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奕之厉邪多吩咐,纪云立刻退下去。奕之厉邪踏进寝宫,挥退所有侍女太监,走到与寝宫相连的书房内,小心的转动着一只蓝瓷白底的青釉花瓶,只听得一阵机关绞索声,书房的墙立刻裂开一道口子,只容一人进出。
奕之厉邪弯腰进入暗道,石门立刻自动关闭。
这个暗房是他老早以前修建的,为了怕人发现狻猊的存在,每当月圆之夜他都会来这里将自己锁起来,因为他与狻猊心意相通,所以,建造这座暗室也花费了不少功夫,进来了就别想出去,除非外面有人帮你开启机关。
这样以来,就算狻猊醒来了,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他自从跟狻猊达成了交易之后,便不曾来过这里,但今夜不一样!
奕之厉邪顺手将油灯点亮。
暗房内豁然亮起来。
这是一个空旷的地方,四周摆放着奕国历代就任的皇帝牌位,暗室中间是一张石桌,上面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食物与清水,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可以供狻猊食用五天。
为什么是五天……
奕之厉邪能感觉到狻猊的渴望,他渴望醒来见到若薇,但是若薇已经在一个月前就离开他了,如果狻猊发现若薇不见了,肯定不会罢休,他会想尽办法逃出去,或者是不睡觉。
但他没有多少时间,满打满算,他最多五天不睡觉!
所以,这五天便是最大限制。
除非他撑的过五天不睡觉,等纪云第六天来开门!
但那是不可能的!
奕之厉邪打了个哈气,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困顿,歪在一旁的床榻上睡了。
四周静的很,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奕之厉邪平静的躺在那,睡的很香,忽然,那躺在床上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可没过多久又恢复平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多,一开始是手指在动,然后是手臂,渐渐的,那两扇漂亮的睫毛也跟着颤抖,忽然间,紧闭的双眼睁开,原本温润的眼眸顷刻溢满了一抹血腥暴戾之气。
狻猊醒了……
是的,他醒了,以前总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整整睡了一百年。
狻猊连忙下床,想去找若薇,却发现他躺的地方不是寝宫,而是……密室!
自从六年前达成交易以来,奕之厉邪再也没有把他关起来过……
忽然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混乱的思绪如潮涌,那是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狻猊僵在原地。
脑子里开始像幻灯片一样回顾他沉睡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
天啊……奕之厉邪背着他做了什么?
他偷走了若薇的药……
他将若薇给了夏桀……
而真正让他吃惊的却是一个叫做天机子的老头说的那段故事。
若薇是安国的公主,她有一个丈夫叫夏桀,还有一个儿子,那个小鬼居然真是她的儿子!
狻猊抱住头,觉得头痛欲裂。
这才过了多久,为什么所有的事都改变了?若薇走了,她什么走?她已经答应过他,要陪他一起为弟弟祝寿!难道她忘记了么?不,若薇不会忘记,肯定是夏桀强行带走她的!
狻猊猛地站起来,浑身泛着骇人的暴戾,他毫不犹豫的飞扑到紧闭的石门前,用力的捶打着。
“开门,快给我开门!”他一声一声的喊着,声嘶力竭,却声声令人心碎。
果然印证了奕之厉邪的猜测,一觉醒来的狻猊千方百计的想出去,他想去找若薇,这种想法可以令他全然不顾的将自己的手砸的血肉模糊。但可惜,奕之厉邪比狻猊更加深沉,这道门是由一道一米厚的巨大石板,任你在里面喊成什么样,外面都不会有人听见。
又是那一个梦,梦中缠绵悱恻的两个人正激烈的运动着。这一次比任何一次看的都清楚些。
若薇看见自己与夏桀倒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自己痛的大叫,一边叫还一边哭泣着:“不是我,不是我!”
看到这里,若薇真想上去踹夏桀,可是,还没等她反映,被夏桀压制住的自己猛的拱起身子,死死攀住夏桀的脖子,她看见自己张开嘴巴,对着夏桀的肩膀狠狠的咬下去。
好姑娘!若薇在梦里为自己呐喊。
夏桀吃痛,腰身猛的一击,床上的小女人惨叫一声,终于松了口,而她自己也痛的晕了过去。
若薇头一偏,从梦中惊醒,但是当她看到身边跟她一块躺着的人时,刚刚的那个梦biu的一声飞出脑子。
她此时全身像绷紧的弦,死死的盯住躺在床上的男人!
自从回宫以来,这家伙便以后背的伤不能被人发现为由死赖着不走了。
这里面包括一系列很复杂很耐人寻味的玩意,夏桀回宫那么久不曾召见过哪个娘娘嫔妃侍寝,这已经在朝堂上引起不少的骚动了。
有人猜测夏王已经对后宫的嫔妃腻了。有人说夏王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类似于什么什么衰竭之类的。
诸多舆论与压力,迫使的夏桀不得不坐下来跟若薇好好的商量一下。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我搬回来,你也别走,但你放心,我不会碰你!
若薇知道夏桀是想拿她当挡箭牌。
只要夏桀每天跟她在一起,别人就再也不会说什么了,只能将传言改一改,改成夏王情有独钟,专宠一人。而她为了弥补自己的误伤,只得硬着头皮接受夏桀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