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都离去后,元玉泽才面无表情的上前负手而立,仰望着女人的头顶道:“何事?”
挽香没有行礼,只是抬起憔悴的脸儿认真的打量着男人,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她和他,是一个天一个地,真是天真,居然还想着可以和他并肩前行,她哪有那个福气?苦笑道:“皇上懂什么是爱吗?”
元玉泽意外的扬眉,俯瞰了女人一下,后眯眼道:“那你且说说,什么是爱?”
“最起码的就是互相尊重,皇上口口声声说爱奴婢,请问皇上有尊重过奴婢吗?”在你说爱的同时,是不是就已经想好要苗温娇再复位了?
“朕也问过你,老百姓重要,还是男女之爱重要?”
挽香向后倒退了一步,瞪着血红的眼眶摇摇头:“为什么你要我做这种选择?真的很自私你知道吗?就好比我重要还是你娘重要一样,我也没奢求过你可以一心一意的爱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来骗我,你做到了吗?”
元玉泽捏紧大手,不去看女人的泪流满面,沉声道:“你难道不自私吗?你的意思,朕只能对你一个人好,可以丢下江山不管,让黎民水深火热……”
“可是爱情它本来就是自私的!”挽香突然捏拳大喊,后抽泣道:“你不懂爱,你真的不懂!你没资格说爱!”
“云挽香,虽然朕确实对你还存有爱慕之心,但你也别太得寸进尺,若不是念在你多年的抚养,朕早就砍了你了,你如今带着一个女儿,朕能纳你为妃,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怎么样?朕为了你,将太后禁足,为了你,要面临着天下人的耻笑,这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皇后吗?你配吗?”男人也突然怒吼出声,指着宫外继续道:“你要做了皇后,这江山就毁了,你懂吗?”
“我错了!”挽香吸吸鼻子,偏头不去看男人的脸。
“即便就如你所说,你是清白的,那你会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会什么?你总是来责怪朕,有想过你自己吗?要家世没家世,要样貌没样貌,要才情没才情,你懂皇后是什么吗?母仪天下,全国妇女的典范,这些你会吗?”
“呵呵!我不会,我很笨的,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皇上,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皇后,我只想和我爱的人一起简简单单,没有过多复杂的过一生,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争风吃醋,而你,真的不懂什么是爱情,在我心中,真正的爱是唯一的,不会让爱人受一丁点伤害,不会让她成天都在想‘我的丈夫现在又和哪个女人在床上’,生死相依,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是爱情,更不会建立在金钱和你说的那些才华上,也谢谢你让我明白我是个多么百无一用的女人,既然你不是真的爱我,我也不爱你,该惩罚的你也惩罚够了吧?是不是可以让我走了呢?”
元玉泽气得额头青筋都开始爆出,上前揪起女人的衣襟低吼道:“又要去找公孙离炎?”
“没错!相比起来,他超越了你百倍!”生硬的口气,更是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模样,要不是阿樱,早就去陪父母了,也比在这里强。
“强百倍,看来你们果然有事,还跟朕说什么清白,不过朕也警告你一句,倘若再敢出宫去找公孙离炎,定打断你的腿,这次朕绝不会心软,不信你就试试!”一把推开欲要离去。
挽香咬牙切齿,憎恨道:“那丞相一家呢?你答应过我,不殃及无辜!”
“只能说你太天真了,造反乃第一大罪,不但九族当诛,且还要五马分尸!”
失去了继续开口的能力,挽香瘫坐在地,垂头用力攥着裙摆,自己都在做什么?都在做什么?伸手用力抱住快要炸开的头,怎么办?
难道要告诉段凤羽吗?
不能啊……一旦告诉了段凤羽,元玉泽就会成傀儡,随时会死的……
不说吗?可皇后会被五马分尸……段鸿砚会被五马分尸……怎么办?头好痛,怎么办……
挂着一层水雾的眼珠不断转来转去,仿佛失去了控制力,身体也跟着颤抖,终于松开手仰头尖叫了出来。
“啊……啊!”
一直躲在拐角处的元玉泽愁眉不展,也有着愧疚,见女人不断的尖叫,刚要走出时……
“雨欣……雨欣你怎么了?雨欣你别吓我!”路过的蒋博文寻着叫声而狂奔来,跪在地上抱住女人猛摇:“雨欣……你别激动,你清醒一下好不好?清醒一下!”
俊颜被恐惧侵略,见女人抖得厉害就很是惊惧,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抖成这样?
云挽香紧紧抱着蒋博文,不断的摇头大哭,许久后才抬头抓着男人的手臂祈求道:“告诉我,要怎么离开?博文,我真的快受不了了,你告诉我要怎么离开好不好?求求你了!”
“你不能走!”蒋博文抹掉女人小脸上的泪花,摇头道:“你真的不能走!”
“为什么?难道我还要重蹈覆辙吗?”难道每一世都要带着绝望死去吗?老天爷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
蒋博文抿唇道:“如果你走,那我所做的一切,将毫无意义,原谅的我自私,雨欣,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既来之则安之,你要学会如何在这里生存,明白吗?”
云挽香痛苦的按着额头,他什么意思?既来之则安之,意思叫她和苗温娇她们一起天天去斗?为了一个男人,去做坏人,不想被害死,就去害人?
干脆坐在地上摇头道:“我做不到,如果人活着,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