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泽嘴角出现了一抹笑意,但眸子内却有着一道寒光闪过:“苗爱卿说的有理!”
“皇上!”段云涛无恐无惧的仰头,直直的看向上方的男人蹙眉:“此乃关乎江山社稷,皇后就好比天上星辰,一旦有变动,群星混乱,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将她送入冷宫,实在难以服众。”
“段爱卿这是不相信朕吗?”元玉泽微微眯眼。
“这并非是相不相信,而是此事过大,皇后娘娘若真被嫉妒冲昏头,那她为何如今才行动?再者说,她再傻也不会傻到在自己的宫殿内行凶,请皇上派中书院彻查此事!”再次弯腰祈求。
“请皇上让中书院彻查!”
一百多位官员集体下跪,均有若不如他们的意就长跪不起的趁势。
仅仅只有十四名不曾下跪。
元玉泽抵在龙头上的大手又开始收紧了,阴郁的俯瞰着下方跪在地上的群臣,后冷笑道:“诸位都是为人之父母,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难道爱卿们认为是苗贵妃自己将孩子杀死的不成?”
“这……”大伙开始低头不语,毕竟这话令人无法反驳。
段云涛自知此时不争取,那么往后就真没机会了,或许真保不准哪天就被废了,继续坚持道:“是不是如此,查过便知!”
“啪!”
龙颜再次大怒,元玉泽冰冷无情的指着段云涛厉喝:“你的意思是朕有眼无珠,连女人都不会看了吗?”
“微臣不敢!”段云涛见他愤怒就在心中冷笑,果然是年少气盛,看这样子里面定有事,害怕追查,为了苗贵妃,来惹怒他的臣子,都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倒好,宁为一块瓦碎也不为玉全。
乳臭未干的娃儿。
元玉泽气得脸红脖子粗,后一副愤恨的模样,咬牙道:“查是吧?好!那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段爱卿又该当何罪?”
段云涛愣住,后扬唇道:“要杀要刮,任凭皇上处置。”
“段爱卿乃父王钦点护国大臣,辅佐朕十年,朕怎会如此不讲情面?这样吧,倘若你查不出,就拿段曲的元帅之位来做交换,如何?”
“吸!”
“这……万万不可!”
无数大臣开始劝阻,段云涛一副出乎意料的模样,再次抬头看向元玉泽,见他脸色铁青,连额前的青筋都几乎爆出,点头道:“如果查出一切都是苗皇贵妃一手策划呢?皇上又要如何处置?”
“杀无赦!九族灭之。”
抓着龙头的大手不断发抖,可见气得不轻。
“那微臣就先谢过皇上了!”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后退回原位,还以为多了不起,这不就除掉了?
而段云涛越是自信满满,苗树明就越是慌张,可事已成定局,多说只会惹来麻烦,皇上明显一副被气糊涂了的样子,女儿的性子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说不定真能做出这种事……
越想越惧怕,真要灭九族?第一次尝试到了何为伴君如伴虎……
只能在心中祈祷这事不要有任何的变动,也慢慢退回原位。
“各位爱卿还有何事?”
苏云龙上前拱手道:“微臣苏云龙有事启奏!”
“准!”大手不耐烦的抬起,英眉也倒八而立,可见有想快速离去之意。
“前日微臣有上奏折,不知皇上可否批阅?微臣想听听万岁爷的答复。”
元玉泽苦思冥想了半响,后疑惑道:“苏爱卿有上折子吗?前日的奏章朕全数批阅,为何没见爱卿的奏折?莫不是有人私藏各地送来的折子而不小心弄混了,将苏爱卿的藏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瞟了段云涛一眼。
苏云龙果真愣了一瞬,难道真是段丞相藏错了?
“不过还真有一奏折,被朕不小心打翻墨汁,覆盖住了上表者的名讳,朕今日也想问问此奏章是谁所呈上的!”拿起桌案上的金黄折子直接扔到了人堆里,阴郁道:“居然敢将朕的话如此当儿戏,到底你们是这皇帝,还是朕?明知消息都已传遍了整个帝月国,却还来让朕召回杭将军,在你们眼里,仿佛‘君无戏言’这四个字就是戏言吗?”
苏云龙闻言大惊失色,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可这也没错啊,这种事本就该大元帅去办,何时轮到一个小小将军领军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说,这折子到底是谁呈上的?”君威瞬间爆出。
吓的苏云龙缩了缩脖子,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他只是个小小的侍郎,万一真要斩他,恐怕段丞相也无法相救,毕竟现在他有求于皇上,只有跟着大伙摇摇头。
“哼!有胆子写,没胆子承认吗?杭野乃朕之八拜之交,情同手足,为人忠厚老实,做事向来不马虎,何来的不如他段曲?难道朕交的朋友就全是酒囊饭袋吗?谁胆敢再上折子参他,就是说朕的不是,违令者不管是谁,定先斩后奏!”
铿锵有力的一段话令段云涛不满了,不过这次倒是放软了声调:“皇上,虽说段曲确实不如您,可他毕竟是军中元帅,发兵之事并非是您一句话的事,如果皇上您每次都亲自命杭将军带兵,那要他这个元帅何用?将士本都由他管,就算您命杭野出征,可也需要经过他手才合乎情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元玉泽所有的怒气也因为老人的态度而和缓来下,淡漠道:“既然如此,为何当初朝堂上不说?非要等朕诏告天下后才来上表?是想要朕做一个出尔反尔之人吗?现在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