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看着她,眼底冰凉:“你骗了我,我再也不想听你说话了!”
“我是被人关起来了,你相信我,你看,我脚上还带着链子呢。你看!”若薇连忙将小脚伸出裙子,露出那半截链子给他看。
白泽眨了眨眼,眼底开始动容。
若薇见白泽脸色有些软化,连忙道:“这是我的儿子,我家里出事了,我要马上回去,请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很快就回来!真的很快!”怕白泽不同意,她连忙伸出手发誓:“我真的会很快很快的回来,你信我!”
白泽看看她怀里的小人,又看看她,有些犹豫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嗯,最多明天这个时候!”
“好!”白泽还是选择相信她!
“谢谢。谢谢!”若薇连忙将果果塞进他的怀抱,然后拍拍果果的脸蛋:“娘亲去了,你别闹知道么?”
“娘亲不把我埋起来么?”
“埋你个头啊,跟着这位小白叔叔,听见没有!等娘亲回来接你!”
白泽眼眸闪了闪,忽然拔出银剑,对着若薇的脚踝一扫。那原本拴在脚踝上的链子立刻四分五裂!
若薇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她满怀感激的看了一眼白泽:“我会很快回来!”
最后看一眼儿子,若薇足尖一点,消失在夜的尽头。
妻子儿子都走了,现在,没有人能令他分心!
夏桀仿佛苏醒的雄狮,换上盔甲,骑上战马,脸上浮着嗜血的笑容。
仿佛这已经是他期待已经的一场战役。
夏桀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掠向天空,星辰暗淡、薄云似幻化的红雾,笼罩在皇城之上,诡异难测。
两兵交锋,才短短的几个时辰皇宫已经推起血肉模糊的尸山,所见之处,如山的尸体一个盖着一个的堆叠在一起,被来回奔走的战马踩成血浆,根本分不出谁是谁,只能依稀看见浓稠的液体顺着高处缓缓流向低洼,沿途留下一抹刻骨铭心的痕迹。
夏桀紧了紧了手中的剑,指向那被众将士包围的那个人。鹰眸一侧:“杀!”
马蹄飞驰,如声声闷雷滚动,大地都为之一颤。
那声穿透云层,直接灌入淑将军耳中。淑将军冷笑:“当年你老子见老夫都要抖三抖,如今你竟敢用剑指着老夫!”
“将军,夏王关上了城门!”
淑将军咬紧牙关:“夏桀小儿想关住城门斩杀老夫,哼,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在这种面对面的战场上,拼的就是一个“狠”,谁更狠,谁就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夏桀嘴角泛起一抹深刻的弧度,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六年的按兵不动,就是在等这一天,现在就是证明一切的时候了。
高高的瞭望塔上,夏桀负手,观赏这旷世的一战。为什么说旷世,因为夏国自建国以来,都不曾有过君王与臣子一战。而这淑将军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武将。
胜负一时间难以抉择。
而夏桀却作壁上观,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修罗浴场。
刀剑撞击,迸溅出一串火花,带火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向人的身体,有的人倒下了,有的人身上还插着残箭,却依旧坚持着冲上去跟敌人一较高下。
巨大的皎洁明月静静的挂在半空,俯视着夏国这一场惨绝人寰的对抗。
瓦蓝的夜空渐渐泛起淡蓝色,估计天要亮了。
但是这一场恶战却没有因为天亮而稍微有些改观,反而更加激烈,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希望在天亮前解决对方。
风云推移,尸体累积的更加厚了,大家纷纷摒弃战马,以人海战术一决胜负。
等若薇赶到地方的时候只见城门紧闭,她立刻想到夏桀想关门打狗,隔着厚厚的宫门,若薇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阵的惨叫声,咒骂,以及武器猛烈的撞击。
她脚尖一跺,飞身上了墙头,隔着漫天的血腥,看着那高高耸立在皇宫最高处的瞭望塔。
而夏桀就在上面。
几乎是同时,夏桀仿佛有感应一般,漆黑的眸子从下面交战的队伍移开射向若薇的方向。
青衣、黑发,纤细的立在墙头,醒目至极。
夏桀呼吸一紧,她怎么来了?见她身旁空空如也,夏桀眉头皱的更深。果果呢?她把果果丢在一旁不管了。
只是片刻功夫,因为夏桀的一时失神,给了淑将军喘气的机会。
忽然一颗明亮的火花冲向天空,仿佛是一种特有的暗号。
夏桀回神,忽听得耳边有破风之声,心中凌然——有人偷袭他。
银剑横握,飞快转身。
不过对方出手很快,而且对夏桀的下意识反映仿佛已经了然于胸,竟然躲过了夏桀反手划来的一剑。
还没等夏桀再出手,对方浮尘一甩击中他的后背,夏桀吃痛,动作迟缓了些,只见对方忽然从衣袖中露出银光锃亮的刀韧,毫不犹豫刺进了夏桀的胸口。随即一脚,狠狠的将夏桀踹下了瞭望塔。
那动作快、准、狠……仿佛演练过千万遍。
坠落的过程中,夏桀飞出一剑刺进石壁中,顿时火花四溢,那无坚不摧的利剑陷进石壁,暂时阻止了他身体的坠落。但是心口的刀刃还留在那,五脏六腑都蔓延着无比的剧痛。
而他抬头,看向瞭望塔上的那个人,忽觉的气血翻涌。
成福一改从前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样,俯视着挂在瞭望塔中间的夏桀:“夏王,能得到你的信任还真不容易,足足花了我四十多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