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浓密的睫毛眨了眨,若薇垂下脸来:“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若薇重新抬起脸,看向夏桀:“六年前,我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失踪!”相信天下间没有哪个母亲会舍得襁褓中的婴孩,听果果说,她失踪的时候,他才满月!
虽然夏桀在安国的时候对她说过,是他们出游时不小心走失了,但这个理由真的很难站住脚,之前他这么说可能存有顾虑,不想对她言明,但现在她的身份已经确定,那么,他也不该再隐瞒才是。
夏桀听了她的这番话,表情凝固在脸上,刚才的笑容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的语气骤然变冷。
烛火摇曳照在他散发着冷凝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难道我不该问么?”若薇反问道:“你作为一个丈夫,将妻子不小心弄丢了六年,现在我回来了,你不该跟我说明下当时的情况么?”
见夏桀脸色阴郁,若薇越发觉得有蹊跷,但是记忆中一片空白,她丝毫想不起一点点有关于他的身影——除了那个羞死人的梦,一想到那个梦,若薇全身颤栗了一下,脸颊立刻发烫,她扭动着身体想起来,却被夏桀死死的按住。
夏桀很快的隐去了刚才的突变的表情,重新换上那副高高在上,执掌乾坤的霸气。他抱着若薇,贴着她的耳垂,轻声:“你现在终于想到,自己是本王的妻子了?嗯?”
“你……你干什么?”若薇在他臂弯里动弹不得,却见他越靠越近,她冷不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夏桀将她拉的更近些,低笑:“你躲什么?”
“我……你……你靠我靠那么近,我躲一下也是正常的!”若薇感觉脸蛋像火烧一样,却见夏桀握着她的手腕抬到眼前,那原本透明的颜色渐渐染上淡淡粉红,夏桀精锐的目光从铃铛上转移到若薇烧红的脸颊上,他轻笑:“粉红色,代表你害羞了,是这样么?”
若薇没想到夏桀连这个都知道,这随心铃就是这个不好,她所有的心事都会反射到它身上,然后一览无遗的展露出来。
若薇想缩回手腕,却被夏桀扣的更紧。
他的双眼深深的停驻在她身上。
仿佛要看穿什么。
“这是怎么弄的?”他用下颚点点她的手腕。
若薇低下头,看见手背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前几日与白泽搏斗时不小心撞到他的剑气上划伤的,相信再过几日就会消失不见了。
“被剑气伤到的!”若薇如实说着。
“是前几日,你跟奕之厉邪在树林中弄伤的?”夏桀语气骤冷。
“嗯,有个杀手要杀我,我跟狻……奕之厉邪打不过他,就伤到了,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若薇若无其事道。如果不是有圣水,估计她跟狻猊这辈子都不敢脱衣服了。
忽然,若薇表情暗淡下来,因为此时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张阴鸷残忍的脸。
“杀手?”夏桀凝眉,手指若有若无的触摸着那一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的伤痕。
“嗯,叫白泽,我跟你说过的!”若薇语气有些无奈。
夏桀眼中豁然闪过一丝杀气,而触摸她手背的动作,却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听你的口气,与奕之厉邪倒是有患难与共的情义!”夏桀的语气不知不觉再次冷峻起来。
因为她看见若薇的表情一提到奕之厉邪就暗淡下来了,是因为离开他而舍不得么?
若薇没有注意到夏桀的语气正在下沉,她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到那个一个月只会出现三天的灵魂身上。
那一夜,她站在水中央听着他对自己嘶喊,若薇快跑!
那一夜,冰凉的剑即将穿透她胸膛的时候,一双手紧紧抓住剑身,挡在她身前!
那一夜,他与她同生共死,两人在那暗无天日的森林中奔跑,相互抓紧对方的手。
那一夜……他惊慌失措的背着自己跌跌撞撞,不断的在耳边叫她。
他残忍、暴戾、偏执、阴鸷、狠辣……却在“别云间”脚下对她露出孩子般的微笑。那一刻,世间所有美好的风景都敌不过他眉宇间简单的喜悦。
可她就这么走了,甚至连一封信,一句话都不曾留给他!
想到这,若薇有些小小的遗憾,她觉得自己该写封信回去,或者差人传个话什么的。
忽然,她腰上的力道加大,若薇疼的皱起眉头,却见夏桀一脸冰寒。
“你做什么摆张臭脸?”若薇抽了一口气,因为他的力气真的很大,勒的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你舍不得他!”这一次夏桀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你放手啊,你弄痛我了!”若薇开始挣扎,随心铃由粉红色变成暗红,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夏桀不为所动,依旧紧紧的将她扣在怀中,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若薇,本王的警告只是最后一遍,你给我听清楚,除了本王,其他男人你最好给我彻底忘记,如果给本王知道,你在外面还有些不干不净的牵扯,就算你是皇后,本王依然有法子治得你服服帖帖!”
被他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若薇像被一座山压着一般,
若薇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女人了?
“夏桀,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然而,若薇这句话却令夏桀怒火燃烧的更炽热。
“看来你是要本王提醒你一下,谁才是你的男人?”夏桀猛的一用力,将若薇打横抱起,走向一边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