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博文仿佛被泼了盆冷水,是啊,宫女是不允许有太过明显的胎记的,抬起好似还存留着温度的大手,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看错了?
“可是刚才!”
“好了,博文,朕一夜未眠,很是疲劳,你看!”指指一旁还有一堆小山的奏折:“今年好像各地不是洪灾就是干旱,等朕处理的事宜还很多,总之不管是真是假,朕都会帮你办,你先回去吧!”
蒋博文长叹一声烦闷的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又转身道:“一定办!”
“一定!”元玉泽摆手,表情一本正经,然而等对方一离去就沉下了俊颜,左手转动着右拇指上的扳指,开始陷入沉思,低喃道:“圆月形胎记……右后肩!”
“皇上,您尽管吩咐,即便是将皇宫挖地三尺,奴才也会为您找到!”何林见立功的机会到来,赶紧上前跪地狗腿的自告奋勇。
某男微眯鹰眸,瞄向一脸忠肝义胆的何林,别的事怎不见他这么积极?微微点头道:“除了绣珍房,你就去挖地三尺吧。”
唔……何林愣住,不解的问:“为何要除去绣珍房?”这太奇怪了。
“朕有必要回答你吗?”元玉泽危险的拧眉。
“没……没有。”
冷冷的瞪了一眼将注意力转向桌上的折子,没有再多说。
“奴才这就去办!”起身倒退三步这才擦拭着冷汗踏出御书房,来道拱门出就狠狠抽了一个大嘴巴,真是多嘴。
绣珍房。
“好了,挽香,你就别生气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不好?”
柴雨端着一碗酒粮丸子举在那一直以忙碌来发泄的女人面前,一回来就闷头闷脑的刺绣,这么一会功夫,一只洁白孔雀的头颅和脖颈都引入了大伙的眼帘内,虽说云挽香伤风败德,可二十多人都不得不承认此女子绣工可谓是精湛到了无人敢媲美。
太震撼了,特别是在满腔怒火时,更是出神入化。
挽香收住针线,冷冷的望着门口:“不行,我得向何公公反应反应这个问题,那蒋太医根本就是个登徒子!”
“胡说,宫里没人敢管这事的!”柴雨适时制止,谁不知道皇上都得让那人三分?
“那我就去找皇上,就不信还没王法了!”扔掉丝绸起身就怒发冲冠的走了出去,这种人就得受到处分才会知道其中的厉害,宫女也不是任人玷污的,太不像话了,她们怕那蒋博文,是因为受伤害的不是她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可不想还有下一次。
“挽香……你别!”
阿兰见柴雨要跟去,赶紧伸手拉住,一副看笑话的样子道:“姑姑,你让她去,以后你少跟她来往,否则定会惹祸上身的!”胆子还挺大,不就被挑戏了一下吗?居然还去找人评理,她以为她是谁?玉皇大帝吗?自不量力。
“是啊姑姑,现在后宫娘娘们肯定都在想方设法除掉她了,你就别跟着趟浑水了!”阿月也阻止,期待着一会对方回来好看戏,真是不长记性,这都被处罚多少次了还是一副受不了委屈的模样,在皇宫首先丢掉的就是尊严,这一点学不会,那么只有挨罚的份。
柴雨冷漠无情的瞪着一堆女孩喝斥:“那你们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她,我们就都得死?”
阿兰摆摆手,欣然道:“没关系,反正图样她都画出来了,我们照着绣不就没事了吗?总之我们不想你有事,为了这种水性杨花的人不值得。”
“呵!真看不出来一个个的平日乖巧懂事,到头来却如此无情无义,阿兰,我告诉你,不论在哪里,朋友多了路总是好走一些,如果你永远想到的都只有你自己的话,那么等有你危险时,绝不会有人出手相救!”大力甩开手跟了出去。
表情很是阴冷,万万没想到这些她最看好的人们居然是这等心肠,或许是大家不知道实情吧,皇上本是挽香的弟弟,也很想知道皇上到时会如何答复她?说来也奇怪,倘若皇上真的忘了挽香,那么经历了这么多,按理说挽香早就该命丧黄泉,却还是活得完好无损。
难道是皇上在装?那挽香告诉他她被挑戏了,他会如何?第一次对某件事充满了好奇心。
“站住站住,你哪个宫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御书房大门外,几名太监老远就看到了直奔而来的云挽香,本以为她会越过,没想到还真过来了,莫不是哪宫娘娘的婢女?关键是敢来此地的都是得宠妃子,可每一个得宠的妃子身边别说宫女,一只鸟他们都认得,这个宫女……没见过。
云挽香望向门内的大院,和十丈内大开的小门,里面就住着她想见的人,卑躬屈膝道:“见过公公,奴婢是绣珍房的绣娘,有事急于见皇上!”
“切!”三十来岁的太监一副可笑至极的模样,玩味道:“皇上是你说见就见的吗?赶紧走!”不耐烦的摆手赶人。
“公公,麻烦您通传一下可好?他若说不见奴婢立刻走。”怎么见一面这么难?皇宫怎么这么多规矩?
“通传?你知不知道如今苗贵妃正在里面侍候?打搅了皇上的好事,你担当得起吗?”或许是女子过于谦谦有礼,让男人没忍心说狠话,他不过是个看门的,没想到也有这么清秀的宫女待他像对待主子一样,哪个宠妃的宫女来了不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就说在皇上身边当差也算有地位吧?这不?这女人完全给与了他无上虚荣。
闻言挽香慢慢抬头,淡淡的望着里屋,真是恩爱呢,青天白日就开始如胶似漆了,温柔的望向男人善意的笑道:“那挽香就不打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