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若薇若无其事的跪在地上到处摸索,容恒的心一阵紧缩,脚步刚想迈出去,却听身后那道沉稳的声音响起:“容王既然已经看了那么久,为何到最后关头却忍不住了呢?”
容恒狠狠回头,瞪着夏桀!
果果在两人之间,大大的双眼来回的扫着。
一个是对他蛮好的叔叔,一个是总是扔他小茶壶的父王,但是他们两个的脸色臭起来真的不相上下哎。
容恒邪肆的勾起唇:“本王可是怜香惜玉的很!”
说完,转身。却在那一瞬间停住了!因为他看见了一道清雅雍容的身影走到了若薇身边!
离樱?
“你在找东西?”清雅的声音在若薇耳畔响起。
跪在地上摸索的人连忙抬头,毫无焦距的眼轻轻眨了一下:“离樱?”
“呵呵!”
“你笑什么?”若薇站起来狐疑问道。他在嘲笑她找东西的姿势太狼狈了?
离樱弯腰,毫不费力的将掉落在地上的盲杖抵到她手里:“还从未有人叫过本王的名讳!”
原来他在笑这个!若薇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有些规矩我还是不太懂,按照规矩,我该叫你离王对吧!”
离樱缓缓勾唇,露出一抹淡笑:“何必再欲盖弥彰?只是一个名讳而已!”
从他手中接过盲杖,若薇道:“谢谢你!”
转身的那一刻,却因为没看好路,又是一个跟头栽下来,这都是多少次了?她一天下来少说摔了五十多下。
离樱没有去扶她,而是让若薇慢慢的站起来,这并不是恶意的袖手旁观,而是一种尊重,所有身体有缺陷的人都不愿意自己比别人低一等,他们渴望跟普通人有着平等的待遇。
有时候善意的帮助对他们来说却是莫大的羞辱!离樱心思剔透,怎会看不透这一点?
若薇好不容易站起来,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挥手道:“真不好意思呢,我走了……啊……”洒脱的挥手途中,却没在意脚下!
这鹅暖石铺垫的小道凹凸不平,若薇再次狼狈的摔倒了。途中,她好像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声。
可是又不确定是不是离樱发出来的。兴许是她的幻觉呢?
若薇咬咬牙,撑着手臂站起来,却发现掌心早已经破掉了,上面一道鞭痕尤其疼的厉害,她抽了一口气,小脸皱成一团。
可即便这样了,她也不想请求别人的帮助,这次有人帮她,下次也有,下下次也有,但会一辈子有么?她除了自己站起来,别无选择!
离樱静静的看着已经跌的遍体鳞伤的女子,一向淡看风云的眼神忽然变得幽暗起来。
两道视线交接在半空中,离樱对隐藏在暗处的夏桀点点头,原来他一直都在看着她。
若薇这一路走的很辛苦,但是在她身后却跟着三个默默的身影。
夏桀、容恒、果果!
他们一直目送她回到寝宫才各自反身回去!
期间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而若薇一回到自己的住所就觉得气氛不对。
“臭瞎子你终于回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啊!从没想到三炷香的路程,她从日落走到晚上,真是奇迹!
若薇现在又累又渴,语气有些不好:“你来做什么?”
阿布坐在她的床上翘着腿:“教训你啊!”
淡淡的月光从窗户里面照射进来,安静中却带着一丝杀气!
若薇心思一动,暗叫不好。
有刺客!
果不其然,原本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瞬间多出很多的呼吸声。那些刺客目标很明智,一开始若薇以为是圣皇派来的人,可是,她猜错了!
那些人根本不管她,一味的去攻击阿布!
这居然是刺杀阿布的!
可是还没等到若薇出手,只听见一阵连贯的兵器交接声,然后便是破窗的声音。
杀手——走了?
一阵长剑嗡鸣,是剑入鞘的声音。
若薇弯起唇:“白泽?”
白泽本来是点头的,但一想到若薇看不见,连忙嗯了一声,他答应过若薇一定要保护好阿布公主,所以他这几天都跟着她,没想到真的被若薇料准了有刺客!
而此时,阿布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年纪不大,剑法却如此的高超,刚刚他击退那五个黑衣人的时候,几乎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将那些杀手打跑了!
过了好一会,阿布才跳起来:“居然有人敢刺杀本公主,我要去抓住他们!”
“等你去,人家早跑了。再抓也只是劳师动众白费力气!”若薇凉凉道。
阿布满脸羞的通红,她就是学不会这种淡然如风的样子。
白泽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若薇耸耸肩,本来在脑子里有三个人选。
容恒,奕之厉邪,太后!
容恒不想娶公主,但是他也不傻的在自己的底盘动手!
奕之厉邪与容恒水火不容,想害他就直接杀公主,但是偏偏非要到她的寝宫里来杀,似乎有些多此一举,如果想嫁祸,也不用这么麻烦的!
那么最后一个只能是太后!
如果猜得没错,那些黑衣人并不是被白泽打跑的,而是被吓跑的!他们没想到白泽会突然出现,为了怕节外生枝,只能暂时离开。
若薇心里明白,却没有将这么残酷的事实说出来,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哼,不管谁派来的,我完颜阿布都不会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