脑海里,并警告她,不许忘记!
“你……你是在叫我?”她迟疑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的疑问引得四周一片抽气声。
熟悉的声音令夏桀狂喜,可当听清楚她所说的内容时,夏桀整个身体僵住了,从她眼底,他看到一片疑惑,她看着他,好像完全不认识一样。就如同看着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他的小公主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怎么会呢?
一模一样的脸庞,一模一样的声音,为什么看着他时,却如同陌生人一样?分别的这六年里,她到底怎么了?
那无比坚定的眼神渐渐的变得迷离,变得不确定,变得涣散。
若薇渐渐摆脱了刚刚的震撼,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除了觉得他长得不错之外,记忆里真的一点都没有他的影子。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这让她很苦恼。
而此时,她的双腕依旧被容恒与弈之厉邪紧握着,甚至比刚才还紧,她吃痛的皱起眉,容恒见状连忙松手,然而弈之厉邪却还紧紧的抓着她。
刚才的一幕已经很明显,夏桀的眼神充满了爱怜与缱绻,这种眼神只有深爱过对方才会有。但他不清楚,夏桀怎么会跟若薇搭上关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披头散发实在有违观瞻,若薇冲夏桀礼貌的笑了笑,说道:“夏王,能否把簪子还给我?”
她语气平淡且恭敬,但听在夏桀耳中却异常的刺耳。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同陌生人一般了?
当看见她的手腕被弈之厉邪紧握时,溢满眼底的柔情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高高在上,他低头睨了一眼手里的簪子,精美的雕工,温和的玉质,簪子侧面还刻着一个“奕”字,那是属于弈之厉邪的。
夏桀深吸一口气,却并没有立刻还给她,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掌微微一震,原本精美的簪子瞬间化为粉末。
“这根簪子,不适合你!”他霸道的宣布!
若薇基本上已经处于茫然状态,如果是容恒拽拽的捏碎她的簪子,那她一定绞尽脑汁让他赔十根给她,如果是段微,那他们早都不知道打过多少回合了!要是弈之厉邪……那她根本不会理会,反正这根簪子是他的!
但是这个人是夏桀。
若薇的冲动与盲目是看人的,说的通俗点——专拣软柿子捏,而这个男人……若薇深知自己惹不起。所以,当夏桀傲慢的捏碎她的簪子并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看着她时,若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扎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