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还真去了,以前她都不会这样的,以前只要自己一生气,她就会立刻来哄他,万事都顺着他,如今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弃他而去,抓着褥单的十指逐渐弯曲,就在内心挣扎时,忽然放松了下来。
“那你好好休息……我……我走了!”苗温娇很是委屈,可也没责怪,起身抹着泪儿奔向了屋外。
几朵泡桐树花落下,打在小跑的女孩身上,轻轻的,揉揉的,却无法抚平女孩疼痛的心。
旁晚,天边好似着了火,红云应接不暇,美得炫目。
医馆处在帝都城的闹区,此刻人来人往,马车自前方官道上穿梭,无数刚干完一天活的妇人们说说笑笑、成群结队的走向城门外,准备回家为丈夫孩子做上一桌香喷喷的夜饭。
还是那十几株泡桐树下,云挽香笑得很是温婉,一股娇羞表露在外,令人看了忍不住心猿意马。
慕枫手持折扇,翩翩美少年,同样温文尔雅,不似急躁之人,看一眼就知此人浑身都散发着风度。
“忙了一天,累吗?”
温柔磁性的声音响起,云挽香偏头,看得呆了。
少年一身金色镶边的白袍,布料着实名贵,浑身透着清爽干净,深刻的五官,坚毅的下巴,高挺的鼻子,还有那对迷人深邃的双眼正对她展示出最颠覆终生的微笑,薄唇微微翘起,又带着一丝风流。
拳头大的泡桐树花落在他的发间,四周本就因为泡桐花而紫白一片,此刻的慕枫好似一幅画,四周繁花似锦,仿佛美男一笑万古春。
“怎么?在下当真如此俊美?令挽香都看痴了?”咧嘴露出整齐的皓齿,见她慌忙转头就伸起微握的拳放在鼻翼下轻笑。
云挽香羞得耳根都在发烫了,诚实的点头:“慕公子英俊潇洒,是许多女子心目中的良人,慕公子!”
“嗯?”
停下脚步,不解她为何忽然叫他,偏头挑眉,示意她继续。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这是云挽香一直就想确认的问题,或许是一种感觉吧,总感觉慕枫对她好过度,很不切实际,令人觉得压抑。
春风拂过,吹起了少年胸口的如墨青丝,两三根甚至打在了一旁的少女脸颊上,仿佛是在替主人以亲密接触来回答般。
慕枫愣了短暂,后伸手宠溺的揉了揉少女的头顶:“你说呢?对了,我们好像忘了买南瓜粥了呢!”
“啊?对对对!”一听这话,云挽香立刻转身就跑,天啊,她怎么把弟弟的事抛之脑后了?被他知道了一定很难过。
“呵呵!”慕枫又一次轻笑,抬步优雅的走进医馆,推开木门,就见床上的云洛祈正苦涩的看着屋顶发呆,而桌案上的一碗清粥不曾动摇过,关上门后便上前坐在木椅上揶揄:“怎么?没了姐姐,连饭都不吃了?”
云洛祈抿紧薄唇,喉头滚动了一下才斜睨向慕枫:“明知故问!”
“噢!”慕枫合并折扇,明了的点头:“忘了洛祈你爱慕挽香之事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说是吗?”
真他娘的欠扁,某男嘀咕了几句便危险的眯眼,绝美脸庞上充满了阴森恐怖,声音更是冷到了可令人陷入冰窖:“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过不去?”
如此开门见山呢,慕枫依旧嘴角含笑,微扬下颚也毫不避讳:“我喜欢她!”
“哼!都是男人,你骗不了我,就为了当初我说了两句重话?你就来报复我?慕枫!没想到你会如此小气!”激动的想偏头,奈何害怕扯开伤口,现在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离开这该死的床。
终于,慕枫的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霾,起身走向门口,拉开门后偏头冷冷道:“你抢了我慕枫的女人!”
这次该云洛祈万份不解了,忽然脑中闪现出一个娇羞的脸,嘴角开始抽搐:“你是说苗温娇?”见他冷哼一声便消失在门口,某少年头冒黑线,那女人他赶都来不及,何来的抢?该死的,偏偏那女人又像苍蝇一样黏着他,甩都甩不掉。
真是跳进大海也洗不清。
一个月后,云洛祈终于可以在姐姐的搀扶下走出医馆,这一个月并未发生太多事,姐姐为了他连学校也不去了,这令他很感动,但是却一下学,慕枫就会来带走她,每天听着姐姐说对方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温柔体贴就想杀人。
最可恨的就是慕枫居然当着他的面亲了姐姐一下。
回到家中便将酒窖里的酒搬出两坛狂饮,越喝眼眶越红。
刚刚做好夜饭的云挽香将碗筷摆放整齐后就闻道了一股浓厚的酒气,奇怪的走进寝卧,惊慌道:“天啊洛儿你在干什么?大夫说你不可以在短时间内饮酒,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上前将已经差不多空了的酒坛子夺下。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弯腰搀扶起坐在地上的弟弟,忽见他满脸的泪痕,这几乎令她心肝都要碎了:“洛儿?你……怎么哭了?”
“我问你为什么?”
云洛祈激动的抓着云挽香的双肩猛烈摇晃,哽咽着大吼:“你难道都感觉不到吗?”抓住姐姐的手放在了心口悲痛的望着她:“它很痛啊,为什么你总是要它痛?为什么你看不到它的好为什么?”
云挽香一头雾水,紧紧抱着弟弟拍着他的背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听话,你喝多了!”
“我没有!姐!我真的好爱你,真的好爱,求你不要再伤害我了好不好?”晶莹泪珠一颗接一颗,心已经痛得快无力,他真的好恨自己的自私,恨自己的小气,为什么从姐姐嘴里一听到别的男人,就仿佛蝼蚁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