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容恒,看见若薇着急的样子好像是一种享受。她越急,他笑的便越开心。
“可第三个本王真的没有想好!”容恒坦言。眉眼带笑的看着若薇着急的面孔,可是仔细看,他那笑却透着一股冰凉与妒忌。
他想知道,奕之厉邪何时在她心中变得那么重要!
若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她想了想,如果逼着容恒说出第三个条件,保不住他会意气用事,弄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为了避免这种不着调的事发生,若薇决定先发制人!
“容恒,既然你没想起来,那便不再勉强,前两件我答应你一定会做到,至于最后一件……我有几个要求!”
“说!”容恒颔首道。
“第一,不能违背伦理之常!”比如让她光着身子围着奕国跑一圈。
“恩!”
“第二,不能超出我能承受的范围!”比如,要她一下子拿出一千万两银子,或者伤害自己的亲人朋友爱人。
“没问题!”
“第三,这条件不可能是无限期,你定个期限,过了这个期限,这条件就自动作废!”这第三件事无疑像一座山压下来,容恒一天不说出来,她就一天不得安生,万一他贵人多忘事,弄个十年八载的,她还不累死。
“三年吧!”容恒几乎没有思考,便说出了这个期限。
如果三年之内本王忘了你,这第三个条件便对本王不再重要,若三年之后,本王还是忘不掉……
容恒深深望一眼若薇,起身道:“既然已经谈妥,三日后本王要看见段微!”
“那么奕王呢?容王何时放人!”
“自然是本王想放的时候就放!”容恒笑容扩大,带着一股算计后的嚣张。
“容恒你——”若薇啪得一声拍案而起。手腕上的随心铃豁然变得血红。这个时候,再好的脾气也会被容恒消磨干净。
“若薇!”夏桀沉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丝丝冷凝。“坐下!”
安敏连忙将若薇狠狠的按在凳子上,这个小妮子,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么,容恒这个人自负到极点,曾经就听闻,容恒身边有一个很得宠的妃子,可是那妃子仗着自己得宠便得意忘形,对容恒抱怨了几句,谁知第二天,这妃子的尸体便被人从河岸边挖出来了。容恒就如同一只毒蛇,看似不动声色,咬你一口便顷刻毙命。
“容王大可不必这样为难若薇,她一介女流,容王贵为一国之主,不用与她一般见识才是!”夏桀不紧不慢道。
“本王根本没想过与她一般见识!”容恒撇了一眼夏桀,冷笑。
“既然如此,为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呢?”夏桀好脾气的问道。
“退一步?夏王要本王如何退?”容恒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安敏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来道:“容王你贵为一国之主,便不该如此小肚鸡肠!”
不料,此话迎来容恒冷哼:“你们刚刚推门而入的时候,有当本王是一国之主么?”
此话一出,安敏不由得愣了愣,若薇则是倒抽一口气,没想到容恒的小心眼竟到了这种地步!
“奕之厉邪之事是本王与若薇详谈,于你二人何干?”容恒丝毫没有将夏桀与安敏放在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惹到他的人,不管是谁,他都绝不留情。
起伏的胸膛告诉若薇,夏桀此时有多生气,但是他面色上却保持着常态,居高临下道:“既然容王发话,那本王便告辞了!”
若薇诧异,啊?他就这么走了?不帮她啦?
安敏本来疑惑,但见夏桀如此,连忙站起来:“多有叨扰!”
若薇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不是这么欺弱怕强吧?容恒就几句话的功夫,就叫这两人……就这么走了!
若薇望着紧闭的门扉,心沉到了谷底。
其实夏桀这么做也不存在什么道义不道义,奕之厉邪根本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任何理由来委屈自己营救他。
而且,容国与奕国发生冲突,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两蚌相争,他可以作用渔翁之利。
如果有必要,他甚至还会推波助澜。
若薇苦笑回身,却发现容恒在发呆,那不是平日里的沉思,因为此时容恒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深沉、与落寞。
“若薇!”容恒没有抬头,声音低沉而冰凉:“如果本王真的杀了奕之厉邪……”
“容恒!”若薇猛地打断他。
容恒的手一直按在腰间的锦囊上,抬起头看向她,颠倒众生的脸上呈现出淡淡的疲倦与无奈,他低声道:“老实话,你恨本王么?”
若薇不懂他到底玩的什么花招,但她的耐心已经用到了极致,她还能站在这里跟他说话已经将不容易了。
“若说恨,我只恨我自己!”
容恒料峭的俊颜微微凝滞,缓缓的扯出一抹微笑,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一道危险的弧度,眼底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芒,他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若薇身边。
他的笑容依旧是那般从容不迫,眉眼摄人心魄,几乎让若薇觉得,刚才他露出的落寞不过是错觉。
“若薇,你在生气!”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笃定。
她当然生气,不过她是气自己,为什么当初会与这种人把酒言欢到天明,欢乐之后,只恨时光太匆匆。
“我确实很生气!”若薇捏紧掌心,语气颤抖:“我只气我自己太天真,像个傻瓜一样把你这种人当朋友一般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